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浊挑眉,微微勾唇,如今倒是肆无忌惮地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清颜。即使什么也看不清,也像是看到她那般,眼神似是装着浓浓情意。
“江二少爷,”聂戒垂目看着他,神色淡淡,“都还未娶进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些许有些冒昧了。”
被他这么一说,江浊终是收回目光,只作揖赔笑道,“只是今日未见,心中惦记,所以举止有些唐突了些。”
他叹了声气,伸手招来侍女,轻声耳语几句后,侍女便依言离开了。
再次走回来时,手里便捧着一卷卷纸。他示意将其递给江家人,侍女递给江浊后,才知是一张画像。
画里的女子端坐在椅子上,身穿碧色长裙,头发自然垂在脑后,而后处种着一棵桃花树,花瓣落在女子的碧色长裙上,也落在她的发丝上,令江浊忍不住地上前将那发丝上的桃花瓣给摘掉。
是清颜的画像。
“这是我托人画的清颜的画像,本想自己留着,既然如此,便送予你。”
他细细摩挲着画像里女子的头发,眉眼弯起,嘴角噙着笑意,他将画卷收好,对聂戒行了一礼,“太傅有心了,多谢太傅!”
曲荷试探性地看了他两眼,“那么就是说,聂太傅答应了这门亲事?”
他轻笑一声,道,“我答应又如何?还不是要清颜答应?”
“清颜,”
她抬眼看着聂戒,转了转眼睛,只微微一笑,说了一句,“全凭爹爹做主。”
一般在小说中,女子不愿嫁给男子,便说是想在爹爹身边多留几年,而愿意的话,便是说全凭父母做主。
而如今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说。
“全凭爹爹做主。”
她瞥了江浊一眼,旋即又低下头去勾唇一笑。
“既然如此,”聂戒淡淡一笑,“便再等知晓生辰八字后确认婚期罢。”
曲荷将那两张纸条拿出,随即递给站在江浊旁的侍女,道,“亲家,这生辰八字已经看好了,二人也是相配的。而这婚期…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五月初九便是一极好的日子。”
在下聘礼之前他们便早已看好良辰吉日,五月初九,最宜嫁娶。
侍女识趣地将纸条递交给聂戒,聂戒低头看了些许,便点了点头。
她随即又从后边拿出一名册来,“而从门口到这里头的箱子,便是江家给聂家的聘礼。这册子,全记着里头有着的东西,定不会让聂家没面子。”
旋即,侍女又将聘礼名册递了上去,打开一看,那册子写得满满当当,有些甚至还超出了原有的页纸,密密麻麻的完全看不清楚。
曲荷道,“这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还有聘金,聘饼,海味,三牲,四京果……都是最好的。”
他淡淡一笑,“曲夫人准备的这些聘礼,也是阔派。”
闻言,曲荷微微扬起下巴,笑道,“我们江家娶媳妇,可自然要阔派些。”
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江家娶妻定是要阔绰些。
聂戒叹了声气,“既是如此,那便就五月初九定下罢。”旋即看向曲荷,道,“那便麻烦曲夫人和江将军了。”
言至此处,他们二人给他行了一礼,旋即聂戒垂下眼,淡淡道,“婚约已然定下的话,二人便互换一份信物吧,”
信物代表着的,只不过是守下彼此相伴一生的约定,也未有太多意义,可是……
清颜不知提亲时男女还要交换定情信物一事,对此什么都没有准备,便两手空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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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颜开始慌了起来,求助地看向立冬,立冬蹲下身来,靠近她耳畔提醒道,“今日立冬给您戴的簪子,正有一只是二少爷赠与你的。”
那只桃桂簪。
有次立冬见她首饰盒中那枚桃桂簪好看,她便说是之前江浊特意帮她买的……
那顺口的一提,如今倒是可以成为她救急的物什。
立冬从她的发髻上将那桃桂簪拆下,递予清颜手中,清颜将其紧紧攥在手中,细细摩挲着那上面的雕刻纹路,唇角不禁勾起笑容。
不一会儿,便见江浊脱下系在腰上的腰带,递在侍女手中,而侍女便进屏风将那腰带递予清颜。清颜微微一笑,旋即将手中桃桂簪递予侍女,再交予给江浊。
江浊见那桃桂簪,却是轻轻一愣。
而清颜,摸着那滑滑的腰带,细细抚着腰带上的白玉石,似若珍宝般。
她笑了笑,低声说道,“二少爷,这便是小女给二少爷的信物,这信物的意义,二少爷应比我清楚罢。”
自是清楚,他费尽几日时间,为投她所好,亲自为她做了一只刻着桃桂的白玉簪,她喜桃,喜桂,喜红,他便给她做一只桃桂玉簪。
他将那枚簪子抓在手中,“自是知晓的。”
她挑眉,调侃道,“那二少爷,这腰带又是何意?”
江浊眉梢轻挑,也学着她的模样来,“这腰带的意义,聂小姐也是清楚的。”
这?她哪清楚了?
垂头看着那条腰带,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清楚得了腰带的意义。
脑中忽然想起那日,他用腰带环着自己的腰将她拉到他怀中去,随即扣着扣子,让两人紧紧相拥。
想到这,聂清颜顿时红了脸,低下头不愿再看。
以后,她也会清楚。
“如今,信物也递换完了,我们也该走罢。”江钰起身,旋即转过身给他们行了一礼,便带着他们一并离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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