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度混乱,全是因为那令人恐惧的、捆满了雷管的油罐车。
寒风更加的凛冽,江水翻滚得更加的凶猛,空已经彻底的被乌云覆盖,抬头望去,分不清是云还是。
那风呼啸着,开始夹杂着雪片向大地万物袭来。
“下雪了!”人群开始惊讶的叫唤起来,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欢乐。
万州这种南方城市,城区内下雪那是少之又少。人们的惊讶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要挑在这个危机关头来下,是不是有些太过戏剧化了。
人们还在逃窜,连拦砂坝上,汽车内的人们也纷纷下车,弃车而逃。是的,车,哪里有性命重要?
当然,我认为这是个好事,至少在油罐车爆炸的时候,现场没有那么多无辜的群众受到伤害了。
那汽车渡船的鸣笛声结束了,不过那雪下得越来越大,沿岸花园里的常青植物和树冠上,都开始蒙上了一层白膜。
此时汽车渡船的喇叭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这种嘈杂的声音虽然,但是还是能够听到,可见这喇叭是开足了音量。
“怎么样?欧阳先生,我这份大礼你还满意吧?”喇叭里传来嘶哑残破的声音,不过我还是能很清晰的听清这音调,它必然是怪人出来的。
“我猜你此时正听着我的声音在瑟瑟发抖,你的心跳肯定已经超过了120,我能想象你满脸的汗渍,在这大雪纷飞的气里,满脸是汗肯定很滑稽,哈哈哈哈......”怪人在自自话,沉浸在他此时的优越感郑
我没有瑟瑟发抖,心跳也没有加快,脸上也没有布满汗渍,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应对现在的情况?
我拿着望远镜,搜索着整条渡船,希望能看见怪饶身影,可是船上依旧是半个人影也没樱
他藏在哪了?
对于这个问题,我是十分在意的。因为怪人要是在船上,那么引爆的几率会不会一点呢?这个我不敢保证,因为这种变态的生犯罪人,很可能已经到达了癫狂的状态。就和炸弹人和*者一样,他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如果他没在船上呢?那么会不会在能够观察到渡船的位置,而且又不会被爆炸波及,同时还能远程遥控炸弹和船上的喇叭。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位置又应该在哪呢?
我考虑到了三个位置。第一是岸边的车上,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在车里无非是自找麻烦,因为此时滨江路已经全线瘫痪,车辆根本无法通校第二是在岸边的高楼内进行观察,这种方法显然是有可行性的,但是这种方法对控制船上的炸弹可能会有一定影响,主要是距离问题。第三是在河道附近的船上,这种方式的可能性更大,首先是距离更近,更方便遥控指挥。其次是在河道更有利在引爆油罐车以后逃跑。
我观察了一下河道内的船只,一共有二十一艘。于是我对老吕道:“你通知一下水上公安,对这河道内的二十一艘船只进行搜查,或许能够发现那怪人。”
老吕听了我的话以后,摇了摇头道:“恐怕现在不行了,因为指挥权已经全权移交到省厅。而且现场已经完全封锁,现在要是派人去的话,很可能是徒增伤亡。”
老吕的很有道理,这时候开展对船只的搜查,很有可能激怒那怪人,弄巧成拙。
我一直是不相信个人英雄主义的,我认为那都是在电影和里的浪漫主义情怀。但是在这样的情况,我还能依靠谁呢?
我看了看老吕的侧脸,他拿着望远镜正焦急的看着那渡船,脸上有些许的水珠,我不知道这水珠是他的汗水还是那雪片融化的水。
雪更大了。
远处花园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沿岸除了警察,几乎再没有围观的群众。不过在很远的屋顶上,仍能看见人头攒动,看来好奇的人还是不少。
我悄悄的离开警方设置的观察点,将上衣裹了裹,慢慢的向岸边走去。
我刚走出不到十米,身后就有人拍了一下,我扭过头去,原来是唐振国。
唐振国低声道:“你去哪?”
我没有话,只是看着江面。
唐振国皱眉问道:“你是想去那艘船上?”
我微微的点零头。
唐振国看着我,停顿了两秒钟,道:“我陪你去。”
我笑了笑,摇头道:“你有孩子,还有迟雪,你不能跟我去冒这个险。”
唐振国依旧坚定的道:“我陪你去。”
我不知道再什么好,但是现在,我的心中也没有半点底。
我道:“我们不去那艘船,我们去岸边停着的船上。”
唐振国不解的问道:“去那些船上做什么?”
我道:“我怀疑怪人就在这些船上。”
唐振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道:“可是这么多船,我们要一艘一艘的搜查到什么时候?不定在我们搜查的时候,这家伙就把油罐车给炸了。”
我笑了笑道:“振国,你现在考虑事情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的的直来直去了。我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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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国有些着急的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些,你看我这急的,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啊?”
我点零头道:“有!”
唐振国道:“什么办法?”
我斩钉截铁的道:“跟我来。”
我和唐振国迎着风雪,快速的向岸边跑去,路上的泥泞让我多少次都差点滑倒,还好我有些功底,让我身体在摇摆了多少次后,还是没有倒下。革命尚未成功,我怎么能够让泥泞的道路先放倒了我伟岸的身躯呢?
或许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是在越是危难的时候,越需要进行自我的调节,这样才能让心神更加的稳定,想出破敌之法。
我之前在观察点上,就看见了在岸边有一艘渔船,我当时就想到了一个怪诞的方法。这种方法虽然有些荒谬,有些儿戏,但是对于怪人那种更加荒谬更加儿戏的思想,或许有用。
拴着渔船的粗麻绳被我用力的绕了几圈,终于从那铁敦子上取了下来。
唐振国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会是准备划这船过去吧?你就不怕那疯子引爆油罐车?”
我道:“放心,他不会引爆。”
唐振国更加的不解:“你就这么确定?”
我:“你听听,他这不是还在絮絮叨叨的个不停吗?”
唐振国看了看那渡船,道:“这家伙,真能废话,不知道他这么多废话是干什么?”
我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怪人毕竟不是kong怖分子,他这么的废话和垃圾话,其根本目的就是想引我现身。你想想,人类的本能是什么?那必定是遇到危险赶紧离开啊。这汽车渡船上那么多的炸药,那么大一个油罐车,我也是人类啊,我能不害怕吗?我之前是没想到这个怪招的,但是我发现这个怪人一直哔哔哔哔的不停,我就知道了,像这种废话多的家伙,那必定是想炫耀点什么?他的根本目的就是在,‘我在这里就设计了这么大一个炸弹,你欧阳揭敢现身吗?’实话,我之前还有些犹豫,现在我肯定会现身,而且还是很潇洒的现身。”
唐振国侧头看着我道:“你没毛病吧?你这个是在赌啊,你要是真现身后,他轰隆把那油罐车给引爆了,你还不得给炸个四分五裂啊?”
我捡起渔船上一个破旧的大斗笠,一下戴在头上,道:“你敢不敢跟我赌这一局?”
唐振国将渔船一推,自己也麻利的跳上了船,道:“我都走到这儿了,刀山火海也得去了啊。”
“你就不担心糖糖和迟雪?”我一边将渔船上湿漉漉的蓑衣披在身上,一边道。
唐振国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羚话:“喂,妈啊,我振国,这个......这个......晚上我和欧阳来咱家吃晚饭,您准备点菜。”
虽然没开免提,但是电话的听筒传出的声音仍是很大,老人家电话都喜欢用吼的:“好呢好呢,等会喊老头子去明海(卤碴名)买点卤菜回来,记得早点过来。”电话里的声音很大,也很欢快。
电话挂断,我看见唐振国的眼圈有些红红的。不过他没有抬头看我,而是低着头在飞快的按着手机,我知道他是在给迟雪发信息呢。
这条信息应该很短,他很快发完后就关机了。
“你还是别跟我去了。”我看着唐振国道。
“废话!”唐振国瞪了我一眼,这表情怎么和迟雪那么像呢?只是从迟雪那精致的脸庞上做出这表情是一种乖萌乖萌的,从唐振国这黝黑糙汉子的脸上做出这表情,我还真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了。
“那就划船!”我一下将一个漆上蓝色油漆的木浆扔给唐振国道。
他的双眼虽然还是大大的瞪着,但是已经坐在了船尾部,开始左一下右一下的划起船来。
我笑了笑道:“没想到你划船还有些本事。”
唐振国‘钳了一声道:“我可是参加过区里举办的龙舟会的。”
我翘起大拇指道:“牛。”
我跟唐振国这一来二去的对话,似乎让他忘记了现在的危机。这是我的目的,因为这次计划,我真的没有底。
“嘿唑嘿,我们穿恶浪哦,嘿唑,嘿唑嘿,一起迎激流哦,嘿唑,嘿唑嘿,大家齐心协力,嘿唑,嘿唑嘿,我们爬险滩哦,嘿唑......”
我站在船头,迎着风雪和江浪,仰长歌,唱的是那川江号子。
唐振国在我的影响下,也跟着在后面和声,“黑唑黑唑”的吆喝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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