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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寸步不让

3个月前 作者: 禅猫儿

苏尘在郭玉双愤怒的大吼之后,仿佛是才看到了她一般,一脸惊讶的说道:“好久不见了郭姑娘,不过郭姑娘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了,上次大老远的来我家借恭桶,这次又是莫名其妙的来我家找你表哥,试问你整日的跟你那表哥朝夕相处的都不知道他在哪,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回家,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呢?若是令表哥真的走丢了的话,那郭姑娘也该去官府报案才是,你来找我有什么用?郭姑娘你莫不是急疯了吧”

郭玉双着实是被苏尘的态度气坏了,这会又听苏尘提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糗事,郭玉双是又气又恼,连一直小意讨好的郑氏也顾不得了,狠狠的甩开了郑氏的胳膊,气势汹汹的冲到了苏尘的面前就是一声怒吼:“我表哥昨晚明明说好要来你家的,可直到这会都不见他回来,我不找你问找谁问?”

面对恼羞成怒的郭玉双,苏尘却是笑得一脸淡然,慢慢的朝着旁边挪了两步,一脸嫌弃的看着郭玉双说道:“郭姑娘,对面山坡上就长有金银花,就是那种圆叶,花瓣细长的那种,嫩黄和白色都有的小花,那个晒干泡水可以去火,郭姑娘你这口中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大了,你说令表哥一个大男人只一夜不回家郭姑娘就上了这么大的火,看来你与表哥的关系真的是非常的好,不过你这说法就有些奇怪了,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我不认识你表哥,先不说他是不是真的来了我家,就算是真的来了,我一个独居的姑娘难道会给他开门不成,更何况郭姑娘的表哥还是大晚上来的,难道说郭姑娘你大晚上的会随便放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进门?郭姑娘还真是放得开啊。”

不得不说苏尘跟展离这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这一开口都是直戳郭玉双的痛处,甚至是连说话时大的语气神态都是那么像。

而郭玉双被苏尘这话说的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明显是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你、、、、、、我表哥走之前明明说是要来你家,而且我是亲自将他送到山脚后看着他上山的,这么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就失踪了我不来问你问谁?有本事你让我们进去找找,若是我表哥真的不在你家我便信你。”

郭玉双的话听得苏尘是一阵的冷笑,冷眼看向了郭玉双喝道:“笑话,你说你表哥来找我就要跟我要人,你说要来我家搜人我便要让你搜,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时候你郭玉双的话在这里成了金科玉律,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还想进我的院子搜人,就凭你?我告诉你,今天除了衙门的官差带着官府的文书来,否则谁想踏进我家门一步,那便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这话时的苏尘语气冰冷,眼神阴鸷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那抹狠厉之色竟是让常年在山里打猎的几个老猎户都是心底发寒。

苏尘杀的人可能比这些人杀的鸡都要多,所以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就已经让这些跟来的村民吓得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苏尘家大门口前只剩下了站在台阶上,被苏尘气得浑身颤抖的郭玉双一人了。

这些人有的是跟着来看热闹的,有的是被常广发叫来帮着找人的,自是不愿意得罪苏尘,所以一时间竟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郑氏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尘,而在看到苏尘的第一眼时,郑氏便知道自家女儿是没戏了,跟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稳重端方的苏尘相比,自家闺女哪里会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所以便一直没有开口,而只是静静的在一旁观察着苏尘。

而在苏尘的眼神扫到自己的时候,饶是平时胆子不小的郑氏也是不由的退了两步,可随即想到已经两天都不吃不喝的女儿,郑氏不得不壮起胆子。

在郭玉双三两句话就便被苏尘说得无言以对时,忙来朝前走了两步笑着说道:“苏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郭姑娘也只是担心表哥的安危这才来找你问问的,你若是真的心中无鬼便让她进去看看又有何妨?我们只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抢你家东西的,苏姑娘有何必如此推三阻四的,莫不是你这院子里真的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苏尘虽然没有见过郑氏,可因为展离的关系却是听说过这个女人的,而且郑氏这副身形样貌实在是太过有特点了,所以眼前这个妇人的身份苏尘不用想也知道。

苏尘听霍氏说过展离的过去,所以对眼前的这个丑出了奇迹的妇人自然是没什么好印象,看着皮笑肉不笑的郑氏便没好气的冷声道:“这位大娘说的是哪家的道理,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还是您老人家的耳朵有问题,我没见过郭姑娘的表哥,我的家里更是没有郭姑娘表哥,今天你们索性把话说明白好了,你们是认为我一个孤女好欺负还是看上了我这宅子里的什么东西,不然郭姑娘若是真的担心表哥安危的话,又怎么会放着发现他表哥衣料的小路不找,偏偏要在这里纠缠着要搜我的屋子,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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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苏尘又看向了郭玉双厉声问道:“郭姑娘,你我虽有些小矛盾,可我却从未放在心上过,没想到郭姑娘却是这般小肚鸡肠的记恨至此,平白诬赖我在家中藏了陌生男人,毁我清白,你到底是何居心,我苏尘虽是一介孤女,可却也不是平白任人欺负了却连句话都不敢说的,今天你若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那便休怪我去衙门告你污人清白之罪。”

这会的苏尘也不理会其他人,只死死的盯着郭玉双,竟是一副决不妥协的模样。

郭玉双原也是被爹娘兄长护着长大的,心机虽有却是胆量不足,本就是诚心设计苏尘的她被这么一喊,心便是虚了,慌忙的退下了台阶,跪在了常广发的脚边哀求道:“广发叔,因为知道苏姑娘的药贵,所以我表哥走得时候可是将家里的银子都拿走了,可如今就这么活不见人,你说我一个弱女子又能贪图苏姑娘什么东西不成,这会我们大家已经走到这里了,我就只是想去苏姑娘家里看一眼,若是表哥真的不在我们再去别处找也不迟,人都说广发叔你最是大义公正,求广发叔替我做主啊。”

因为郭玉双出门的时候并未下雨,所以既没打伞,也没穿蓑衣的她这会头上,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素白的孝服在上山的时候也满是污渍,加上郭玉双那瘦弱单薄的身子,如今就这么跪在地上让人看起来倒很是楚楚可怜。

常广发是个粗人,娶的媳妇也是十分壮硕的乡下妇人,又哪里见过郭玉双这样的,顿时就被弄得手足无措,一脸为难的看向了苏尘劝道:“苏姑娘,你看郭姑娘也只是想进去看看,若是她表哥真的不在你家,那我们立刻就走便是,要不、、、、、、”

“请问这位大叔你是衙门的差役还是村里的里正,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搜查我的院子呢?若是差役那便清大叔将官府的文书拿出来,若是村里的里正怀疑我扣押了郭姑娘表哥的话,那便请你直接去报官好了,我一不躲,二不逃的就在这里等着。”

苏尘话里的讥讽之意颇浓,对于这样是非不分的人苏尘一向是不会留什么情面的。

常广发被苏尘的话说了个大红脸,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展离是了解常广发为人的,所以见看到被苏尘说得面红耳赤的常广发忙出声解释道:“广发叔,苏姑娘一个孤身女子生活本就不易,如今郭姑娘口口声声说她在院子里私藏了男人,你说若是苏姑娘这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说我郭姑娘已经承认了我在上山小路上看到的线头是她表哥衣服上的,可这会她不急着往那边去找人,却是执意要去苏姑娘的家里找人,这动机如何的确是让人怀疑。”

常兴旺一见他爹又犯糊涂,忙伸手拉了拉常广发的衣袖:“爹,展大哥刚刚在那边发现了郭姑娘表哥衣服上的线头,我们赶紧去那边找找吧。”

看着站在雨中的众人,苏尘也不好一味的强势,在展离说完这番话后也是一脸无奈的苦笑道:“诸位叔叔婶子家中也都是有女子的,应该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子是多重要,今天郭姑娘说她表哥来我家了便是在我家里,说要搜我的屋子我便让她搜,若是她明天说我杀了人那我难道还要去蹲大狱不成,我一个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郭玉双这话的意思里不无苏尘谋财害命的意思,苏尘自然也听得出来,对于郭玉双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苏尘是话都懒得说了,就那么站在大门口冷冷的看着郭玉双和郑氏寒生说道:“你们今天要搜我家的屋子也成,不过这话我却是要先说清楚,今天你们若是在我家里找到了郭姑娘的表哥那我苏尘任凭你们处置,可若是找不到人的话,郭姑娘你待如何?”

说着苏尘回身将大门完全敞开,这会的雨渐渐大了起来,可苏尘却是一点都没有让众人进屋避雨的意思,而是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功夫不大,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苏尘手中却是多了一柄寒光凛凛的斧头,就这么凶神恶煞的提着斧头站在完全敞开的大门前,一副谁敢硬闯便要跟谁拼命的样子。

冷眼等着郭玉双又是厉声质问道:“郭姑娘想好了若是找不到你表哥你待如何了吗?”

看着苏尘手中那寒光凛凛的斧头,郭玉双哪里还敢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下雨天寒的原因,还是因为被苏尘给吓到了,瑟瑟发抖的又往郑氏的身后躲了躲。

云雾村的土地并不多,村里众人多数都是要靠着进山采山货或是打猎来补贴家用的,所以在知道了苏尘懂医术,手中又有能救命的伤药之后,谁都不愿意为了别人得罪苏尘,特别是郭玉双这样一个跟大家都不熟的外来户。

更何况眼前的苏尘看起来虽然是娇娇小小、温柔可人的模样,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有着一箭射杀黑熊那样的骇人经历。

试问面对这个敢杀熊,也能杀熊的女人,又有哪个胆子大的贸然上前去试试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敢杀人,这为了别人的事玩命可不是个划算的买卖,众人跟郭玉双可是没有那么深的交情。</div>

而郭玉双和郑氏都是被苏尘噎得没了话,于是一时间众人竟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苏尘而没有人再开口说是什么。

展离见状忙冲着带头上山的常广发说道:“是啊广发叔,我在上山的小路上发小了这个,郭姑娘刚刚也说了这是他表哥衣服上的,我们还是赶紧往那边找找去吧,那可是通往深山的路,苏姑娘的表哥不熟悉这云雾山的情况,这要是去晚了这人可就说不好是个什么情况了。”

说着展离便将刚刚找到的线头递给了常广发。

常广发是村里的老猎户了,虽然这打猎的手艺不如展离几个后生,可眼力和见识却是有的,仔细的看了展离抵来的线头说道:“这个应该是被树枝刮到的,大家赶紧往那边找找,这人若是真的往深山去了那可就危险了。”

因为这个时代打猎工具的简陋,众人多数的情况下都是结伴上山打猎的,而展离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所以并不是一个合群好说话的,平时也就跟郑连山和李春生结伴进山打猎。

所以其他人想要进深山打猎的话,通常都是跟着常家父子的,因而常广发的这一嗓子倒是真的很管用,不少经常进山打猎的男人们都已经开始另一条小路的方向找去。

看到这一幕的苏尘心中暗喜,看着众人搜寻的手法应该还是有些经验的,而照着他们这个找法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会应该已经死透的赵仁义了。

而此时的郭玉双心中却是一阵的气闷,却也是无可奈何,想要去院子里找人却是畏惧苏尘,只得求助似的看向了郑氏。

可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见到苏尘这样,郑氏哪里还敢在说什么,这会的她只盼着常广发他们没有在那条路上发现徐仁义,这样自己才有理由去那个院子里看看。

不过话说苏尘一个逃难来的丫头,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透过敞开的大门,郑氏看到的是宽敞整洁的院子和只有在她那个嫁到了临安城的表妹家里才看到过的满院子的鲜花,还有那摆放着竹桌椅的回廊,那即便是在这大雨之后也没有积水泥泞的石板地面,这些都让郑氏对苏尘的来历有所怀疑,这也是郑氏没敢贸然上前的重要原因。

难道这丫头在逃难前是个大户人家小姐不成?可再仔细看了看大门前的苏尘,郑氏瞬间又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试问又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如眼前这位一般,舞刀弄棒的,这可是要比村子里长大的姑娘还要野上几分,分明就是个山里的野丫头。

想着自己的闺女被这样一个野丫头抢了心上人,郑氏心中便又是一阵的气闷,暗暗的下定决心,若是一会常广发他们没有找到赵仁义,那一会便是豁出老命她也要闯进这丫头的院子里看个究竟,她还真是不信这姓苏的丫头真的敢拿斧子砍自己。

到时候不管能不能在里面找到赵仁义,她都有办法让这个姓苏的丫头好看。

想到这里的郑氏忙像郭玉双投去了个不要着急的眼神,然后便老神在在的站在苏尘家门前,等着常广发他们那边的消息。

可是事情却是没有按照郑氏的想象那样发展,功夫不大,跟着展离他们一起往上山小路那边找人的常新旺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只见常新旺直直的冲着郭玉双便跑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只鞋递向了郭玉双问道:“郭姑娘,你、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表哥的鞋?”

赵仁义身上从里到外的衣物都是郭玉双亲手做的,她又哪里会不认得赵仁义的鞋,更何况赵仁义那与众不同的品味,天蓝色的衣服配了双酒红色绣着翠竹的鞋,郭玉双就是想不认识都难。

以至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她结结巴巴的问道:“这个、这个怎么会在你这?”

不过说完这话郭玉双便后悔了,赵仁义的死活她可是一点都不关心,她这次老也只是想要坏苏尘的名声来达到她嫁进祖家的目的,而若是自己多耽误些功夫,那赵仁义死在山里的机会是不是会更大几分啊,那样自己就算是不能顺利的嫁进祖家,也能摆脱赵仁义那个恶魔不是。

郭玉双可是恨透了赵仁义这个夺了她清白之身的混蛋了,这会巴不得他死了才好的郭玉双心中可是高兴的很,想着这次就算是不能如愿坏了苏尘的名声,可若是能借机摆脱赵仁义那个混蛋,对她来说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郭玉双对赵仁义还算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那个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人在昨天那样的大雨中,一个晚上下来就算是不死也必然是会生病的,只要那个无赖真的病倒了,那自己便有的是机会除了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想着自己刚刚的表现,若是这会再说自己不认识这只鞋,那想来就是傻子也不会信的,更何况那个姓苏的丫头一直虎视眈眈的站在台阶上看着自己。

于是郭玉双索性就装出了一脸悲痛的表情连声哀哭道:“常大哥,这个正是我表哥昨晚上山穿的鞋子,不知你是在哪里找到了,你们可是已经找到我表哥的尸体了?我那可怜的表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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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姑娘你先别哭啊,这鞋是在通往深山的小路上找到的,你表哥的人还没有找到,不过听我爹的意思你表哥可能是因为大雨误将上山的路当成了下山的路了,所以才、郭姑娘,你还是快点跟我去那边看看吧,我回来的时候我爹和展大哥他们已经快找到深山了,这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常新旺的话差点让郭玉双笑出声来,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喜悦,郭玉双掏出帕子捂着眼睛便是嚎啕大哭起来,可是脚下却是一点要随常新旺走的意思都没有。

常新旺可是没有他弟弟的心眼,让他回来送信也只是因为他跑得比较快而已,而且找到这鞋的地方可是已经快到深山了,他上次是跟展离一起经历过杀狼事件的,所以这会的他可是一心惦记着要再跟展离打些猎物呢,见到郭玉双这样心中着急。

便有些不耐烦的冲着郭玉双喊道:“郭姑娘你在这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起来跟我去看看,大家都在那边等着呢。”

郭玉双见拖延无法,也只得不情不愿的说道:“还请常大哥前头带路,我一定要找到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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