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棵树的使命是什么#
路星想了整整两天,叶子都秃了一片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她不能移动也不能说话,似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势围观院子里的少年。
可是少年的生活好像雨塔无瓜啊。
这可真有点儿令树头秃啊。
少年的生活很规律,每日卯时起床,戌时安寝,一天除却拿膳食便不会踏出宫门半步,大多时间安静如鸡,偶尔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几乎每次出门,少年回来身上多多少少带一些伤。
最可怖的一次是他的右侧脸颊被划了一道血口,血流的不少,可他好像从不在意,路星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他曾发出一声痛呼。
除了这位少年,路星再未见过任何人涉足于此。
这里仿佛与华丽富贵的皇宫格格不入,似乎是被人遗忘的地方。
三个月的时光不声不息地流逝,枝繁叶茂的路星已经开始秃头了,眼瞅着自己的树叶一片片变黄,她的内心充满了淡淡的忧伤。
秋意渐浓,晁以亭依旧穿着单衣,白天倒不觉得太过寒冷,一旦入夜却是有些难挨。
制衣坊的宫人迟迟未给他送来今年的御寒衣物,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即使他是后魏送来的质子,邑蜀的皇帝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给他的物什均按皇子的规制置办,下面的人听从差遣,可能不能传到他手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谁又会关心一个不受宠的质子的死活?
晁以亭裹紧身上的单衣,望着杂草丛生的院子,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
他是后魏的七皇子,贱婢生下来的孩子,没有父皇的宠爱,他活的连皇宫里最下等的奴隶都不如。
四个月以前,他被强迫着送来邑蜀做质子,他毫无反抗之力,在这琉璃瓦红宫墙围成的牢笼里苟且偷生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
铺天盖地的疲惫感席卷了他的身体各处,他想就算他死在这皇宫一隅,怕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或许等他的尸体被飞鸟啃食,发出恶臭,才会有人发现他的死亡吧……
“啊!”
少女的惊呼声唤回晁以亭的思绪,他顺着声源望去,却只瞥见一抹鲜亮的鹅黄色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闷响。
晁以亭不明所以,当然更多的是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天色已晚,他转身踏入主殿,拴好殿门。
晁以亭没有看到,路星却看得明明白白。
那个惊呼声来源于右侧宫墙一个偷窥少女。
少女眉如远黛眼如画,小小年纪便能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
此刻她正捂着嘴巴蹲坐在墙角,头上的流苏晃来晃去,圆滚滚的眼眸里还有未褪去的惊艳之意。
那少女是误入此处,踩着宫墙旁边的箩筐往院子里看,结果看到了正在院子里伤春悲秋的小可怜。
颜狗少女一下子被少年的颜值打动,脚下一空,咣叽一声掉落在地上。
路星后知后觉,属于少年的恋爱副本好像要开启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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