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着他,到底没忍心下手,软趴趴搭在他后肩,“你是生气了吧?”
因为那个无中生有又昙花一现的孩子?
陶君眠没回答。
“这算默认吧。”
杨白白也不用他回复,心里大概有底了,笑了一声又问:“你好像比我期待这些。可是我很怕麻烦诶,我们结婚的时候怎么说的?”
女孩的气息轻软的喷在男人颈侧,痒痒的。
陶君眠颠了下背上的女孩,今夜无风,气温不高也不低,她的发丝滑落在他肩上,倒也说得上温柔。
“你说,婚礼太麻烦了,这辈子绝对不想经历。”
“我是这么说的吗?”
“嗯。”
“我像个潇洒的哲学家。”她嘚瑟地抱紧他,虽觉这话是至理名言,但想想又觉好笑,“你就同意啦?”
“你不喜欢,办了也没意思。”
他说的很是轻描淡写,杨白白倒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余光瞥见天边高挂的那弯弦月,她心情开阔起来。
也不知道是今晚的鸡尾酒后劲上来了,还是被他身上的气息蛊惑,杨白白叹笑一声,凑近他耳边,轻声说:
“你不要遗憾啦,以后……婚礼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
陶君眠:“……你在哄我?”
“说真的,安啦。虽然我还想不起来以前,但我挺愿意跟你去做麻烦事的。唔,大概,只要你多跟我说说,我什么都答应你的。”
“我没那么麻烦。”
“确实。”
陶君眠给杨白白挂了个骨科,由于碰一下她就跟被鬼抓了一样,他顺带带她拍了片,确认骨头和韧带没受伤,才抱着她离开科室。
杨白白羞愧极了,一把年纪了还要人抱,但扭了脚还穿高跟鞋,又过于坚强了点。
走出骨科区,陶君眠忽而问:“想看看陶君夏吗?”
“嗯?”她脑袋抵着他胸膛,可以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是你的什么兄弟姐妹吗?”
“是。也是你朋友。”
杨白白一听是朋友,倒是打起了精神,“好啊。”
——
宁柏冬握着陶君夏的手,温热的泪滴在女孩苍白的手背,陶远到外头抽烟去了,他才勉强能放任自己宣泄情绪。
他有理由怀疑这一个星期都会是煎熬。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夏,雪原、草原,我们都一起看过了。下一站想去哪里呢?你跟我说,想一起蹦极,坐缆车,坐热气球,我没同意,你是不高兴了吧?如果你现在醒过来,我答应你,好不好?”
床上的人儿面容安静,煞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还是这样。
没反应,说什么都没反应。
虽然还有六天的时间,他却格外焦躁。
为什么时间不能过得再慢一点?
他一阵胸闷,更加难受,抿唇抹了泪,捋了捋她额前的发。
空气格外安静,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规律的“滴、滴”的仪器响声。
不甚清晰的对话声自门口传来,宁柏冬动作迅速擦了泪,绷住神情,马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清淡。
“啊……大哥好?”
“……他是陶君夏父亲。”
“咦,那不也是你爸爸吗?你好没礼貌。叔叔你好!”
女孩清泠的嗓音虽是满满的礼貌客套,却带着大喇喇的自来熟,亲切又不乏距离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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