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东西走了,邬瑜心情愈发顺畅。
已经有半年没有见到师傅了,那思念就像秘境里遇到的魔藤般,从他心底生根发芽,肆意生长,席卷他所有的感官。
他真想......真想将自己融入师傅的骨血之中,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生生世世追随她,永不分离。
木船一点点出现在路星的视野中,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那个站在甲板上脸颊带着纯真笑容不停朝她挥手的少年,掩在衣袖下的手不断攥紧。
今天是邬瑜十五岁的生辰。
即便这八年来,路星再不想面对今天,但今天还是来了。
邬瑜跳下木船,飞奔到路星身边,还似当年那般依偎在她的身边,“师傅~”
路星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可有受伤?”
邬瑜小心翼翼将左手往身后收了收,垂眸轻轻摇摇头,“没有。”
路星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轻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还是这样的性子。
她故意板了脸,“左手伸出来。”
邬瑜磨蹭着将左手伸出来,衣袖遮挡住他的手臂,“师傅你看,徒儿的手没有受伤。”
为了证明没有受伤,邬瑜还特意甩了几下,只不过那脸上细微的痛苦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路星稍微使了些力气握住邬瑜的手腕,后者俊脸皱成一团,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还跟为师撒谎。”
路星将邬瑜的衣袖挽上去,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看上去是被妖兽抓伤的伤口,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变紫化脓了。
路星当下变了脸色,儿子是最怕疼的了。
她无奈地看向贴在邬瑜衣袖内的消味符,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这小孩还特意用消味符来掩去血的味道,就这么怕被她知道吗?
路星一张脸没什么变化,但邬瑜还是看出来她不自觉流露出的心疼,他空洞的心像是塞满了般,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每次外出历练,邬瑜总会故意在身上带些伤,若不是没有遇到过太厉害的对手,他都想直接给自己来个重创,那他就能一直一直享受着师傅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路星小心翼翼给邬瑜处理好伤口,又忍不住唠叨几句。
邬瑜一直乖乖听着,那眼里的认真和脸上的单纯让路星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她慌忙将视线转向桌子上的灵汤,那汤里已经加入了她特制的迷药,就算她抽骨,昏迷中的邬瑜也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因为那丹药里,她放了自己的心头血,不仅丹药,那汤里也有。
她不能再犹豫了,犹豫就会败北,不就是抽骨吗?简单。
“伤的那么重,喝点汤吧。”
路星亲自给邬瑜盛了一碗灵汤,放到他的面前。
像邬瑜怕路星察觉到自己的伤口那般,路星也怕邬瑜察觉到汤里的心头血,所以早在邬瑜回来之前,她就在石桌下贴了消味符。
邬瑜笑得灿烂,两颗小虎牙衬得他极为阳光,端起来便要喝。
路星突然止住他的动作,说实话,她不忍心,便是一条狗养了八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她当儿子养大的邬瑜。
邬瑜不明所以地看着路星,“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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