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冀北今日忙到很晚才回来,临下车前还接到北京老领导的电话,对于他和谢鹭的离婚对方似乎很有些不赞同,毕竟是站在政治线上的人,希望他能注意一下生活的小节,石冀北没说话,只靠在座椅上静静的听,时不时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语气,挂掉电话只觉得累,身体累心更累,那一瞬他竟萌生了退意,想起苏焱要带沈湘出国散心,没来由地一阵头晕,他真想告诉她,他也可以,放弃国内的一切,在国外定居,沈湘并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少财产,在那场虎头蛇尾的国有资产流失案上,石冀北已捞到足够此生奢侈终老的钱。
可是他并不开心,得到这一切的代价太大了……
把玩着手中的录音笔,石冀北想着该找个怎样的机会见沈湘,现在的苏焱将她保护地太好了,可谓是寸步不离,石冀北下了车,慢慢顺着楼梯往家走,肚子有些饿,却没有什么胃口,回到家,他从厨房拿出碗面,看着那红艳艳的面碗,石冀北不禁苦笑。
从小就是这样饥一餐饱一餐地过来,遇到沈湘后,他尝到过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和爱情,可如今一切回到原点。
钱不能给你带来快乐,权利也是,现在的石冀北明白了,当年的自己太……年轻……
把一切都算计的太好,没料到其实人心是不能算的,只能拿真情去换。
泡面油腻的香味在房间弥散,石冀北打开电视,这些年除了新闻他也不看什么,生活就是那么无趣地日复一日。
“本台记者上午十二点三十分在‘火色生香’精菜坊门前采访到了近日被裸*照事件缠身的女主角,下面请看记者发来的最新报道。”
画面转为熟悉的场景,石冀北放下筷子,凝神去看,只见摇动的画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苏焱手中正拿着他和沈湘在香港买来的那枚戒指。
随着人群的欢呼,苏焱搂着戴上戒指的沈湘笑道:“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就跟这枚帕帕拉恰一样,生生世世!”
“啪”整个面碗翻到在地,石冀北侧身坐着,眼睛不置信地盯着屏幕,画面转向记者,那个小女生激动地说:“所谓患难见真情,他们能顶住如此大的丑闻和压力求婚成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朋友们,让我们祝福他们吧,在此也希望网络上的朋友能放过这对情侣!”
石冀北慢慢站起身,直到新闻转入下一条信息,他猛地一拳砸在木桌上,那只缠满纱布的手又开始渗出血来,只是这一次比上一回要严重地多,石冀北顾不得这些走到沙发前疯狂地找着自己的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后,石冀北冷声道:“帮我联系廖凯!”
沈湘觉得这一天都晕乎乎的,不知什么时候被苏焱抱上车带回了家,躺在苏焱怀里,她扬手看着左手间那枚硕大的戒指,忍不住地翘起唇角。
“你满意了?终于得到我了!”
苏焱在上方低低地笑,沈湘转了转手指,对着阳光看着那迷人的色泽,轻笑道:“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苏焱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宝石界面上划了一把,故作不满道:“戒指都收下了,想做霸王吗?”
沈湘圈住他的颈项,吻着他的唇角,眼中满是柔柔的笑意,苏焱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子:“咱们去哪度蜜月?”
沈湘不说话,只把脸埋进苏焱的颈项中,许久,苏焱只觉那里一热,便有湿漉漉的感觉,苏焱扳住沈湘的下颚,见她哭得泪眼朦胧,不解地问:“怎么了?”
“苏焱,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可结婚不是,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我知道你娶不了我!”
苏焱拧着眉紧紧抿着唇,他抱着她哄到:“傻瓜,我说娶你便是一定要娶的!”
“你家里不会同意的!”
家吗?想起那个未知数苏焱不禁苦笑,其实沈湘是不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只怕除了这枚戒指和婚姻,他再也给不了她什么了。
“沈湘,这么说多少有些自私,你看看我,如今没了苏氏总裁的位置,也没了呼风唤雨的能力,也许今后的路并不平坦,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到那时……”
唇被沈湘的食指点住,沈湘破涕而笑:“是我自私,苏焱,其实我才是最自私的,你不知道现在看见你这样我有多开心,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只有这样你才是我的!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啊……”
以吻封缄,苏焱心中的热流顺着口齿间的缠绵往下仿佛依着血管在全身流了一遍,何德何能让他能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女人?
石冀北把车停在江岸上,打开车窗他点燃一根烟,看着它在指间袅袅地升腾,远处黑暗中传来汽车发动机地响声,不一会儿一个男子从暗处走来,他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懒洋洋地问:“石厅长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
“你看到那些资料了吧!”石冀北话音很冷,旁边的男子不在乎地笑道:“那么多年前的事你以为能吓得住我?”
“廖凯,你放的那些裸*照就是罪证,只要沈湘起诉你,我想苏焱应该很乐意做那个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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