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什么要杀掉江阳老鬼?”萧九问道。
“为了钱，和地位。”
余折花已经走了过来陪坐在一旁，给两人上菜倒酒。
“老鬼已经退隐了，你杀了他谁会给你钱呢？”
“我的上司。”
“你在为别人工作?你们是一个杀手组织吗？”萧九问着问着就跑题了，但也也清楚了为什么这个夜沐风是通过自己和夜来香的战绩来判断自己身份的。
“这就涉及到消息禁区了，恕我不能说。”夜沐风莞尔一笑。
“没事，反正那江阳老鬼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也就是杀了。”萧九还是和往常一样，虽然经历和性格变了，口味并没有改变，面前一直都摆着一盘花生。
忽然门口传来了喧闹的声音，门外挤满了要进来吃饭的人，小二都在尽力阻拦解释，可惜越是解释外面的人越是闹腾。
“我过去看看！”余折花皱着眉头走了出去，她可不像这两个客人被打扰了，要是到时候不给自己足够的钱就不好了，这财路可不能短咯。
门外这一大堆人进来大吃大喝的钱还比不上这两个贵客的一个零头。
“我听闻过不少萧老弟的传闻，你不止武功高深，而且还写了许多名诗。”夜沐风转移了话题。
“不敢当，只是会写两个字罢了。”萧九倒是谦虚的紧。
“传闻诗歌才干者，西南才子居多，可出世者少的多。人们爱说东边的名流子弟大多都是蒙祖辈繁荫，只晓得些官场交集，没有诗才。
可萧公子倒是其中异类。”
“诗才不在天性，在灵感，是无法遗传的，萧某人路走的多了，自然就离那百乐窝远了。”
“也幸而您离得远了，才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本质。”夜沐风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如今的时代已经大不如前了，大唐还是大唐，只是诗人的朝代已经过去了，诗歌从官宦名流转入了草莽江湖。”
“这说的有些绝对吧。”
“这是一个过程罢了，而并不是状态，大唐已经老了，你看从前的时代里，强如大秦大汉都无法撑过三百年。”
“你说这些可要杀头的。”萧九笑了起来。
“要是在一百年前我说这些话，就算隔壁跳出来一个官兵宰了我也相信，可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举着大旗，喊着反抗去街上把皇亲国戚骂一顿都没人管你。”
“战乱本就正在来临，谁会在意国内这些小小的风吹草动，朝廷早就变成了以军队为核心的战争集团，文官逍遥了几百年，当然也得轮到咱们军人看看天下。”
“你当过兵?”
“当过。”
“你可知文若武强才更加可怕！”
“何以见得，现在的朝廷用武力强势控制着多好，没有那些文官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政治集团的明争暗斗。”
“可这也让素养的重心迁移了，过去的国家都是高雅底俗，如今朝廷以蛮力当道，官宦聚兵示威，这是文学崩塌的前兆。
大汉有百家争鸣的思想竞技，到了魏晋时期更是把风雅文学发展到了顶峰，但这些朝代还来不及军方崛起就已经覆灭了，到了如今的大唐，文学开始死亡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离开江湖回到朝中?”萧九被他这一顿话说蒙了，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个只会动手的糙人，哪里想的到喝了酒之后竟说出这么多骚话。
“其实你这样回答我是在提醒你自己罢了，是你想要回到朝廷吧？我想说的恰恰相反，你应该好好留着江湖中。”
“不过我也曾经发誓退入江湖中了，绝不可能回得去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叫你留着江湖中吗？”
“那你说罢。”
“若你看得清自己未来的路，那就一定会留下来，不论你是走文路或是走武路，都只有在江湖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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