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瘦瘦干干的,看起来就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这还是白麟头一回认真打量起苏韫笙。
瞧少年那头营养不良的枯发和几年都没吃饱的干瘦模样,不用想都知道是那贱民所出,半点规矩都不懂,好在是托了福这次征兵人数多,否则像这种下等之人怎配出现在他面前!
白麟抿唇,不屑的瞥了苏韫笙一眼,眼里的轻蔑之意明眼之人都能看得出来,只差没把‘我瞧不上你’这几个大字挂在脑门上。
“我们说的又没有错,你兄长苏易臻就是输不起,输不起就输不起呗,倔什么?像你们这种贱民输给本少爷是你们的福气!”
他轻蔑话一出,本打算附和他的寒门子弟都纷纷歇了这心思,心中的杆偏向了同是寒门所出的苏韫笙。
啥?
贱民?!
活了这么多年,苏韫笙还是头一回被人喊贱民!
本来心情就差,现下更不好了。
整个人被白麟这贱民两个字气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呵”
她被气得笑了一声,插在腰间的双手放了下来,抬眼满脸认真的对白麟道。
“第一,我兄长没有输。他之所以错失了第一,那是因为他好心回头拉了白麟公子你一把!为此他错失第一也就罢,顶多算他心软好心,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好心出手救人,却被那个救的人出手暗算,差点没把命给搭上!着实上演了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恩将仇报!畜生就是畜生,当不得人!”
后面的一句话她咬的语气极重,意已有所指的味道甚浓。
很快她又接着道:“我不明白白麟公子您在自豪什么?你现在拥有众人对你的奉承只不过是一盏燃烧的蜡烛,轻轻一吹便灭了!大家伙对你的奉承和你所拥有的荣华富贵皆不过是因为你姓白,你只不过是运气好投到了白家而已!没了白家,你白麟公子就连个屁都不是!”
苏韫笙鼓足一口气讲了一段超长的话,这还是她除了说书外,第一次讲这么长的话,至于逻辑通不通,她不清楚,反正她就是一股脑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说出这一席话,可把她给轻松的坏了,仿佛憋了一周的气总算是排泄出来了,所有的一切都通了,更值得高兴的是不烦了。
沈易臻一直都知道苏韫笙活得很通透,但是没想到她通透到令他不由得高看她一眼的地步。
他有些好奇她父母是谁,教她读书认字的先生是谁。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通透的苏韫笙。
苏韫笙这一席丝毫不加以修饰的话直接将白麟说得面红耳赤,尤其是她那一句恩将仇报。
明明现场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敢附和苏韫笙的话,但白麟却感到了羞愤与丢人。
她这话简直是拨开他第二场夺得第一的真相利器,逼迫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个第一并不属于他!
这个第一是属于一个叫苏易臻的男子!
想到这里,他满目不服的目光越过苏韫笙的身影看向一脸漠不关心的沈易臻。
沈易臻面上的漠不关心仿佛在告诉他,第二场的第一是他沈易臻不想要的,所以才轮到他白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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