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在酒台醒来那一刻开始,一直存在她心里的不安,此刻了消散了。
她不在乎喝了多少酒醉在哪里,
她担心的是薛慎之根本不重视她的存在。现在看来,薛慎之只是有些小心,大概是因为她冲得太急了,让他觉得可疑吧?
可是她必须急啊,她没有耐性也没有时间,所以她只能用最激进的办法。
比如,现在这样的时刻,她就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向薛慎之解释。事实上她也解释不清,昨天在酒吧醒来的那一刻,她的确是没有想过要打电话向他求救。
“虽然昨晚被你戏弄了,但是我并不怪你,我很高兴,因为你在乎我啊!你竟然为我吃醋!你真是太可爱了!”
薛慎之有片刻的失神,因为刚才那十秒的亲密接触,令他有一种莫名的熟稔感,好像这个女人并不是最近才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是跟随他很久了。
难道仅仅因为她那张肖似许如初的面孔吗?其实他早就忘了和许如初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啊,毕竟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啊!
他皱了皱眉,轻咳一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别以为这样我就能相信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为了能嫁进豪门,不择手段!比如你,脚踩两条船,在我和薛谨之的身上分别下赌注,哪边赢了,都算你赢!是不是?”
“亲爱的……慎之……”潘爱子扭了扭腰,用撒娇的方式表达她的抗议,“你这样说我,我真的很伤心……我是为你而来,薛谨之只是我的老板而已,你不能因为以前经历过的事,就怀疑我的人品,这样对我不公平!”
“以前的事?谁告诉你的?”薛慎之听得出来,她是在说许如初的事,他很不高兴。
潘爱子也不打算跟他打哑谜,坦率道:“你们家可不止一个人提醒我了,她们想撵我走,怕我的出现会影响到你们兄弟俩儿感情。”
“谁和他是兄弟?”薛慎之眉峰一凛,“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最好了。你说你爱我,是为我而来,我却看你整天跟在薛谨之的身边。我可不是当年那个傻天真的薛慎之了,你爱我,就要证明给我看!”
“你要我怎么证明?”潘爱子努力保持耐心,笑着问他。
薛慎之突然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然后他一指门外走廊:“正好,薛谨之在送客,我认得那位客人,他是电视台的艺术总监吧。如果你现在走出去,当着那位艺术总监的面儿,在薛谨之的脸上打一个耳光,我就相信你!”
潘爱子走出去,果然看见薛谨之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走廊尽头,两个人正在交谈。
薛慎之看着她的脸,说:“去吧,你不是很爱我吗?去证明给我看。”
潘爱子的心紧紧地缩在一起,说不出的郁愤。
但她却丝毫不作停留,迈步朝着薛谨之走过去。
薛谨之是侧身站着,余光瞄到她走过来,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她是他的助理,在任何时候接近他都不是什么突兀的事。
那位艺术总监倒是认真地看了潘爱子一眼。
潘爱子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手心里早出冷汗来,手指又僵又硬。
终于走到薛谨之身边了。
薛谨之以为她有事汇报,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等,然后继续与那位艺术总监交谈:“这件事就拜托张总监了,事成之后,我亲自登门拜谢……”
潘爱子转头看薛慎之,他冲她扬起了手掌,做了一个打耳光的手势,又指了指薛谨之。
潘爱子最后在心里挣扎了一下。
然后,她提一口气,右手五指张合了几回,突然扬起掌来,甩手就刮了薛谨之一个耳光!</div>
“啪”的一声,干脆响亮!
薛谨之正说着话,只觉得眼前一道暗影闪过,紧接着,他的脸颊便有了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懵在那里,不敢相信潘爱子竟然扇了他一个耳光。
可是,从对面那位总监先生目瞪口呆的神情来看,这个耳光的确是存在的。而且他的脸颊真实地疼痛着,也在证明着刚才那个耳光的存在。
他没有抬手摸自己的脸,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将目光转移到了潘爱子的脸上,看着她。
画面凝固了几秒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潘爱子突然开口,对薛谨之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西服内衬里的那几根长头发是哪里来?!”
冻结的画面瞬间便缓过来了,首先是对面的总监先生吁出一口气来,从潘爱子巴掌落下那一秒开始,他就忘记呼吸了,可把他憋坏了。
然后,薛谨之终于动了,抬起手来,在自己脸颊上抚了抚。他把目光移开,不再看潘爱子,向对面的总监先生歉然一笑:“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不要紧不要紧……”总监先生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咱们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告辞,改日再会。”
说着,总监先生就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薛谨之跟上:“我送你……”
两个男人走开了,潘爱子看向薛慎之。
薛慎之倚着门,冲她笑着,伸出大拇指向她比划了一下。然后他一转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潘爱子回到办公室后,打人的右手还在发抖。
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并不后悔。
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着薛谨之冲进来向她兴师问罪。
果然不出所料,薛谨之在送走客人后,直接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门一响,潘爱子马上埋下头,随便抽过来一个文件夹,打开来,拿一支笔在上面乱划着,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来。
薛谨之走到她跟前,低头看了看,从她手中抽走那支笔:“不要糟蹋我的季报好吗?被你划成这样,还要重新打印一份,浪费纸张!”
潘爱子不能再装看不见他了,她鼓起勇气,噌地跳起来,直视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一定因为酒精的作用,我一直在头痛,刚才突然就产生了幻觉……你就当我是精神病好了……要不然你打我一个耳光,我们就扯平了,好不好?”
薛谨之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我是来向你交待问题的,你不是想知道我西服内衬里的几根长发是哪里来的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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