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牺牲,是心甘情愿。花吟温雅一笑,双腿残不残疾,他从不在意,也没有放在过身上,尽管知道有上千种治愈双腿的法子,可他从不愿去实行。
可自打她出现后,他想与她平等站立,想让自己在她心里留下的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不是身有残疾。
“如果你报了仇,可以再和我回灵溪吗?”他这话看似询问,实则,是恳求。恳请的掺杂,远大于询问。
他要的不多,能带她出来,也能带她回去,他不想让她心存遗憾,也不想让他自己也心存遗憾。
报仇?回去?卫青月木讷的看向他,在他带有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目光中,终是咬了咬牙,点头。
花吟舒心的笑了,这一笑,犹如百花齐放,甚至比花还要娇媚,美艳,俊美绝伦的五官,永远是世人都无法比拟堪比的高度。他就相信,他心中的卫青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现在不求其它,只希望未来的一天她能和自己回去,他也会刻意的不去想,不去管,她在进了南岳皇的后宫会发生什么,他有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这是她自己的事,他该为她着想。
他把痛楚,压在心底最不能察觉,最不能感受的那个位置。向她绽放出开怀的笑颜,他把手伸进怀里,重新掏出那瓶化尸散交到她的手中,“或许,它日后对你还有些用处。”后宫是何凶险地,他深知。她进了宫门,日后面临她的又是何险境,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多想。
他只把对她的担忧与害怕藏在心底,他能给的,只有这么多。“鱼儿醒得早,若是让她知道你要走,尤其是进——宫,她一定不会让你走。所以——”他难耐眼底的失落与痛楚不舍,“趁着天未亮,你便离开吧。”
“谢谢——”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一个人能如此真心实意的待自己,可自从来到了这里,她收获的岂止是一人,卫青月感激的看他一眼,清澈灵动的黑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决绝。
此刻的夜色不过尔尔,在客栈留宿的客人早已昏睡,静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他们在交谈之下,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大半宿,眼瞅着天逐渐亮了起来。卫青月平复好心情,重拾一种不属于她的坚定,“我该走了。”
花吟只看着她,没有做任何回答。
他们二人彼此间都受不了这种被压抑离别的感觉,若说人之常情,半年的相处,卫青月承认,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感情,有些不舍的。
她没有可拿的行礼,只是一身单薄的衣裳。在她即将迈步出去,身后,花吟似有似无的询问声,传了过来,“期限。”
期限。她行走的脚步一顿,期限,他在向自己要期限,瞬间她的心情就犹如涌上来上千种的思绪,期限,她该如何给这个期限,一个她都无法去证明的期限,去承认,去证明,去肯定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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