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母后日盼夜盼,盼了四万多年才盼到你醒过来,可不想看见你再有任何闪失,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天后平和的语气中带有一股坚硬的力量,让人不敢大声回应。
“母后,您怎突然说这样的话?”河锦平和地问。
“绝生寂地,蛮荒至极,危险重重,救人之事,母后希望你马上停下来,不要再做任何妄想。”
“母后,我从未跟您提过要去寂地之事,寂地是何处,锦儿亦不知。怕是您多虑了。”
河锦一听天后这般劝阻,便知已有人像她透露消息,他不得不假装无此事,隐瞒,不承认。
“儿啊,我们母子太久不见,兴许你会觉得有些生分。母子连心,母后懂你。你长大了,有些事你若不愿意跟母后说,有自己的主张。母后不想勉强你,只求你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切勿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母后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那份煎熬。”
天后句句温柔,不带半分责备,但每一句似乎都洞穿他的心,让河锦听着都非常难受,有压力。
“看母后您说得,倒是把我们母子生分了。锦儿向您保证:会谨遵母后的教诲,不拿性命当儿戏,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这样总可以了吧?”
河锦有点撒娇地向天后做承诺,希望给她宽慰而不再追问下去。
“你一向言出必行,希望你答应了本宫,一定要做到。”天后哭笑不得地妥协了。
“您相信我能做到,我就一定能做到。”
“好啦,本宫要回去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爱去哪就去哪,去的地方远了,记得把命带回来给本宫就行。”
“母后的谆谆教导儿臣铭记在心。恭送母后。”
河锦怕再惹天后回头又是苦口婆心的阻拦,便对着她的背影再口头向她承诺一次,让她宽心地回去。
“臣恭送天后。”长风和楸木一同道。
待天后出了门口,河锦狠狠地向长风瞪眼,足足看了他五秒,但一个字都没说。
然后让他们两个也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屋内呆着。
此时此刻的河锦,内心乱如麻,一桩桩心事生出来的烦闷心绪,剪不断,理还乱。
他答应了去救流渠,心里又怕面对流渠;他答应了天后要爱惜自己,又怕去寂地艰险难测,若不幸伤及性命,天帝天后将要再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可若果不去,他又心难安,愧对小满和凌氏,还有流渠的救命之恩。
他甚至还放不下那一份模棱两可、欲断难断的感情,流渠的音容会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浮现,让他又爱又喜,欲罢不能。
思来想去,他把一条条去寂地的利弊理由列举下来,想去救她的理由还是占比最大。
大概老天爷,也是想让他去救她的吧。
毕竟那么多未知,旁人的劝阻只是站在他们的立场,说再多于己并无益。最好的选择是,无问东西,只遵从自己的内心。
当河锦已决定去寂地救流渠后,没有再同任何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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