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得离自己老远,看着自己但笑不语的的苏尘,沈铭修有些无奈的摇头苦笑,他知道苏尘这会过来肯定是雷虎几人失了手,不过却是对于苏尘能这么快的找到自己这有些意外,雷虎几人的身手虽不是他手下最出色的,可却也是不差,而沈铭修更是相信几人不会在被俘后供出自己。
所以这会沈铭修的笑容中带有着几份苦涩的问道:“苏姑娘这个时候过来,想来我那几个手下应该是失手了吧?不知他们几人如今可还安好?”
男子的声音沙哑低沉,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中也明显有着几分无奈的味道,可苏尘却能敏锐的察觉到沈铭修的声音中的冷漠和疏离,依着苏尘的经验判断,这沈铭修这样的人定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所以苏尘进门之后,索性就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沈铭修果然还是顾念着他那几个手下的安危。
收起了漫不经心,敛去了脸上笑容的苏尘一脸认真地开口说道:“那几个是你的手下,他们有着几分的本事沈将军自然是比我了解,想来沈将军派他们去无非只是想试探一下民女的虚实而已,再说民女还想着要跟沈家合作呢,又怎么可能真的伤了他们,沈将军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虽然雷虎几人的身手不是鼎好的,却也都并非泛泛之辈,可是这会听苏尘的口气好似几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样,这让沈铭修的心中也有了几分不满,于是便也不是那么好听的说道:“铭贺说得果然没错,苏姑娘果然聪明,想来苏姑娘必然是将我们沈家打探清楚了,那么苏姑娘凭什么以为你只凭着一个方子便能跟我沈家合作,还要五五分账?”
沈铭修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拿了个新的杯子给苏尘倒了杯热茶后才起身来到了苏尘的面前,笑着将茶杯放在了苏尘座位旁的小几上,而后并没有再回正中的主位,而是随意的坐到了苏尘旁边的椅子上笑看着这苏尘。
苏尘也不客气,伸出白嫩的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点头赞道:“不错,上好的红茶,只是这夏天燥热,将军又是习武之人,本就气血充足,阳气旺盛,这红茶喝多了容易上火,所以沈将军还是多喝些绿茶的好。”
这一路疾驰的苏尘虽然是有些渴了,可还是在优雅的细细品味着杯中的茶水后,给出了这么个建议,却是对沈铭修的不满和问话置之不理。
“可惜沈某这里只有红茶,姑娘若是喜欢,一会走的时候姑娘倒是可以带些回去。”
“多谢沈将军的好意了,我还是更喜欢喝绿茶。”
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小几上,苏尘这才抬眼看向了沈铭修沉声说道:“沈将军刚刚问我凭什么跟沈家合作,沈将军,就凭这玻璃如今除了南诏的皇家窑厂就只有我能烧制出来,就凭我这烧制玻璃的方子能烧出比南诏皇家窑厂品质还要好的玻璃,就凭这玻璃能为你们沈家带来巨大的利益,就凭你们沈家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这些够吗?沈将军。”
苏尘的几个就凭让沈铭修的眉头一挑,暗道这还真是个厉害的姑娘,脸色也不禁有些微冷的问道:“姑娘的意思这合作难不成还是我们占了便宜不成?”
苏尘哪里会害怕沈铭修那突然冷下来的脸色,不紧不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铭修说道:“沈家世代经商,是吃亏还是占便宜沈将军的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才是,还有,不管几天这生意能否谈成,像今晚这样的试探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下次我可是不会对擅闯我家的”贼人“这么客气了,对了,沈将军你那几个下属这会虽然无性命之忧,可一时半会还无法自理,所以还请将军尽快派人去将他们接回来,毕竟我一个单身弱女子,实在是不便多留他们几人,我与沈公子的约定还有一天,还请沈将军替我带句话,明天中午我会在望山镇的悦来楼恭候,今天我便先告辞了。”
苏尘为了使麻药起效快,配制的时候加大了能使人麻痹的草药的用量,所以这药效是有些猛烈的,这样一来对人的神经多少会有些损伤,若是事后不尽快精心调养的话,多多少少是会留下些许后遗症的,儿且这调养的药中有着几味都是比较名贵的药材,这个也是这种麻药的药效这么好,可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用于手术麻醉的重要原因,所以苏尘这才提醒沈铭修尽快去接人。
见苏尘有要走的意思,沈铭修心中竟是生出了几分不舍,语气微微有些急切的开口说道:“苏姑娘也不用等到明天了,我今天便可以答复姑娘,这生意我们沈家做了,苏姑娘看看这契约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说着沈铭修便转身从案几上拿出两块雪白的绢布递给苏尘。
这个时代的造纸技术低劣,做出来的纸张不易保长久保存,所以这时候重要的契约一般都是写在更加结实耐放的绢布上。</div>
沈铭修的这一举动倒是让苏尘有些意外,据她打探得知,沈家这两年在永宁郡的生意多是由沈家九爷沈铭远,也就是沈铭修的嫡亲大哥在打理的,沈铭贺一个庶子能掌管沈家三房生意跟沈明远是沈铭修嫡亲大哥这点也是不无关系的。
而眼前这位沈铭修沈将军一直在外戍边,更是从未插手过家族的生意,所以对于沈铭修事先便将契约都准备好了这点,着实是让苏尘有些意外。
看着微愣的苏尘,沈铭修的脸上倒是难得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容道:“怎么?苏姑娘是以为我做不了这个主还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堪合作?”
只要生意能做成,苏尘可是不管对象是沈铭贺还是沈铭修,于是一脸不在乎的接过沈铭修递来的绢布,一边查看着绢布上的契约条款,一边随口说道:“沈将军想多了,我这人向来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只要能让我赚银子,跟谁合作,跟谁签这份契约我都无所谓,只是我听闻沈将军一向公务繁忙,不知沈将军可有时间打理这生意上的事。”
“既然苏姑娘只认银子不认人,那姑娘只需要知道我在沈家是能够做的了主,而且这份契约也能够为苏姑娘带来利益就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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