路星的冷淡脸有些维持不住,她瞪向邬瑜,后者一脸认真,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想把手抽出来,却被邬瑜用仙法控制住,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药丸喂入邬瑜的口中。
邬瑜摸摸路星的脸,唇畔的笑意不变,“只要是你喂的,即使是毒药,我也会吃。”
路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汤有问题吗?为什么还要喝?答案不言而喻。
这些瓶瓶罐罐的毒药,路星吃一粒,邬瑜便吃一粒,一起磕过毒药的交情可真是锁喉的情怀。
自那天起,路星不再要求吃毒药,她静静待在地牢,每日邬瑜都会来陪着她,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只增不减。
即使路星被困在地牢,对于外面的情况,她也能猜到几分,总之不会太好便是了。
不论邬瑜多忙,他每日总归会抽出两三个时辰来和路星上演一场男默女泪的病娇囚爱游戏。
邬瑜日日取她一碗血,这是路星觉得他除了把她囚禁起来之外唯一干的一件人事了。
只不过昏暗的地牢每分每秒都像是度日如年,这种幽闭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滋生心魔,抑或是精神分裂。
有的陪伴,路星倒不觉得时间难捱。
但路星无可避免地想起自己曾囚禁邬瑜的那四十九天,真正轮到她享受这孤独时,路星突然感受到自己当时对邬瑜有多么的绝情。
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样不符合他年龄的痛苦,也不怪乎他会变态。
原本想要养出一个根正苗红的正经反派,结果又把反派养歪了。
路星哀叹了不止一声,邬瑜算是废了。
真正算起来,这个世界是她注入心血最多的世界,用心疼爱的小崽子被自己养歪了,她却未察觉到分毫,这个妈当的也真够不合格的。
现在想想,从那次宫锦爬墙头时,邬瑜的心理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吧。
怪不得她当时总觉得那场景熟的要命,现在想想,不就是黑心小白花惯用的手段吗?
亏她还是博览群书的资深书虫,连朵黑心小白花都没鉴别出来,真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路星在枯草上翻了个身,锁链哗啦啦作响。
也不知道宫锦那孩子怎么样了,被邬瑜整的那么惨,应该不会死吧……
此时此刻,路星惦记的宫锦正悄无声息地靠近地牢。
“三师叔……三师叔……”
路星正在枯草上躺尸,角落里传来几声轻声的呼唤。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是她幻听了吗?怎么听到了宫锦的声音?
“三师叔……三师叔……”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路星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的确是宫锦的声音。
她在这间小小的地牢里走了走,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宫锦。
那个被枯草遮住的地方有一个拳头大的小洞,路星透过这小洞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宫锦。
宫锦的小脸白白嫩嫩的,看起来没有遭多少罪,“三师叔!”
路星不得不和宫锦保持同一个姿势,才能和宫锦对视,“你怎么在这里?”
“三师叔,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还没说完,宫锦已经忍不住哽咽了,“三师叔,你知道吗?臭乌贼成骨灵宗的宗主了,他不让我见你,还让一个臭鸟看着我,他居然把你囚禁在这里,还放了禁制,我解不开,太难了……太难了……嗝……”
路星看着宫锦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哭到打嗝,她一颗慈母心软得不成样子,“我们小锦乖,不哭了。”
哭了一会儿,宫锦便止住了泪,一双杏眸红通通的,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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