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的女人的笑颜绝美,笑意璀亮,红唇噙着的弧度都是幸福含羞的。
她僵硬的立在原地,视线追随着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目光中。
眼睫轻颤,她不可置信的敛眸。
阡冶真的要与她形同陌路了吗?
方才他的确看到了她,却对她视而不见。
是啊,她与白梓墨的事情被他如此误会,他怎么还会原谅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让他知道,她与白梓墨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更对白梓墨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手臂一紧,稚嫩的声音传来,“大哥哥,谢谢你。”
秦陌芫低头,苍白着脸色一笑,“无事。”
孩童看着她的脖颈和手臂,指了指道,“大哥哥,你脖子和手臂流血了,是不是很痛?”
秦陌芫淡笑,笑意却泛着苦涩。
若是之前,阡冶看到她受伤,怎会冷眼无视?
以往仅仅只是擦破手皮他也会心疼不已,亲自为她上药。
如今她身上都是血,他却视而不见。
他究竟对她有多失望?
再次抬眸看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正是回二王府的方向。
马车里的那个女子是谁?
那女子容貌倾城,一颦一笑秀雅绝俗,眉目生姿,语气温柔似水。
不论是哪里,她都不及那女子半分。
而她现在还是一身男装。
拖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二王府的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双腿麻木,走到伤口的血已经渐渐凝固,才到了二王府外。
站在王府对面的小巷内,身子隐匿在暗夜里。
看着沉寂的府外幽静,月色倾洒,一片的清冷。
不知过了多久,车轱辘声渐渐响彻在黑寂的夜色里。
远处一辆马车渐渐驶向二王府外停下。
车夫下了马车,将车櫈板放在马车前。
府内走出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明净。
车夫恭敬的候在车外,“二爷,到了。”
车帘被挑起,男人一袭白袍走出马车,步伐身形修长,步伐稳健的走下马车。
月色倾洒在男人身上,在他周身渡了一层光华,清冷矜贵,尊贵如皇。
明净他们守在两侧,恭敬躬身。
“阡冶——”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秦陌芫走上前,站在马车的另一面,目光紧紧锁着背对着她的男人。
明净几人脸色微变,看着走来的秦陌芫,皆是凝了眉心。
秦陌芫紧张的揪着袖袍,一张小脸有些苍白,亦是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月色下,男人身影欣长,优雅转身,负手而立,漆黑如墨的凤眸清冷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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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颤,她只觉得心里窒息的难受,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低声喊道,“阡冶……”
诸葛榕斓俊容寡淡,清冷道,“本王不叫阡冶。”
秦陌芫紧紧攥着袖袍,再次道,“榕斓……”
“还望南戎太子莫要如此亲昵的唤本宫名讳,本王不想旁人误会本王有龙阳之好。”
他神情清冷,凉声道,“南戎太子若是来临城游玩,请自便,若是有事,请进宫,本王有事,恕不奉陪。”
凤眸凉薄,未曾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很寡淡,很漠视的眼神。
男人转身,拾步走向台阶,步伐稳健,白袍轻荡。
秦陌芫着急冲过去,却被明净拦住,“太子,请你离开。”
她看着诸葛榕斓的背影,急切道,“阡冶,我和白梓墨什么也没发生,对他更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误会。”
她想要进去,却被明净死死拦着。
府内,男人步伐一顿,冰冷寒凉的声线传了过来,带着不耐的斥责,“南戎太子说的这些与本王有何关系?若你再纠缠胡言,本王会让人将你驱逐出去。”
将她驱逐出去?
她不信他真的绝情至此!
趁明净不被,猛地推开他,朝着阡冶跑过去。
可还没近身,她只觉眼前劲风一扫,顿时浑身便无法动弹。
看着男人袖袍挥动,再次负在身后,她有些哽咽的叫喊,“阡冶,我……”
“将南戎太子丢出去!”男人忽然沉喝打断她的话,拾步离开。
眼睫一颤,她想要再喊出声,明净和另一个侍卫已经将她拉到府外。
走下台阶,明净松开她,冷声道,“若太子想让整个临城都知道南戎太子是女子,你尽管喊。”
他们转身离开,关上府中大门。
在同一时间,她身上的穴位也被解开,脚步踉跄了几下差点坐在地上。
看着紧闭的府门,她无力低头,眸底的泪不停的打转。
身心疲惫,却不想离开。
就想守在门外等着阡冶出来。
不论如何,她都想要他相信,她与白梓墨绝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捏了捏酸痛的肩膀,看着手臂和衣襟上的鲜血,眉心微蹙。
算了,还是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来守着吧。
*
回到客栈,她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将伤口抹上药包扎了一下。
看了眼铜镜的自己,一身男装,脸色苍白。
脑海里响起之前在街道的马车里看到的女子,容貌倾城,温柔秀娴,举止端庄。
再看看她,那里有一丝女子的模样?
陡然间,一抹自卑滑至心头,她忽然很厌烦自己的男装。
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换上女装去找阡冶。
离开客栈,再次来到王府外,看着紧闭的府门,她四下扫了眼。
之前进去转了一圈,大概知道阡冶所住的寝殿在哪个方位,只要不遇到大黑,应该能见到他?
这般一想,她再次绕道后门,爬上墙头,谨慎的扫了眼四周。
忍着手臂的痛意,刚要翻身跳跃,远处狂犬的狗叫声骤然袭来。
一个哆嗦,秦陌芫吓的直接朝后摔去!
于是——
“碰”的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后背砸在碎石子上,痛的她额头都冒着冷汗。
该死的,这大黑是与她杠上了吗?
后背火烧的痛,她狼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若是她有轻功该多好?
如此一来,直接飞进府邸就能见到阡冶了。
忽然想起什么,她对着黑暗中低语了一声,“出来。”
一名暗卫单膝跪地,恭敬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此次来北凉,父皇派了一批暗卫给她,这会刚好派上用场。
她低声道,“你带本宫飞进二王府内,避开那只狗!”
暗卫为难的看着她,“回殿下,属下不行。”
秦陌芫错愕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轻功很差?”
暗卫摇头,“不是,是二王府四周全是隐卫,属下根本进不去。”
秦陌芫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你下去吧。”
暗卫点头,担忧的看了眼她,“殿下,属下为殿下去买些药。”
她微疑,抬手摸了下脖颈,发现点点血液。
随即摆手,“一点小伤而已,不必了。”
走到王府正门,看着进步的府门,秦陌芫一撩前袍,坐在石阶上。
等着!
繁星夜幕,她看着天上的星空,目光迷离。
在这里呆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现代人了。
也不知她摔下山坡后,有没有被人找到?
若是没有找到,尸体只怕都被野兽吃了。
看着天上的星空,目光渐渐泛起几许水光。
前世她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如今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了父母,结果母亲还被害死了。
还好有个疼爱她的父亲,虽是皇帝,但却比平常百姓的父亲更加宠爱她。
后背有些痛,脖颈和手臂都泛着痛意。</div>
在这股痛意中,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渐渐的昏昏欲睡。
夜里的凉风冻的她有些瑟瑟发抖,迷糊中,有谁的手拍着她的肩膀。
她一惊,脸色一喜,以为是阡冶。
抬头看去,却骤然顿住,诧异道,“怎么是你?”
三妹笑眯眯的看着她,与她一同坐在石阶上,手里捧着油纸包的点心。
递给她一个,另一个咬在嘴里,边吃边说,“无意中路过这里,看着秦公子的身影眼熟,过来看一下,没想到真是你。”
别说,看到点心她还真饿了。
接过点心,问了一句,“你不是和阿华在祁安城吗?”
三妹眉心一挑,眉眼间都泛着甜丝丝的蜜意,“我是和他……我和他告别了,回临城转转,毕竟这里是我家。”
她差点说漏嘴了,此次阿华保护秦公子是暗中的,不能被秦公子知道。
秦陌芫了然点头,复而笑看着她,“没想到当初无意之举,竟凑成你和阿华。”
说到这里,三妹瘪了瘪嘴,叹气道,“是我一厢情愿,阿华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是二小姐,那个女子的娴雅淑德,温婉灵动是她永远也学不来的。
不喜欢她?
秦陌芫眉尖微凝,不应该呀?
那日在街道上,张副将为难他们,她分明从阿华眼里看到了强烈的保护欲和隐藏的爱意。
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才有的眼神。
看了眼无精打采坐在石阶上,啃着点心的三妹,秦陌芫倾身靠近她,神秘的道,“要试探一个男人是否喜欢自己,很简单。”
三妹一顿,狐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秦陌芫挑眉,唇角一扬,“因为我也是男人。”
噗——
守在暗处的十罗刹皆是隐忍着笑意。
能说自己是男人,说的大言不惭,明目张胆,且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人,真是非秦公子莫属。
三妹吃完手里的点心,噎的翻了个白眼,急声道,“秦公子,那你说说怎么才能知道阿华喜不喜欢我?”
秦陌芫笑眯眯挑眉,指尖轻挑,三妹好奇的凑过去。
在听完后,她有些将信将疑,“真的管用吗?”
秦陌芫坐直身子,瞥了眼她,“有没有用试过不就知道了?”
三妹点头,“秦公子,谢谢你。”
她拍了拍胸脯,“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帮你。”
秦陌芫看了眼手里的点心,忽然想到里面的大黑,悄声问了句,“你怕狗吗?”
三妹笑道,“我可是被狗养大的,怎么会怕?”
被狗养大的?
见秦陌芫疑惑的看着她,三妹难得脸色一红,“我也是孤儿,从小乞讨为生,那时候不会要饭,我爷爷死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只狗,它天天在外面捡吃的回来给我,要不是它,我早就饿死了。”
原来她也是个苦命人。
三妹低声道,“秦公子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不等她说话,三妹已经一溜烟的没影了。
天色愈发的晚了,她也没了睡意,就这么守在二王府外。
等了许久,三妹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鸡腿,笑眯眯的,“秦公子,你说的狗在哪?”
“这边来。”秦陌芫扫了眼四周,和三妹跑到王府的后门处。
两人费力爬上高墙,果然,大黑的叫声瞬间袭来。
秦陌芫打了个哆嗦,紧紧抓着高墙没敢松手。
三妹看了眼远处渐渐跑来的大黑,眉心一挑,“秦公子,交给我。”
说着,她跳下高墙,拿着手里的鸡腿摆着,做出狗都熟悉的动作。
然后低声温柔,说了句,“过来,吃鸡腿。”
大黑果然走了过来,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了眼高墙上的秦陌芫。
似是犹豫了几许,走到三妹身前蹲坐下,还真吃起了鸡腿。
三妹轻轻顺着大黑的狗毛,温柔道,“吃吧,吃饱了去玩吧。”
说着,她对着秦陌芫摆了摆手。
秦陌芫示意,翻身跃下高墙。
但——
双脚刚一落地,原本还在吃鸡腿的大黑骤然挣脱三妹的禁锢,冲到秦陌芫身前,呲着獠牙,凶狠的叫唤着。
秦陌芫吓的惊叫一声,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求饶道,“狗大哥,你别盯着我,去吃鸡腿行吗?”
大黑凶狠的叫唤着。
三妹走到大黑面前,却同样被大黑凶狠呲牙的表情恐吓着。
吓的她也一个激灵挨着秦陌芫,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悲苦的叫着,“秦公子,你是不是得罪这狗了?吃的都没能诱惑它?”
秦陌芫苦着脸,她哪里得罪这死狗了?
反倒是死狗,见了她就叫!
秦陌芫推了推三妹,戒备的看着呲着獠牙的大黑,“现在怎么办?”
三妹同样毫无办法,看向她,张口道,“要不我们出去吧?”
出去?
秦陌芫看了下四周,凭她的武功想要凌空上这么高的墙,必须跑出去好远,然后飞奔过来借力才能登上去。
这样一来,大黑狗不得追上咬死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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