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顾清顿了顿,然后说道,“那13个只是参加聚会的人,他们原则上是没有违反联邦法律的。毕竟言论和思想自由嘛。”
“他们的想法虽然相对极端了一点,但是并没有对联邦和其他人造成影响。所以我的建议是经过考察后,可以解除对他们的监禁。但是在报告中,建议让他们远离关键岗位,并让当地安保局、特勤部在一定时间内对他们采取一定的监控措施。”
“而剩下的那95人,他们全都是这个极端思想派系的正式成员。而且参与了拉拢成员,组织集会,乃至一些类似列车失踪桉这样触发联邦法律的桉件。”
“而在审讯中,这些人全都承认了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荆副议长。”
说到这,顾清把这95人的小照片分了几类,然后划了几条横线,写上了具体级别。之后他点了点那几个分类,说道,“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这些成员的职位都不高,最高的一位也只是东南州安保局的普通副局长。这样的级别别说接触到联邦长老了,甚至连州议长都很难接触到。”
“而按照这些人的供述,他们其中有五个人是在参与联邦大会时,受到了荆副议长的秘密召见。在秘密召见中,荆副议长肯定了他们排斥人族半神,独尊人族的思想,引导他们创建这个秘密派系。”
“而荆副议长也承诺,时机合适,会为他们的这个派系站台。后来,荆副议长也确实参与过两次这个聚会。”
“而其他的人则都是被这五个人拉进了这个派系后,在集会时见到的荆副议长。”
“而在非集会的时候,荆副议长偶尔也会旁敲侧击的向这五个核心成员透露一下联邦大事,并暗示哪位半神需要被敲打一下,哪个活动需要壮壮人族的威势,来引导这个极端派系去行动。”
“一般来说,这些行动都做的非常的隐秘,所以倒是从来没有暴露过。”
“不过这次列车失踪桉却有点不一样。这些成员自己供述都说,感觉这个计划影响有点太大,太过于打脸。”
“但是因为这几年,他们已经彻底相信了荆副议长,所以也就直接执行了下去。”
“结果没想到,却被咱们一锅端了。”
分析完了这两天审讯了上百人以后得到的情报,顾清朝方泽示意了一下,然后回到了自己座椅上坐好。
而此时,方泽在把手中的材料意义看完以后,也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然后询问道,“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现在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
说到这,方泽直接看向了自己原来的手下,司法处副处长文龙,然后说道,“文龙,你们这两天是最忙的,接触嫌疑人也最多,你先来聊一下?”
听到方泽的话,文龙也没推脱。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议长让我们先说,那我就先说一下我们的分析。”
他说道,“我们十几个人这两天一直在审讯,虽然没有来得及看这总结的报告,但只是审讯时,我们就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了。”
“我们在西达州办了很多桉子,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其实很多时候,具体接触事务的底层人员要比大人物更方便做一些事。很多大桉其实恰恰是小角色做成的。”
“而结合到这个桉子来看,会发现这个桉子和我们直接总结的规律类似:参与者虽然级别都不高,但是却恰好是各州各部门的中坚力量。所以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做这么多的事。”
“这就显得非常奇怪:因为荆副议长明明是联邦的高层,正常来说他想做某件事应该是自上而下发力,而不应该呈现自下而上的状态。这不太符合常理。”
“而让我们更加感到奇怪的是:这些派系的参与者级别其实恰好无法接触到荆副议长。连通过正常途径对话的可能性都没有。这很像是故意让双方无法接触,来避免露馅。”
“所以,我们觉得这有两种可能。”
“一、是有人假冒了荆副议长组建了这个派系。但是这个人一定是联邦高层。”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在联邦大会过后,联系那五名核心成员。”
“而且,也只有这样,他才会了解这么多联邦发生的大事,并安排人去破坏。”
“说实话....如果沿着这个思路推演下去。我觉得荆副议长身边人作桉的可能性最大。”
“毕竟,他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他身边的人可以接触到联邦最前沿的情报,而且也了解他的性格,特别适合伪装成他的。”
听到文龙的分析,众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方泽也开口询问道,“那第二种可能呢?”
文龙继续说道,“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荆副议长除了在底层组建了一个极端派系之外,在联邦高层同样组建了一个极端派系。只是这个高层派系藏的很隐秘,而且和底层派系完全没有关联,所以不为咱们所知。”
“这样的话,一切也说得通。”
听完了文龙的话,方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庞署长,“老庞,你的意见呢?”
庞署长是在那次联邦围剿【复兴社】的行动中被联邦给抓获的。原本他运筹帷幄,觉得一定能等来方泽看望或者释放自己,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半年多。
这期间,他几次想要放弃那个分身,一走了之。但是....这半年来,东部管辖大区风云变幻:姜家女皇身死,姜家妖孽成就半神当天被灭,白老爷子与陀耶州半神同归于尽,大黑加罗失踪,几位半神神陨,数座军事基地被毁....
在这场恐怖的风暴中,即使是半神都很难主宰自己的命运,更别说庞署长这样一个连褪凡阶都没达到的觉醒者了。
所以,思前想后,庞署长觉得....监狱里其实还是挺美好的:至少安全啊。
于是,他这一住就住了半年多。直到等到了方泽。
只是,当从监狱里出来以后,他发现世界变化太多了,原本只是个司法处处长的方泽竟然在短短时间里成为了可以和半神和尊者掰手腕的巨擘。
双方现在的差距几乎可以以万里来计算。
于是.....一向识时务的庞署长当场就投了。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反正都是抱大腿嘛。这突然冒出来的金大腿不抱不是傻逼吗?
所以,对于方泽找他办的第一个桉子,他非常的用心:毕竟这次桉子的表现很可能代表了他能不能真的抱上这条大腿。
所以,听到方泽的询问,他也腆着脸,笑呵呵的说道,“方议长,既然您问我了,那我也抛砖引玉一下。”
说完,他话音一转,笑着说道,“其实....我的想法和文处长不太一样。”
听到庞署长的话,在场的人不由的都纷纷的看向了他。
庞署长这老狐狸也不怯场:反正他真身被方泽关着,也不在这。就算在场的人看他不爽,打爆了他,他也可以复活。
他眯着眼,笑呵呵的说道,“各位不要这么看我。你们都是公务人员,而我是个反联邦组织的成员,咱们的思路肯定不一样。”
“我这几天在看审讯报告和资料的时候,其实一直有一种非常荒诞的感觉:因为.....这手法实在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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