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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见我不是白梓墨,很失望?

4个月前 作者: 念化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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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芫讥诮冷笑,“是笙将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笙帡脸色沉厉,紧攥的双手沁出了血珠,滴落草地上。

那双眸,猩红,嗜血,卷着滔天的恨意。

周围一片死寂,无人敢吭声。

城楼上,两人神色冷然。

城楼下,一人神色阴婺。

笙帡转身,声音嘶哑,“缎荷城收复,两日后返回祁安城!”

*

夜幕漆黑,透着寒凉的潮气。

后城门处,一抹身影迎风而立,衣诀被夜风吹的猎猎飞舞。

男人单手扶手,左手臂上搭着披风,俊脸阴沉如寒,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城内里面。

将士们的尸体一个接一个的被处理掉,从他眼前一一略过。

笙帡紧紧闭上黑眸,撑在腹前的手狠狠攥起,骨骼在夜里发出瘆人的声响。

男人神色骤然一凛,快速伸手捏住急速而来的竹筒。

扫了眼四周,紧抿着薄唇,打开竹筒,抖开宣纸,看着里面的内容。

眸色渐深,掌心紧握,宣纸被内力震成碎片飘落。

大手攥着披风一角,裹在身上,净长五指系着披风带子,朝着后城外而去。

*

缎荷城收复,将士们返回祁安城。

一路上,笙帡的脸色黑沉如怖,不知为何,秦陌芫总有种不好的念头。

果然,这种念头在三天后发生了!

当天下午,天色阴沉,不到片刻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将士们被迫停下,躲在密林里,等着大雨停了再走。

只是这场大雨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没准备,秦陌芫更是没有防备。

浑身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回祁安城的路上没有穿银色甲盔,只穿了蓝色衣袍。

如今被大雨浸湿,玲珑曲线渐渐显现。

只怕用不了多久,女儿身便会瞒不住了。

心猛地一沉,找李虎拿了包袱,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换上银色甲盔。

只是,大雨愈发的磅礴,玲珑曲线尽显。

她下意识用包袱挡在身前,脸色微变,谨慎的扫了眼四周。

还好,没人看向她这边。

韩九忱微微敛眸,眉心一抹忧色闪瞬即逝。

就在她刚要拾步离开时,身上一重,青竹气息沁入鼻尖。

头顶的大雨也被纸伞阻隔,淅沥的落在雨伞的周围。

白梓墨站在她身侧,大手将披在她身上的墨青色外袍拢紧,低声道,“随我来。”

秦陌芫低着头,第一次听话的跟在他身边。

周围的将士不敢抬头去看,毕竟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宰相大人。

两人紧紧只用了不到一夜功夫便将城池内的将士尽数灭掉,他们避之不及。

雨夜中,笙帡脸色阴寒,黑眸冷冷的盯着那两道身影,眸底杀意骤现。

今晚,他定要让慕容芫回不去祁安城!

眉眼轻抬,若有深意的扫了眼远处的暗夜,几不可微的颔首,转身朝着另一方拾步而去。

雨幕中,韩九忱低敛着眸光,缓缓伸出手,看着磅礴的大雨落在手心,溅起雨花。

看来,该来的人都来了。

今晚,应该很热闹。

*

大雨滂沱,秦陌芫的心愈发的慌乱。

两人一直走到一处山洞里,里面潮湿暗黑,视线适应了一会才看清里面。

取下墨青色外袍递给白梓墨,她低声道,“我要换衣裳了。”

男人薄唇轻抿,视线在她身前落了几许,眸色微深了几分。

秦陌芫脸色一红,恼怒道,“你往哪看呢?”

白梓墨低低笑出声,低醇的笑声响彻在洞内,极为悦耳,“我只是看你消瘦了,是你多想了。”

秦陌芫横眉一瞪,转身催促道,“快出去!”

男人轻笑,笑意宠溺。

身后的脚步声清浅响起,渐渐走远。

她低声喊了句,“锦誉?”

男人淡淡的声音自洞外传来,“嗯?”

秦陌芫回道,“无事。”

她只是确定他在不在。

转身看向洞外,男人站在洞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雨幕成帘,衬的男人身形竟有些孤冷凄凉的错觉。

她微敛了眸光,冷声警告了一句,“我没说转身之前,你不准转身!”

男人望着雨幕,薄唇噙着宠溺的笑意,低声“嗯”了一下。

*

滂沱大雨冲刷着地面,溅起淤泥冰水。

雨幕中,无数道影子闪烁而动,所过之处,雨幕断裂,淤泥飞溅。

洞外,男人俊容骤沉,剑眉下,凤眸瞬间染了浓郁的寒意。

一眼望去,黑衣人黑压压一片,原本寒彻的雨幕更加的阴寒。

远处的高树上,两道身影立在上方。

一人红色衣袍,红衣似火,妖艳邪魅,蒙着红色锦布。

另一人一袭月牙白袍,一顶白色面具,手执长剑,大雨落在他们身上,愈发的凭添了彻骨的杀意。

与此同时,十罗刹凭空而出,几十道黑袍身影亦是闪瞬而出。

洞内,秦陌芫焦急的换着衣袍。

洞外,杀意肆意,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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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刀剑的声音响起,秦陌芫才察觉到外面的情况。

脸色一变,她转身看向洞外,白梓墨守在洞口,修长挺拔的身躯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

秦陌芫套上银色甲盔,手执软剑走到男人身后,“外面怎么了?”

“无事,你待在里面别动。”

男人沉声吩咐,话刚落,他骤然执剑。

耳边传来刺耳的“铮”声,她却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白梓墨始终守着洞口,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就在她刚想再问时,白梓墨骤然闪身,刺耳的剑声不绝于耳,男人沉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朝西南方向跑,那里有我的人,切记不要回头!”

秦陌芫抛出洞外,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住了!

乌泱泱一片的黑衣人,各个身手不凡,十道白袍和几十道黑袍与那些人打在一起。

明净与安州也混在其中,每个人脸色紧绷。

与白梓墨对打的两人,一红衣,一白衣。

秦陌芫脸色骤变!

又是那个邪气的面具男人!

他竟然从临城跑到了南戎!

那红衣男人,她若是没猜错,必然是笙帡。

没想到这两人狼狈为奸!

如今这种情况,她如何能走?

见她作势要过来,白梓墨沉声怒吼,“往西南方向跑,走!”

“我跑了你们怎么办!”

她手执长剑,冲过来。

慕容燕璃眸色微眯,杀意昭然,卷着沉厉的杀意而来。

笙帡手执长剑,剑锋寒意凛凛。

白梓墨挥剑阻挡,内力迸发,长臂搂住亲陌芫快速退后躲开两人的攻击。

他低声道,“往西南方向跑,那里有我的人,去联系他们让他们赶来营救。”

秦陌芫眉心紧拧,身子有些颤抖,问出的话都打着颤意,“真的吗?”

男人薄唇浅笑,“我何时骗过你?”

雨幕模糊了视线,她抬手拭去,双手紧紧抓着白梓墨的手臂,“锦誉,答应我,你一定不能有事。”

女人眸底的担忧让他心头愈发的柔软,

白梓墨伸手,将她额前被大雨淋湿的碎发别致而后,郑重道,“好。”

男人推开她,“快走!”

秦陌芫脚步踉跄了几下,看着白梓墨和笙帡与面具男人打在一起,心,狠狠揪着。

锦誉,等我……

她朝着西南方向疯狂奔去。

身后的黑衣人想要追过来,几十道身影排成一道坚固的墙,拦住所有想要追秦陌芫的身影。

*

雨无情的下着,秦陌芫哭了,大雨混着眼泪不断滑落。

朝着远处的下坡路奔过去,淤泥湿重,脚下一滑。

就在她摔倒之际,手臂一紧,一股力道将她扶住,熟悉的声音响彻耳畔,“你没事吧?”

秦陌芫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脸色一喜,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袍,生怕他跑了。

她急促道,“韩九忱,快带着将士们救锦誉他们。”

韩九忱眉心紧拧,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声音里有些歉疚,“那些将士都是笙帡的人,我唯一能帮你的只有这个。”

秦陌芫眼睫轻颤,隔着雨幕看着手里的东西,郝然是上次他送过她的信号花!

韩九忱重重握住她的手臂,嘱咐道,“你不要过去,找个藏身之地,悄悄回祁安城。”

怎么可能!

她绝不会丢下锦誉他们。

韩九忱转身离去,雨幕中,她竟然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了一丝无力。

颤抖着手迅速放了信号花,看着绚丽的烟花冲破雨幕直入云霄,在滂沱的大雨中绽放出绚丽的花彩。

她继续朝西南方向而去,想要尽快联系上白梓墨的人。

可,走了几步,她顿然想起,西南方向不正是祁安城的方向吗?

青锦誉他……

不要!

秦陌芫脸色骤变,转身朝回跑去。

大雨滂沱,迷惘了视线,脚下一滑,朝着山坡下滚去。

浑身充满淤泥,秦陌芫想要抓住东西停止滚落,却无济于事。

青锦誉,不要丢下她……

脸上沾满了淤泥,浑身湿透,她挣扎着站起身,脚步踉跄。

手脚并用的爬向山坡,抓住一截枯木,枯木根却骤然一松,整个人再次朝后倒去。

身后劲风而来,扶住她的摔倒的身子。

秦陌芫心头一颤,猛地转身,身后亦是站着一群黑衣人,脸色威严泛着杀意。

扶着她的人她认识,正是在临城猎场里的那个人。

冷寻面无表情,只是眸底明显有着惊讶,“又是你放的信号花?”

秦陌芫无暇解释,指着远处急促道,“救他们,救穿青袍的那帮人,快!”

冷寻脸色冷厉,明显不愿,却奈何抵不过信号花主人的命令,朝着远处而去。

走了没几步,男人冰冷的声音穿透雨幕而来,“你该庆幸我正好在南戎,不然今日谁也帮不了你。”

秦陌芫眼睫轻颤,紧抿着唇。

信号花的主人,不是兰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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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兰荣还在南戎没有离开?

自从那次她说了重话,就在没有见过兰荣。

她亦是随着那些人而去,忽然间眼前一晕,想要稳住身形,却终是控制不住,晕倒在地。

*

滂沱大雨中,又加了一拨人,原本落了下风的明净他们瞬间扭转了局势。

雨幕中,又是两束烟花骤然袭向天空,穿透雨幕绽放。

明净收回手,看着上方的烟花,同时转头看向白梓墨亦是刚收回手。

笙帡和慕容燕璃皆是一震,同时抬头看着雨幕中绽放的烟花。

一束是锦陌山庄的,一束是隐匿在江湖中,势力庞大的浮冶阁!

锦陌山庄!

在南戎和北凉都有强大势力的山庄,原来一直神秘的庄主竟然是白梓墨!

慕容燕璃看向远处的明净,黑眸冷冷微眯,浮冶阁!

原来诸葛榕斓还有一层身份,竟然是浮冶阁的阁主!

怪不得十罗刹会听明净吩咐!

浮冶阁,佛,冶……

他早该想到的!

*

当秦陌芫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大雨已经变的淅沥。

浑身湿透,寒意不断侵蚀着身子,头晕沉沉的,看着周遭的事物都有些模糊。

青锦誉……

秦陌芫踉跄起身,身后似有衣诀簌簌地声音,头顶淅沥的雨水蓦然被纸伞阻隔。

淅沥的雨水滴落在纸伞上,发出空灵的声音。

她眼睫一颤,锦誉没事……

在男人的长臂横在她腰间之际,她骤然转身扑在男人怀里,哭了出来,“锦誉,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揽着她腰身的长臂蓦然一僵,男人凤眸骤沉,裹着浓浓的黑沉。

秦陌芫抱着他的腰身,担忧问道,“你有没有受——”

说着,她抬头,在触及到近在咫尺的容颜时,话戛然而止。

熟悉的眉眼,丰神俊朗的容颜,削薄的唇,紧绷俊美的下颚。

竟然是——阡冶!

他不是在北凉吗?

怎么来南戎了?

怎么回事?

她僵硬转头,看了眼四周,又转头看向后方。

下一瞬,下颚一紧,男人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强行掰过来,逼迫她直视他卷着寒冰的凤眸。

男人薄唇冷冷启开,“见我不是白梓墨,是不是很失望?”

他的声线比大雨的寒意更甚,像是裹着冰渣,让人不寒而栗。

秦陌芫身躯猛地一颤,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怕他。

这样的他没有暴怒,没有怒吼,有的只是平静,如寒冰一样的沉厉。

眼睫止不住的轻颤,男人手里的伞早已丢弃,雨水打在两人身上,寒意喷薄。

秦陌芫瑟缩着身子,想要摇头,却被男人禁锢着下颚,无法动弹。

她哽咽着嗓音,“阡冶,救救锦誉,救救他……”

双手揪着男人的双臂,她祈求的看着他,一双水眸盈满泪水,却都是为另一个男人担忧而落泪。

诸葛榕斓凤眸沉黑,倾身逼近,凉薄的气息喷薄在她鼻翼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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