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香楼是都城的名楼,如此上好的雅间,自是价格不菲,傅照青下了楼付了二两银子,自觉钱囊又干瘪了。算下来以她的月钱,不吃不喝也要好几个月才能还上江大哥的二两银子了,江大哥自是不会介意,但是她又怎好意思。
听闻这九香楼里还经营着一间当铺,傅照青早就想过,实在不行,就当个首饰,便问小二,“请问小哥,您这儿的当铺怎么走?”
“哦,您就往左边的回廊直接走过去,再向左绕过一间画廊就是了。”
傅照青谢过就小二就往其所指明的方向而去。
二楼栏前的江夏佚凝眉,照青去当铺是要干嘛?
画廊里挂着各种山水,名人等字画,全照青倒是未多看,她又不懂,对这类也不敢兴趣,及至眼风触及到一副画,苍茫的蓝天下,雄阔的草地上是一匹黑马,雄健有力,马蹄奔腾。
傅照青立马就想到了江夏佚的黑风,细细的观看,这可不就是黑风么,再看旁边的诗。
三十年前学六韬,英名常得预时髦。
曾因国难披金甲,不为家贫卖宝刀。
臂健尚嫌弓力软,眼明犹识阵云高。
庭前昨夜秋风起,羞睹盘花旧战袍。
傅照青自认自己才疏学浅,只认得字,确不知道诗出于何朝何人所写。
这字写的苍劲有力,真像江大哥在岳麻县写给夫人的那一封,难道说这是江大哥作的画题的字?傅照青目露欣喜,实在没想到江大哥还会画画,江大哥真是才华横溢,无所不及。
回廊柱前的江夏佚蹙眉,这个画廊是贺叔四年前所设,当时还去信,很有兴致的跟自己说过此事,三年前自己来遥歌,也来此看过,亦有称赞他。
两年前贺叔来北地看望他,他当时刚做了一幅画,贺叔看到了,就兴匆匆的要走了,没想到竟挂到这里了,这个贺叔,做事向来稳妥老辣,这件事情却行的幼稚,世间名家名画何其多,还缺他一副画不成,他也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何须要把他的画挂上,供世人说道传扬。
九香楼也是上等的酒楼,出入的非富即贵,世人皆晓他有一匹雄骏的马,他的字迹在京城权贵中也有人知道,还被称道过,这样一副画挂上去,他却从问听到风声,唯一可确定的就是才挂上去的。
傅照青贮足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移步往前。
四周无人,江夏佚上前就将画取下。
江夏佚将画放在贺翼跟前,语带训意,“贺叔,我将画赠您,是给您个念想,不是让你现在人前的。”
贺翼窘道:“夏佚啊,都是贺叔的错,贺叔把画交由芝娘保管,没想到她居然擅自将军挂到画榔去了,我回去一定定好收拾,这个是贺叔的疏乎,这次我一定收好,再不让内宅无知的妇人经手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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