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乞仲象迷茫地听着全然不懂的话,低下头看向冰面:天可汗是否真的庇护众生,能让所有人万世安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小到大,听都没听说过,有人能网出如此多的鱼获,更不要说亲眼看到。只要安心跟在唐人身边,就不用担心没有吃食,也不用担心会冻死在风雪里。
“滕王,我们需要办学,类似于国子监或者弘文馆的学府。”张果眸光微转,叉手一礼,微胖的脸上不再是憨憨的笑容,很是慎重地说道。
想要如同儒门般越来越受重要,不止需要后继有人,还需要能人辈出,而且只出几个不世之材没用,要有十几……二三十的大材来延续。不要认为二三十很多,平均分配到五署,也就五六人而已。
“那关于类似学府的名字,你们是否已有什么成熟的想法?”李元婴拢了拢手上的狐皮暖筒,那些喜欢滑雪的人,都是不畏风寒的勇士……林海雪原里的勇士,都是有坚定信念的人……应该将脚盆鸡的人俘虏过来,一部分伐木挖矿,一部分去白令海捕捞帝王蟹。据研究帝王蟹不仅对结核病的康复有益,还有清热解毒、补骨添髓、养筋活血、通经络和滋肝阴等功效。并且对于淤血、损伤、黄疸、腰腿酸痛和风湿性关节炎等疾病,亦有一定的食疗效果。
避风塘炒帝王蟹,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落下,忒不优雅了。
张果疑惑不解地看着李元婴:为甚某感觉滕王好像要流口水了呢?是某眼花了,眼花了,还是眼花了呢?按理来说,怎么也不会因为学府的名字流口水,又不是在给什么美食起名字!难道他又又又又……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原来与滕王打交道的时间短,没有什么特别的观感,反正他的众多亲王兄长中,做事靠谱的人就没有几个,类比下来,他做事出点格,不守规矩都属于正常范畴。两月余的朝夕相处,让某的脑壳无数次重复碎裂与重组过程,他就不能……稍微正常一点点吗?
“工学如何?”身穿鹤氅的袁天罡轻甩拂尘,仙风道骨地说道。
工匠之学,也算变相为墨翟与公输班正名……也不对,孙犟驴的那一部分还有些农学的影子,他们属于儒门的重点打击目标,认为极其不符合礼的标准,士大夫怎么能和庶人黔首般做工务农?他们标榜的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他们的理想遇到,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的圣君。呵呵,君王只需选拔贤能的人加以任用,选择好的意见加以听从,从此不必在去劳神费力,垂衣拱手,就可以达到政治清明,天下安定。
某呸!按他们的说法来看,霍子孟很贤能,王巨君很贤能,曹孟德很贤能,司马仲达也很贤能,结果呢?权力欲望膨胀之后,不是想当商汤,就是想当周文王。美其名曰:诛其罪,吊其民,如时雨降,民大悦。
“究天地之本,明天地之理,适天地之道,用天地之工,得以济民众之生计,辅天下之太平,大唐舜日尧年欢无极。”李元婴朝袁天罡调皮地眨了下左眼,散漫而又惫懒地笑道。“学府之名取理工二字,如何?”
原话是:旨在究天地之本,明天地之理,适天地之道,用天地之法,度万物之生,与天地共存,扶天子谏列侯国泰民安。
袁天罡很没有高人风范地白了李元婴一眼,说道:“陛下看到舜日尧年欢无极,便会知道你在捣乱,你这是不准备回长安大婚了?”
不论是陛下,还是政事堂的那几位,何人会不知道,此句出自沉休文的四时白纻歌?沉休文奉梁武帝之名所做,翡翠羣飞飞不息,愿在云间长比翼。佩服瑶草驻容色,舜日尧年欢无极。而对于我道门来说,梁武帝最有名的事件便是四次前往同泰寺舍身出家,再由朝廷群臣出钱赎回。陈承继于崇事佛教最盛的梁,须藉佛教收服民心,礼拜佛牙宣示天命之外,陈武帝还效彷梁武帝,舍身大庄严寺……莫非滕王是想给陛下提个醒?
“先不说某刚解送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斤鱼获,光老程他们送回长安的物资,就能修建至少三座霸桥。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李元婴跺了跺坐得有些发僵的脚,又舒展了下后背,散漫地笑道。“吾家阿兄乃是讲究人。”
袁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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