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九忱冷漠的看着低眉敛目的少年,薄唇冰冷轻启,“我要诸葛千羽的令牌。”
秦陌芫骤然站起身,神色冷然,直接瞪着他,“你昨日在秦家寨附近看着我们?”
绝对是!
不然他如何知道的那般清楚?
这种时刻被人监视的感觉简直太恼人了!
韩九忱撑着扇子,悠然自得的笑着,“贺齐林贪赃枉法的证据和这个信号弹交换一枚令牌,秦公子,你不亏。”
亏!
亏大发了!
这可是皇家令牌,她还想着用这个威胁诸葛千羽,现在倒好,她的筹码没了。
韩九忱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身子微微倾前,“秦公子,别忘了你去的可是临城,一个土匪身带皇家令牌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折扇横在他脖颈处轻轻一划,薄唇扬着笑意,“杀头之罪。”
“当然”他直起身,“诸葛千羽绝不会告诉他父皇他的令牌丢失了,那令牌代表着身份,他还不会蠢到让他父皇轻看他,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他会将此事告诉北凉皇上。”
秦陌芫冷笑,“你这算盘早就打好了,难道你就不怕诸葛千羽在我身上找不到令牌杀了我?”
韩九忱扫了眼她手里的信号弹,颇为好心的提醒,“我给你保命符了,至于怎么用,应该不会蠢到还需要我教你?”
呵!奸诈狐狸!
她就知道这个忱公子目的不纯!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打的诸葛令牌的算盘。
虽心有不甘,但却不能食言。
她将令牌扔给韩九忱,趁他伸手接过的同时,一脚朝前踹去——
韩九忱眉目一凛,刚想避开,眼前一股浓烈的尘土扑面而来,呛的他迅速闪退几步,脸上盛满了薄怒。
“秦陌芫,你脏不脏!”
他嫌弃的拂去衣袍上的灰尘,紧抿着唇,一副赴死的神情。
秦陌芫唇角微挑,心里可算是舒服了些。
想要治有洁癖的家伙,她办法多的是。
*
夜幕漆黑,星空晕染了整个凤城。
一道身影蹑手蹑脚的踩在拱形的桥上,越过楼门走向点燃烛火的房间。
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屋里似乎响着衣衫挥动的声音。
唇角邪性一挑,眉眼弯弯泛着兴味。
她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当看到室内时,脚底像是灌了铅,愣在那里。
拱形纱帘账内,两个男人对峙而立。
阡冶一身银色袈裟,左手捻着佛珠,眉目星辰,周身的气息清冷寡淡。
青锦誉一身青衣风流倜傥,墨发轻扬,气息沉洌。
两人之间似是裹着旁人看不透的暗沉,察觉不出的深意。
秦陌芫怔愣了片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锦誉,你怎么在这?”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他,两双黑眸里,神情各异。
青锦誉轻笑勾唇,语气若有无的卷着丝丝宠溺,“来看看阡冶方丈。”
看他?
她可记得青锦誉和阡冶两人互不相言,之前去临城路上的时日,他们之间的谈话觉不超过十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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