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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历史悠久,茅店村便有文化内涵,封建社会的农村衡量村落文化一个重要特征是文化场所和文化班子,还有人的个体素质和修养。
我们村没有像样的祠堂,只有香火大间,茅店便有几个祠堂,且规模较大,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人结婚,请来吹拉弹唱的都是茅店的班子,同学兔神的父亲便是鼓板手!长布衫一穿,红绸带一系,两根滴鼓棒在滴鼓上飞速敲打,指挥着整个班子的乐器,也挺像是那么一会事。
茅店这个村庄里的人,个个都非常低调,不像诸暨脾气的那种"通不通,三分钟",尽管文革期间也有东风压倒西风,即或西风压倒东风,但还是低调,没有波澜壮阔倾轧事件,也鲜见出头露面的闯将。
一个奇怪的现象,凡当年田地资源富余的村,年轻人少见有学手艺的,茅店也多田地,直到种地种到我们村的"三兜湾"为止。
后来我曾几次去过茅店同学友苗兄家里,因为人口多,在特殊的年代里,生活条件大致相同,只是他们家里面整理得井井有条,台门里的长廊宽厰亮堂,屋后的自留地里还有一棵石榴树,地里葱韭大蒜一应具全,生活相当方便!
双夏季节的抗旱,是我们村里的一仗硬仗,由于我们村的水田都在半山腰上,要将西岩水库放出来的水,一层层翻上我们村的水田中,需要动员全村的壮劳力日夜不间断的踏车搬水,有时实在困了时,人会从水车上掉下来,水要经过茅店,茅店的村干部在这方面表现得非常大度,尽力提供方便。
我们虽然还小一点,但是,也喜欢轧闹猛,晚上约几个小伙伴去学习踏水车,叔叔伯伯们便尽量的教,像走路一样,慢慢就学会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便在大樟树下的草地上垫上一块脚布,呼呼的睡着了。
晓月西挂,天空干净得像一张蓝纸,茅店村的鸡开始叫了,"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这是唐朝诗人温庭筠的诗,极有一个远行人悲伤的情调,我们便在老家的村口茅店,并不远行,季节也没有到霜降,朦朦胧胧中,已经陆续有人担来早餐,烈日下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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