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锦小姐想要拿回她手里的画轴,她却抽出匕首阻挡。
最终自己不慎滑落悬崖,还是由锦小姐护着她。
这些人说什么,她都未反驳。
一双眸一瞬不瞬的凝着诸葛榕斓,一字一句问道,“你信我吗?”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深潭,望不尽地。
半晌,男人收回视线,转身将锦长思递给明净。
锦长思脸色几不可微的变了下。
她忽然伸出双手抓住男人的云袖,虚弱道,“榕斓,不要怪陌芫,她什么也不知道。”
诸葛榕斓安慰的拍了拍锦长思的手背,声音温润,“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秦陌芫讥诮挑唇,看着男人转身朝她而来。
步伐稳健,俊美无俦,衣诀翩飞。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凤眸深沉的凝着她,薄唇轻抿缄默不语。
秦陌芫缓缓抬手,五指松开,将手里的画轴递过去,“你的东西,我看不上!”
男人敛眸,看着画轴,薄唇抿的愈发的紧,犹如一道冰冷的直线。
“为什么放火?”
低沉的声线透着几许凉意。
秦陌芫眉心冷傲,压抑之内心的刺痛,冰冷回绝,“不愿被你囚禁!”
男人嗤然一笑,眉眼轻抬,漆黑如墨的凤眸裹着她,“既然回南戎,又为何会出现在浮冶阁的附近?”
秦陌芫凝眉,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凤眸,“若我说是路上巧合遇到阿十,你信吗?”
看着男人沉默寡言,她厉声低吼,再次重复一句,“你信吗?!”
男人蓦然抬手,指腹拭去她脸颊的灰尘,声线微凉,“有没有伤着?”
他的指腹微凉,让她心神颤栗。
隐忍的泪水终是话落,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诸葛榕斓将她拽进怀里,长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哭什么?”
秦陌芫紧咬着下唇,将眸底的泪水逼回去。
她有感觉,阡冶虽没说什么,但还是不信她。
其实在锦长思的出现后,她便有这种感觉。
她原以为自己和阡冶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秘密和纠葛,却没想到跑出来一个锦长思。
而且这个女人在阡冶的心里分量很重。
从方才摔下悬崖救他们时,她便懂了。
挣脱开男人的禁锢,她后退两步,将画轴递过去,微低着头,声音清冷,“你的东西,还给你。”
诸葛榕斓凤眸轻敛,跪在地上的人领命。
起身接过秦陌芫手中的画轴,转身交给锦长思。
明净抱着锦长思先行离开了。
秦陌芫敛眸,眼睫轻颤,眸底的讽刺自嘲愈发的浓郁。</div>
终究在阡冶心里,还是信不过她。
“东西还给你们了,我走了。”
转身离开,手腕却是一紧,男人低沉不悦的声线响彻耳畔,“去哪里?”
秦陌芫冷笑挑唇,垂眸扫了眼被男人紧攥的手腕,只觉得很是膈应!
她挥开他,却发现男人攥得很紧,冷声道,“回南戎。”
诸葛榕斓攥着她拾步而行,“本王与你一起,去向你父皇提亲。”
提亲?
只怕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容不得与阡冶之间的感情里有瑕疵。
只现在她便看到,有个女人的分量在阡冶心里比她还重。
这般如此,她又如何能嫁?
秦陌芫顿住脚步,抬眸,看着转身凝着她的男人,“诸葛榕斓,我想过了……”
下颚蓦然一重,男人倾身逼近,长臂箍住她的腰身。
低沉清冽的声线砸在耳畔,“非要和本王这般生疏?”
他生气了。
她知道。
秦陌芫挑唇一笑,忽然问了一句,“若有一天我与锦长思只能活一个,你会救谁?”
男人俊眉微拢,低斥道,“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秦陌芫冷笑,深深睨着他,一字一句问道,“若我非要一个答案呢?”
男人眉心紧拢,“若真有那天,我必须救她,但我……”
“我知道了。”
秦陌芫敛眸,打断他的话,忽然觉得好想笑。
笑自己就是个傻子!
在他心里,还是锦长思重要。
原来她问了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她大力推开他,目光沉沉的凝着他,“诸葛榕斓,我最后问一次,你信我吗?”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唇畔紧抿着。
男人走上前,再度牵起她的手,声线低沉,“我信你。”
他信她。
是啊,起码要让他知道,她对他的东西不敢兴趣!
男人握着她的手,“这两日我们先住在檀寒寺,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与你一同去南戎。”
秦陌芫本相挣脱,最终还是没有。
她累了,他愿意牵就牵着吧。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这两日要处理什么事。
看着天边的光线,她嘴欠的又问了一句,“你所说处理的事情其实是为了锦长思,对吗?”
男人转头,凤眸裹着戏虐,笑意,“你在吃味?”
秦陌芫看向前方,没有言语。
男人将她裹在怀里,轻叹一声,“我等清风从凉华山回来,为长思制好药我们就走。”
秦陌芫始终低眉敛目,如木偶般被他抱在怀里。
不反抗,不回应。
诸葛榕斓凤眸深了几许,指腹挑起她的下颚,凤眸紧紧裹着她。
须臾,男人低头,就在薄唇吻向她的唇畔时,秦陌芫避开了。
她挣开男人禁锢着她下颚的指腹,冷声道,“我累了。”
诸葛榕斓凤眸黑沉,眸光轻敛间,亦是清冷温润,“我带你回去。”
*
夜色沉寂,透着几许凉意。
秦陌芫站在窗杵边,双手抚着双臂,靠在墙壁上,失神的望着窗外。
自从晌午阡冶将她送回檀寒寺后便离开了,留她一人待在檀寒寺。
房门忽然被敲响,她回神,低声道,“进来。”
当房门推开时,男人一袭白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眼睫轻颤,她再次看向窗外,没有言语。
诸葛榕斓拾步而来,褪去外袍裹在她身上。
双臂自身后将她拥在怀里,温柔询问,“夜深了,怎么还没睡?”
“不困。”
她冷淡吐出两个字,静静的望着外面。
后背传来余温,尽是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
一声淡笑溢出薄唇,流连耳畔。
男人戏虐道,“是在等我吗?”
秦陌芫眉心微凝,紧抿着唇畔,缄默不语。
诸葛榕斓松开她,双手附在她的双肩,将她转过来。
目光轻柔,落在她的容颜上,“用过晚膳了吗?”
秦陌芫冷漠的“嗯”了一声。
她推开他,低着头,声音疏离,“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目光所及,看着男人转身离开,听着房门关上,她自嘲冷笑。
转身继续看着窗外,只是周身的气息愈发怅然。
陡然间,手腕一紧,她还未回神,便被一股力道控制的转身。
腰身一紧,后颈亦是一重。
随即,男人强势的吻席卷而来。
秦陌芫震惊的瞪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怎么又回来了?
唇上一重,男人低斥道,“在想什么?”
秦陌芫下意识摇头,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见她如此娇憨的模样,诸葛榕斓低低笑出声,再次覆上她的红唇。
秦陌芫终是反应过来,避开他,“我困了,要休息了。”
“困了?”
男人低笑重复。
秦陌芫蹙眉,忽然惊呼一声,待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躺在榻上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响彻耳畔,“正好我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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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芫忽然起身躲在床榻的角落,横眉瞪着他,“你回自己禅房去。”
男人指腹撑着额角,笑的魅惑撩人,“我只想抱着你睡。”
看着男人丰神俊朗,眉目星辰,简直俊美如谪仙,她莫名气的慌。
秦陌芫冷眉瞪着他,“男女授受不亲!”
诸葛榕斓大手一捞,便将她箍在怀里。
指腹摩挲着秦陌芫的侧颜,男人轻笑,“我们是夫妻,不存在这一说。”
夫妻?
这厮脸皮要不要这么厚?
她气的瞪着他,低喝道,“我们还未成婚!”
男人却是无畏一笑,闭上凤眸,丢下一句,“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不论是否成婚,你都逃不掉。”
秦陌芫紧抿着唇,冷哼一声,挣脱不开,只能愤怒的闭上双眸。
霸道!
专横!
夜已深,怀里的女人在愤怒中渐渐睡了过去。
男人凤眸缓缓睁开,侧身看着怀里的女人。
指腹摩挲着她的容颜,见她眉心紧蹙,拍打打掉他的手,继续睡着。
这娇憨毫无防备的模样让男人低笑出声。
门外传来明净的声音,“爷,清风回来了。”
诸葛榕斓冷淡的“嗯”了一声,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起身离开,在房门关上时,榻上的女人眼睛已然睁开。
眸底清明,完全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朦胧。
门外再度传来明净的声音,“爷,属下去看了,您书房的那封信函果真丢了,抢夺画轴的人也是南戎祁安城的,推阿十坠崖的,是秦公子。”
男人凤眸轻敛,拾步离去。
*
秦陌芫走下榻,走到窗杵旁,凝眉看着外面。
书房的书信吗?
她敛眸,唇角噙着苦涩的弧度。
那日她的确去了他的书房,但却没有拿他的信函。
原来他们都在误会她。
以为她拿走了信函。
以为是她设计都走画轴。
又被锦长思设计,让他们误会她亲手推阿十坠崖。
无力的靠在墙壁上,闭上双眸。
*
两人走出檀寒寺,诸葛榕斓声音沉寒,问了一句,“连你也怀疑抢夺画轴的人是白梓墨?”
明净低头,恭敬道,“属下没有。”
诸葛榕斓声音沉寒,“本王相信她,更相信白梓墨不会陷她与纠纷之中。”
明净垂首,“爷,咱们最近遭遇的事情都与秦公子有关,信函丢失的那天,只有秦公子去了爷的书房,浮冶阁也因此遭遇重创,就连画轴也差点丢失,而画轴又在秦公子手里。阿十的死爷爷亲眼所见,这一切都与秦公子脱不了干系。”
男人袖袍一挥,明净飞身而出,后背狠狠撞在树上。
他寒彻凝着明净,声音寒凉如冰,“亏你一直跟着本王与秦陌芫一同相识,她秉性如何你也看不透?”
明净站起身走到男人身前,双膝跪下,“爷,如今陷害楚家真凶还未找到,属下是担心画轴的秘密泄漏,更担忧爷建立的浮冶阁被毁了!”
诸葛榕斓傲然看向远处,神情冷厉,“这些事本王会处理,本王也相信,不是她做的。”
明净敛眸,恭敬道,“属下明白。”
*
翌日,房门被无绝连着“砰砰”的敲着。
秦陌芫眼睫轻颤,睁开双眸看着窗杵外。
她竟然靠着墙壁睡着了。
而诸葛榕斓竟然也是一夜未归。
自嘲一笑,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却看见无绝端着食盘,上面放着粥。
疑惑挑眉,“这什么?”
无绝瞪着她,而后眼珠子盯着她的腹部。
秦陌芫头皮一麻,忽的一下跳出老远,谨慎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无绝似是可惜的摇头,走进禅房,将食盘放在桌上,“快来吃了它,这可是老衲亲手炖的。”
秦陌芫现在可是一点也不震惊了。
走到桌前,看着里面红白相间的粥,蹙眉道,“什么粥?”
无绝坐在软椅上,笑眯眯的看着她,“可以让老衲早日抱上小和尚的粥。”
靠!
秦陌芫刚端起粥喝了一口,听了这句话,差点一口粥喷出来。
低头怒瞪着他,“你还想祸害我孩子?”
无绝眼珠一瞪,举起佛杖在她屁股上打了下,“臭丫头,胡说什么呢?!”
秦陌芫瞪着他,嘟囔着,“不是吗?”
她和阡冶八字还没一撇呢,这老和尚就想着让他们的孩子也当个小和尚。
怎么可能?
*
转眼间过了两日,而这两日诸葛榕斓只来了一次,匆匆一见又离开了。
看他紧缩的眉心,似是有什么事情。
她问过,可他从未说过。
她告诉他,让他车里暗中跟着她的人,不然她立刻回南戎。
在檀寒寺待着,又被暗中守着,让她总有种被囚禁的感觉。
男人最终答应。
天色渐晚,明净给她送了几串糖葫芦,再次转身离开。
原来阡冶仍旧记得她喜欢吃糖葫芦。
敛眸一笑,笑意却泛着几许苦涩。
拿起糖葫芦,咬了一颗在嘴里,很甜,却无法甜透心底的苦涩。
看向外面,她放下糖葫芦,开门跑了出去。
路上遇见了无绝,拉着她,“你干什么去?”
秦陌芫挣开他,急声道,“出去办点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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