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去苏州赴任,你们两个为何在这里,是某登错了船,还是你们登错了船?”刚登上官船的卢元俭,看到船头正对着河水指指点点的萧锴和遗世独立的萧若元,瞬间一个头两大,对认知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不知正身处何地,更不知今夕是何夕。
“苏州有太湖,某身为水部郎中,当然要去实地勘测一番。”萧锴的表情不再如喝酒时那么玩世不恭,或者放荡不羁,一副为国为民的忠臣能臣模样,可以上凌烟阁的那种忠臣能臣。
“勘测太湖不再是原来简单的统计区域大小,需要某提供数据支持。”萧若元一如既往地不同凡俗,哪怕是穿着朱色的官袍,戴着软脚蹼头,同样仙气飘飘,惹得来往码头的大娘子小娘子纷纷驻足望过来。
卢元俭面带嘲讽地送给两人一个神之蔑视,径直走向船舱,真当他这几日光准备赴任的琐事,不知道府里的……波云诡谲?呵呵,他们已经是第三批离开的人。
第一批离开的是李靖魏徵和李义府等都督府属官,理由是巡视长江沿岸;第二批离开的是杜澈等次一级王府属官,理由是滕州府衙需要修整;唐俭和公孙白没有离开,因为一位是滕王傅,一位是云鹤府署令,想走也走不了,开心到整日酒杯不离手。
他只有一个想法,女人猛于虎啊!
“他……他几个意思啊?啊!”萧锴的心态直接被那个眼神弄爆了,他哪里知道陛下来扬州不是看什么扬州城新貌,而是督促滕王……赋高唐之事,难怪滕王总说陛下明明是阿兄,却比当阿耶的还操心。
说实话,他家阿耶还真的没如此操心过。原本一窍不通的滕王,如今也算得上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呀。
萧若元收回望着河水的目光,轻声叹息道:“你竟然还有心情计较卢十八的眼神,某,某被杜四那家伙给骗了,他……他可是某最信任的人!”
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将修整府衙的事情拱手相让……结果他却,哈,此时只想将他给扔到长江里为鱼!
萧锴想到最早离开的魏徵和李靖,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见微知着的本事,让他们除了五体投地,不知道还能如何表达敬仰之情……幸好还有卢十八去苏州赴任之事,不然他和萧十一想脱身,真的很有些难度。
只是,他的眼神也忒欺负人了!
“杜四郞善于占卜,自然懂得趋吉避凶,但天机不可泄露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晓得。”虽然他也对杜四有那么一点小意见,但真的只有一点点。
他家阿耶说过,有才能的人通常行事不受拘束喜任性而为,不然也不会有恃才傲物,宜谥曰骄的说法。
萧若元:“……”
滕王与他的女人们合房算是哪门子的天机?!
“十一师……十一师兄,等……等等我!”
萧若元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脸色嫣红的裴十七,戴着软脚蹼头穿着象牙白圆领袍,扶着岸边的灯柱,一副站立不稳劫后余生的样子,眼里充满了慌乱不安和一丝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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