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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他不爱你,回南戎去吧

4个月前 作者: 念化红尘

往常威严高冷的方丈形象在见到眼前的少年后,形象全无,俨然一个老顽童。

秦陌芫负手而立,唇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老和尚,好久不见。”

无绝吹胡子瞪眼的,握着佛杖的手紧了又紧,“你还敢来?”

周围的小和尚围在四周看着这一幕。

秦陌芫勾唇浅笑,“本宫为何不敢来?”

本宫?

无绝一愣,看了眼她身后的诸葛千廷。

什么意思?

诸葛千廷似是察觉到他的疑问,很小心的回了一句,“无绝主持,这位是南戎太子殿下。”

啥?

南戎太子殿下?

就她?

一个野蛮不知礼数的土匪?!

无绝好半晌没有回过味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由深变浅。

最后,直接举起佛杖,训斥道,“不论是谁,只要进来檀寒寺,都别想在老衲面前摆架子!”

说完,佛杖直接举起,朝着秦陌芫砸了过来!

靠!

死老和尚!

诸葛千廷也吓了一跳,快速躲远,看着好戏。

秦陌芫闪身躲开,再一次的借力跳到了房梁上,恼怒道,“老和尚,你不打人能怎么?”

无绝气的拄着佛杖,指着她怒吼道,“有本事你别下来,不然老衲非打死你!”

秦陌芫站在房梁上,望了眼远处,眉心一挑,戏虐道,“本宫不下去,本宫去里面好好转转。”

说着,转身在房梁上走着。

而后,在所有人目光中,走向了檀寒寺的里面。

身形一跃,不见了!

无绝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何意。

这死土匪顺着房梁跳到了后面的禅房里!

带着一身怒意,冲着后院的禅房走去。

吩咐人一间间挨个找秦陌芫,找到了通知他。

最后,一个小和尚在禅房里找到了秦陌芫,于是,大吼一声,“主持,她在你的禅房——”

话刚落,无绝拄着佛杖冲了过来。

冲进禅房,刚想怒骂,却在看到禅内的景象时,骤然闭了嘴巴。

秦陌芫慵懒的坐在软椅上,手里拿着几本佛卷。</div>

而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弯头笑眯眯的看着无绝,“老和尚,有本事来打本宫呀?”

在她冲进无绝老和尚的禅房时,便看到他桌上整齐宝贝放着的佛卷。

唯有拿这个才能让他安静一会,不然得累死她。

果然,无绝气愤的瞪着她,却是一步也不敢上前。

一双眸子紧紧锁着她手里的佛卷,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放下它。”

秦陌芫翘了个二郎腿,笑眯眯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无绝气的咬牙,却无可奈何,那可是他几十年来最宝贝的佛卷,承载了他十几年的情感。

眼珠子一瞪,“能!”

秦陌芫挑眉,收起火折子,将佛卷别在腰间。

迎着无绝更加恼怒的眸光,手肘撑在桌上,笑眯眯歪头,“让他们出去,本宫与你好好谈一谈。”

无绝摆了摆手,围在外面的小和尚全部退了出去。

诸葛千廷却站在门外,好奇的看着里面,不知道他们要谈什么?

秦陌芫冷笑的看了眼诸葛千廷,“想让无绝大师用佛杖赶你出去吗?”

话落的同时,无绝大师转头看向他。

于是,诸葛千廷不甘愿的瞪了眼她,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前,顺带带上了禅房门。

秦陌芫指尖敲着桌面,笑眯眯的,“无绝大师,放下佛杖,坐这里咱两好好谈谈。”

不然他手里那这个佛杖,保不齐一佛杖冷不丁砸下来,她身子骨可受不了。

无绝冷哼,虽然不愿,却为了佛卷,也不得如此。

将佛卷靠着墙壁放,大步走到她对面坐下,气恼道,“谈什么赶紧的。”

秦陌芫手腕支着下颚,笑的单纯无害,“我这几日待在檀寒寺,你必须将阡冶与我安排在一处院落。”

迎着无绝瞬间变脸的神色,她急忙道,“当然,我不白住,我给钱。”

无绝鄙夷的瞪着她,“佛门重地,不收给钱住的宾客!”

秦陌芫冷眉,“那你想要做什么?”

无绝眼珠子转了转,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这笑意,莫名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果然!

他道,“做老衲的打杂,老衲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不愿,你现在救走!”

大不了舍了那几本佛卷。

不过,一想就心痛,想哭。

秦陌芫蹙眉,紧抿着唇没了主意。

老和尚明显不还好意,给他做打杂,她不得把她往死里整?

掏出腰间的佛卷,她站起身再度拿出火折子。

迎着老和尚瞬间心疼紧张的眼神,她打着商量,“我只负责你的事情,檀寒寺其他一切事物与我无关,否则我现在就烧了佛卷,然后自己想办法接近阡冶。”

老和尚眼珠子一瞪,那哪行?

她和阡冶在他眼皮子下,他还能监视。

如今阡冶可是二王爷,容不得任何人胡来。

再者,这佛卷可真烧不得,不然他就睡不着觉了。

无绝咬了咬牙,“老衲答应你。”

秦陌芫重新将佛卷别在腰间,笑眯眯弯头,“老师父。”

无绝看了眼她腰间的佛卷,气的紧紧蹙眉,“叫老衲主持!”

“主持!”

*

当秦陌芫换了一身僧衣,头发挽了个公子簪,缠了一根灰色布袋出来时,诸葛千廷呆了。

他走上前,围着她绕了一圈,啧啧叹道,“你确定自己不是女的?”

秦陌芫心头一挑,眉尖挑着痞气的笑意,“怎么?看上本宫了?不要你家蓝蜀冉了?”

的确,这身衣裳贴身,更显得她娇小了几分。

而且这幅装扮男女主都是统一的。

诸葛千廷猛地后退,恶寒了一把,“谁看上你了,别自作多情了。”

他忽然又凑到跟前,神秘兮兮的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跟着无绝大师?看他看你那恨的牙痒痒的模样,你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秦陌芫敛眸,“我知道。”

为了能接近阡冶,为了能与他单独相处在一个院落。

为了能让他相信她,做什么都值了。

她不能用南戎太子身份明目张胆的向皇帝提要求,祈福时候与阡冶同住一个院落。

那样只会害了他,适得其反。

如今之计,先隐瞒身份,躲在院落里,求得阡冶原谅再说。

诸葛千廷好心提醒了一句,“慕容芫,本王可说一句,明日祈福之日,丞相的嫡长女颜攸淸也会一同前来,到时……”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他相信秦陌芫应该懂的。

颜攸淸,丞相府嫡长女……

秦陌芫神色微黯,脑海里再次划过昨日在宫里看到的那一幕。

才子佳人,一对璧人。

心抑制不住的一颤,她敛起思绪,冷声道,“本宫知道了。”

*

“小秦子,去将老衲的水瓮添满。”

大老远的,无绝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秦陌芫挑着扁担,来回好几趟,将水瓮添满。

“小秦子,将老衲的衣裳洗了。”

看着院落堆积如山的僧衣,秦陌芫怒了。</div>

冲进禅房,瞪着坐在禅房的无绝冷声道,“我说过,只洗你的。”

无绝捻着佛珠,笑的慈善,“那些都是老衲积攒下来的,不信你去看看整个檀寒寺看看你,数数每个小僧的衣袍数量是否都是对的?”

秦陌芫冷笑点头,眉心微微一挑,“好,我洗!”

于是——

当天晚上,整个檀寒寺惊了!

因为在后山的小溪处,秦陌芫用力个收鱼的网子将一大堆僧衣包起来丢进了溪水里!

这溪水说浅也有几米深,掉进水了,会不会被冲走?

一群和尚全冲了出来,站在一边看好戏。

秦陌芫淡定自若的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悠闲自得的看着浮动的溪水。

无绝拄着付账冲过来,怒气冲冲的大吼,“那可是整个檀寒寺和尚的僧衣,你就这么扔道水里了?你就是这么洗的?”

秦陌芫眉心痞气一挑,讽笑道,“你不是说都是你的吗?”

无绝脸色一憋,当场说漏嘴了。

随即,他眼珠子再一次等,怒喝道,“即便不是老衲的,谁准你就这么扔了?”

秦陌芫蹙眉,“我没扔。”

没扔?

所有人看着,平静的溪水里哪里还有僧衣?

无绝气的上前指着她,因为愤怒,手臂都是颤抖的,“做了错事还不承认,看今日老衲怎么教训你!”

秦陌芫低吼一声,“老和尚,看清楚了!”

众人只见秦陌芫弯腰,从脚底捡起一个麻绳,骤然用力一拽。

忽然间,被网起来的僧衣全部飞了出来。

那一团僧衣砸到岸边,溅起巨大的水花,溅了无绝一身。

顿时变成了一个落汤鸡,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秦陌芫“啧啧”摇头,“老和尚,你说你,我洗个衣服洗的好好的你非得来凑热闹,这下好了,被溅一身水。”

她拍了拍手,走到他身边,迎着无绝早已充满怒火的眸子,笑眯眯的挑眉,“你的僧衣已经晾在院落了,小爷心情好,将这些扔水里溜了一圈。”

说完,径直离去,嘴里哼着小曲。

无绝浑身嘀嗒着水,拄着佛杖的手不停的颤抖。

夜里黑,他们都没看到从河里延伸了一根绳子在秦陌芫的脚边。

许多小和尚走上前想要扶无绝回去,都被无绝气恼的骂回去了。

到了晚上,无绝受风寒了。

老和尚躲到被窝里,喷嚏连天,一边打喷嚏一变痛苦的哼哼着。

打开的窗户飘进丝丝缕缕的烟气,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着了。

无绝只觉得火气蹭蹭的冒着!

今日将这臭小子留下,他不知倒了多少霉!

掀开被子,冲出去。

刚打开房门,便看到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月色下,少年双手端着药丸,穿着一袭僧衣,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和尚,喝药吧,你的喷嚏声快吵死我了。”

无绝瞪着,狐疑的看了眼她手里药,“你不会借机害死老衲?”

秦陌芫撇嘴,“我也得有胆子让你死在檀寒寺。”

无绝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

他嫌弃的看了眼黑乎乎的汤药,忍不住的又打了几声喷嚏。

秦陌芫双手往前伸了下,笑眯眯的,“喝了吧,我可还指望明天阡冶来了,你将我和他安排在一个院落里。”

无绝的瞪了眼她,“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

说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怎么这么苦?”他皱着眉。

秦陌芫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蜜饯,“吃不吃?”

无绝眼珠子一亮,很傲娇的接过蜜饯,将药碗还给秦陌芫。

转身,“碰”的一下关上房门,险些撞上秦陌芫的鼻梁。

她轻呼了口气,疲惫的捏了捏酸痛的肩膀。

转身回到房间,因为担水,肩膀被磨出了水泡。

褪去僧衣,她拂开肩膀的衣襟,挑破水泡,痛的皱眉。

处理好伤口,刚摸完药,房门骤然“碰”的一声打开又关上。

她惊惧抬头,这才发现竟然忘了关上房门!

刚才是谁?

拢起衣襟,披上僧衣追了出去。

追到远处,只在院落的拐角处看到了一截僧衣消失。

是个和尚!

她冲过去,却发现已经没了踪影。

四周无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心止不住慌乱,这一刻她竟有些而害怕。

毕竟她是对着房门的,在拂去肩膀的衣襟时,里面的裹布多少露出来一些。

对方若是看到了,必然会发现她的女儿身。

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任何踪迹,她敛眸,回到了禅房。

关上房门,刚一转身便看到软椅上坐着一个人。

一袭黑袍,一顶黑面,又是兰荣!

她眸光一愣,下意识穿好僧衣,冷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这家伙,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吗?

男人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忽然在桌上放了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她眉心微凝,走过去,看向上面的内容。

“为了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待在这里值得吗?”

不爱她的男人?

阡冶吗?

心猛地一颤,她低吼道,“我的事轮不到你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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