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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4个月前 作者: 林世杰

没错,就像是楚风。

楚风说到底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会有这么一种错觉。

这么一种错觉,怎么说……

十分的微妙吧,是一种,

要离开自己的感觉。

但是……他做不到,也不敢去做,

因为……做到了,那么这个世界,

也就没有他了,彻底……除了那一张黑白色的相片,能够留下来之外,仿佛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可是,这一张黑白色的相片,何尝不是一抹影子般,生生拖着楚风,留下曾经存在过的证明呢?

一直到缓和了许久,楚风这才终于从地上坐起了身子来,头顶上的暴风雨还在淅淅沥沥般地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一直往下淋着,浇盖着,冲刷着……

楚风他没来由地瞬时间瞳孔一阵剧烈地收缩,目光定格在自己那双已然摊开来的手掌。

“我……这是……”他嘴里喃喃的。

即便是鲜红的颜色,一路祥躺过他的指尖,仿佛要逃之夭夭般离开这个杀人凶手似的,连句挥手告别的征兆也没有。

空气中混杂着的泥土和雨水的潮湿味,以及有点刺鼻的腥味,就好像是间接的证实了楚风他就是个杀人凶手。

即便不是,也是个手上沾染了无数条人命的穷凶极恶之徒。

楚风喉结滚动了下,他嗫嚅着双唇,脸上的表情逐渐流露出一种有点突兀地恐慌。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然不能够全部随时随地的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

就好像是患上了人格分裂症状的精神病人,在第一人格彻底陷入昏迷的时候,而那做为第二人格的凶手,终于有所机会跳出来,彻彻底底的行凶……化身为嗜血的恶魔占据了他另一半的身子。

就是不知道,这几场接连发生于福泽岛上的凶杀案,是否真的和他有关呢?

若真是有关,那么即将踏上这座福泽岛上的林世杰等,到时真要和他碰上……那么,想必这也是宿命吧。

待楚风彻底完全般地缓和了几秒过后,他这才有所机会来审视着这此时此刻自己所处的周边环境。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既然处在一片荒野当中。

没错,在这福泽岛上的某片荒野中……

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是绵延的沙山,另一端是绵延不绝的黄土和悬崖。

隐约间楚风依稀的看见自己曾经所拖了一把铲子,在平坦的土地上留下了划痕的一幕。

一些棕色的蜥蜴躲在周围岩石的阴影里,避雨。

那人戴着头巾,很邋遢,脖子上的汗水是浑黄色的。

那人不情愿地拉着绳子提了半桶水喝了一口。剩下的要卖了。

那人的小屋在井边。离最近的城镇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少有汽车经过。前一天交易了两瓶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其他人。

嘎吱嘎吱……

两扇破裂的木门被风吹得摇晃。

楚风竟然毫无任何的察觉一般的再次陷入这些自己曾经多年所创作出来的关于故事的虚构幻想当中……

她走进屋子,酒吧里没有一瓶酒,桌上也没有食物。

在广告牌的左边有许多过期的通知。

“哼!”她不赞成就把它撕掉了。毕竟,它覆盖了自己的照片。总共有六张照片,其中五张被她撕成了两半。

老实说,她不喜欢拍照,尤其是和她男朋友。所以现在只剩下她和她第一个男朋友的照片了。

“你一点也不完美,还敢说我是完美的。”她指着照片的另一半说,“看,我第二个男朋友的眼睛比你的大;第三个男朋友也……”

这时,她听到远处汽车行驶的声音。她放低音量继续说:“我知道你看不见,因为我把他们和我的照片撕碎了。当你以为我还不够成熟,不能和我分手时,我天真地向你展示了……”

那天晚上,她在树旁睡着了。风在呼啸,星星点缀在天空。一支火把又亮又暗,两条只有皮肤的大蟒蛇缠绕在树根上。

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它美丽的身影和淡淡的清香。病了吗?不……

“这棵树看起来像个男人。你怎么种的?”警长怀疑地看着它。

“从这个角度来看,它是一个坐在路边的美男子。”她满意地说。

“是的!没错!”警长茫然地站在路上。”树上的叶子和树干向后伸展,就像她长长的头发随风飘动一样。

她摇摇头说:“我男朋友是天生的。我总是很照顾他……”

砰……

她的脸从它的肚子里滑过,她被风吹倒铲子的声音惊醒。

早晨,一道亮光照在它的脸上,特别迷人。

“你来早了。”她轻轻地吻了吻,然后拿起铲子继续工作。

这树附近有一个大洞。

她每天不停地挖,把打开的土堆搬到房子后面的农田里。她挖了半个月,直到洞的长度、宽度和高度都能支撑住她的身体。

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而且即将结束。

下午,路被热气笼罩着。

警长开车去巡逻。他像往常一样停在树边。但这一次,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脚步沉重。他右手把火匣子压在腰上,两眼望着树,好像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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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挖了。”他在树荫下迎接她。

她太累了,几乎没有挥手。她口渴了,没有回答。

“还记得我以前在这里拍过照片吗?”警长扶着箱子,用帽子扇风。

她坐下来,声音嘶哑地说:“嗯,你知道我不喜欢拍照,尤其是和我男朋友。”

“他是个好模特。”警长说,“你允许我拍两张照片。我回去的时候从照片中找到了线索。”

“啊?什么线索?”她疲倦地问。

“好吧……”她懒洋洋地站起来,铲子成了她腿外的第三个支撑点不久前,一个黄头发的男孩和一车女士经过,这很可疑。

“不久前?告诉我正确的时间,三天?一个星期?还是半年前?”警长的语气听起来不太相信他。

“一周前,我不记得了。”她挣扎着回到洞里。

“你在撒谎。你应该知道它的严重性……”他突然咆哮道,“你在过去一年挖了很多洞。为什么?埋葬尸体?”

她的手臂被铲子刮伤,流血不止。她不高兴地说:“埋葬尸体,是的……”

“别天真了!我一定会调查此事的。我希望你能在结束之前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警长走回警车,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走开了。

她静静地站着,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挣扎着从洞里爬出来。

“你不是树。你是我的男朋友。”她摸了摸,“我会找到他回来滋养你,第一个抛弃我的男人。”

当她突然醒来时,天不亮了。

然后她朝镇上开去。今天是镇上每月固定的补货日。

车窗外的景色也一样,干枯的植物、野山、被几十只秃鹫包围的遗迹,以及不时占据道路的黑色蚁群。

到了这个小镇后,仍然很荒凉。几十间木屋排列不规则。几个城里人三三两两地走着。每个人都很忙,感觉更冷。

当她走进酒吧时,没有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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