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看苏蔷的神色,“你肯定很奇怪,这丹书铁券的赏赐,为什么似乎偷偷摸摸,有什么必要偷偷摸摸。起初我知道时也是这么想的,后来知道了兵符的事,才知道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苏蔷问道。
李琮的身子向前倾斜,握着玉佩的手关节发白,显然后背的伤疼得厉害。他定了定心神,继续道:“先帝因年少时遇到佳人而不得,娶妻很晚。虽然跟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也算琴瑟和鸣,但是却对纳妃封美之事兴趣寥寥,子嗣便不多。平成年瘟疫后,更是只留下一名皇子,便是如今的父皇。因只留一名皇子,太子之位便无可争议。那时先帝在先辅国公面前叹息,说这位皇子不合心意,却又无可奈何。这话甚至被记在《平成年起居注》里,就藏在皇家书阁。”
苏蔷站起身来,给李琮倒了一杯热茶。李琮抬手接过,手握茶盏,似乎从滚烫的杯盏中得到些气力,咳嗽了几声,继续道:“待先帝大限将至,眼看太子种种作为,更是不放心。他便把皇室号令三军的兵符浇筑在了之前赏赐崔泽的丹书铁券上。另外又亲笔写了“如朕亲临”四字圣旨,一并交给崔泽。他的意思,是太子登基后若朝廷动乱,辅国公府可指挥三军稳定朝局。可为免臣民揣测,这件事情也是暗地里做的。”
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他们该怕着辅国公府,怎么便……”
“让帝王怕的,自然是不能存在的。”李琮抿嘴道。
殿内的空气稀薄冰凉,困住了苏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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