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省人大常委会大门口,许秀被卫兵拦在了门外。
迫于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按照通讯录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许秀自报家门,表示要找龚副主任的时候,男中音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你打错了。”
打错了?许秀顿时懵了。她仔细核对了几遍电话号码,发现没有错一个数字,怎么就错了呢?究竟是她打错了,还是黄晓峰记错了?
她没有再打,徒劳地守在人大常委会大门口,想找一个机会混进去。
省人大常委会门口三三两两聚集着一堆堆的人。他们都是各地来上访的人。
她没有想到,省里的大机关与茅山和衡岳市大不一样,他们戒备森严,混进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见不到龚辉,她不会死心。她曾记得,黄晓峰在她面前炫耀过,他家的关系是铁一般的关系。衡岳市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了省里便可迎刃而解。
那时候的黄晓峰并没有提起龚辉这个人。许秀知道龚辉,还是在看守所里,黄晓峰反复交代她,如果路都被堵死了,龚辉将是唯一能解开死扣的人。
看着森严高大的大门,许秀几乎绝望。
她在大门口转来转去,引起了门口执勤人员的注意。他们毫不客气地驱逐她,严厉警告,让她远离。
许秀眼睛里噙满了泪,面对驱逐,她只能走开。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过来,与她搭讪道:“姑娘,你是什么事啊?”
许秀看了她一眼,中年妇女面目慈祥,并不像坏人。于是莞尔一笑道:“我不是上访人员。我这里有个熟人,可是他们不让我进去找他。”
中年妇女哦了一声,眼睛看着常委会大门叹道:“肯定进不去啊,除非里面出来人接你进去。既然是熟人,你知道他电话吗?打电话叫他出来接你啊。”
许秀没有告诉她,自己有这个人的电话。在政府工作了之后,她现在多少知道一些政府办事的皮毛。中年妇女显然是来上访的,对于上访人员,许秀自觉觉得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中年妇女见她不答,便有些尴尬,她提醒许秀道:“知道他的车牌也好啊。下班后,他们会回家。”
许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中年妇女便热情地掏出一张纸来,展示给许秀看。兴致勃勃道:“没事,只要你知道他叫什么,我就知道他的车牌号是多少。”
在她手里的一张纸上,果真整齐排列着一连串的人名和车牌。
每个车牌的后面,都对应着一个领导的名字。
许秀看了一眼,不觉心动。排在首位的,赫然就是龚辉。他的车牌号清楚地写在纸上——中A0008。
她没声张,暗自记在了心里。却对中年妇女道:“阿姨,他不是领导,没车的。”
中年妇女颇感失望,收起车牌纸后,低声说道:“小姑娘,不要担心。总会有机会找到你的熟人的。”
她得意地笑了,道:“你看我,守在这里快一年了。他们这里的大小领导都认识我了,守门的卫兵也认识我。我想找谁,就能找到。”
许秀好奇地问:“那你怎么不进去?”
中年妇女笑道:“我进去干什么?我现在就等他们给我一个答复。一天不给我答复,我就一天守在这里。让他们进进出出的时候都看到我。”
许秀狐疑地问:“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当然有。至少,我在,他们看见我就会想起我的事,我就是要让他们心烦。然后再给我解决问题。”
许秀没问她究竟是什么问题。她清楚,但凡需要上访解决的问题,都是棘手的问题。
她辞别了中年妇女,离开了常委会大门口。
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暗下决心,必须找到龚辉副主任。
聪明的许秀先是打开一个叫车的软件,下了单后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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