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跟他摆了摆手,将车窗升上去,离开。
安诺晨站在原地,看着安然的车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中,半响,才挪动脚步回了家。
安然回到家的时候,乔御琛还没回来。
她本来想给他打个电话。
可他的号码都翻出来了,她又按了返回键。
她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管他回不回来呢。
她上楼,随手将手机扔在了床上,进浴室洗澡。
洗澡出来的时候,乔御琛就坐在床上。
“我还以为,我会比你回来的早。”
他喝了不少酒,离他数步之遥,她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她紧了紧鼻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你跟霍少一起喝的酒吧。”
乔御琛勾唇:“越来越了解我了。”
“因为你只有跟霍少在一起的时候,喝酒才会这么放纵,三次都是。”
乔御琛挑起眉心,邪魅一笑:“没错,就是跟那小子一起喝的。”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安然。
安然从镜子里看向他。
见他走近,她怕他又要乱来。
正要起身躲避一下的时候,他却快步上前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吃人吗?”他看她,勾唇。
安然耸肩,“这你得问你自己吧,我只是听说,资本家都是喝人血的。”
他笑:“那以后,资本家夫人跟我一起喝人血吧。”
“我没这嗜好,你还是继续自己享受吧,”安然白了镜子里的他一眼,无语一笑,拿起润肤露往脸上拍了拍。
乔御琛看着镜子里的她,唇角勾起邪性的弧度,弯身拿起吹风机,插上插头,对着她头发,要帮她吹发。
安然回头,看向他:“你行吗?”
“熟能生巧,肯定比第一次要好。”
他说着,将她的头掰回去,看着镜子里的她的脸。
“乔夫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享受就可以了,不要质疑你男人的技术。”
安然眨了眨眼,倒是侧头笑了起来。
吹风机响声在耳边瞬间响起。
两人隔着镜子对望着彼此。
安然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去。
看着他的眼神,她忽然想到了金楠跟她说过的话。
‘他看着你,眼睛里有光。’
那光彩,她刚刚恍惚间,看到了。
只是,那眼神,却忽然让她觉得心脏紧缩了一下。
她……似乎看懂了,又像是……没看懂。
只是,那真的是眼底里散发的爱的光芒吗?
怎么可能。
分明就不可能的啊。
乔御琛望着镜子里的她,视线也有些飘。
今晚,霍谨之跟他说,黎穗跑了。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跌进了深渊。
霍谨之明明已经派人找遍了能够找的所有地方,却偏偏就是没有黎穗的影子。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所以,乔御琛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霍谨之喝到醉死。
他送霍谨之回家的时候,听霍谨之一遍遍的喊着黎穗的名字,一遍遍的喊……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连谨之这样冷静的男人,有朝一日都可以被情所困。
那如果有一天,安然也消失了呢?
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镜子里,安然将视线移开。
乔御琛忽然就关掉了吹风机,弯身轻轻的抱住了她。
安然凝眉,微微侧目,看着镜子里的他。
他闭着眼睛,像是很受伤一般。
“你……怎么了吗?”
“谨之心爱的女人跑了,今晚,他跟我说了很多,很多,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我自己从未认识过的霍谨之。”
安然挑眉:“是吗。”
“你说,人的心,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强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真的终究是留不住的吗?”
安然抿唇:“这个……我不太清楚。”
“你爱我吗?”
乔御琛的问题,让安然忽然紧张了一下。
至于为什么紧张,她自己也不清楚。
乔御琛看着镜子里的她,那迷茫的眼神。
心里既期待她的答案,又有些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他希望听到爱,可又怕她,爱上自己会痛苦。
而他不希望听到不爱,因为知道,他自己会痛苦。
正纠结的时候,安然却淡淡的开口了。
“当然不爱。”
乔御琛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
可他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问道:“如果我强迫你,把你留在我身边,会留得住吗?”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还不如不留。”
安然说完,将自己眼神中刚刚一闪而过的迷茫甩到。
“看来,霍少也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不然那个女人也就不会逃跑了吧。果然,物以类聚,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跟霍少成为朋友了。”
乔御琛眉心淡淡的垂下,不是不值得托付,而是爱发现的太晚。
就像一场病入膏肓的晚期癌症,被发现的时候,伤口太深,已经无药可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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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站起身,乔御琛也只能松开环着她的手。
她回身走到床边坐下:“今天,我去见苏阿姨和我哥,听我哥说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有些好奇,所以想问问你。”
乔御琛在镜子前站了片刻,也走回到了床边。
“什么事?问吧。”
“听说,安展堂带着我哥去找你融资,可你却没有帮忙,为什么?”
乔御琛眉心淡淡的垂了垂:“需要理由吗?”
“不一定非得需要理由,我就是觉得很神奇,你应该知道,如果连你都不帮安氏,那别人就更不会伸出援手了,你的行为,无异是在推安氏入火坑。”
乔御琛勾唇:“所以呢?”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让我帮吗?”
“当然不想,”她随性一笑:“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巴不得安氏集团破……”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顿,沉默。
是啊,她说过很多很多次了,她巴不得安氏集团破产。
巴不得安家人去死。
难道……是因为她?所以他才没有伸出援手的?
“乔御琛,你知道安氏集团对那个安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不帮忙,安家人一定会恨死你的。”
“她们恨不恨我,不重要。”
安然抿唇一笑,侧身,躺下。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现在的行为,就是在打路月的脸。
路月把安氏集团看的,可是比安展堂还要重要。
如果安氏集团败了,恐怕路月会疯,这绝对比打她更让她痛苦。
“我困了,要先睡了,晚安。”
乔御琛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我去洗澡。”
他起身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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