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那个男人,就是秦阳,是被顾一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一一啊。”赵寇喊了声她的名字,那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飘散。
但顾一听见了,哪怕身后夹杂着秦阳的呼喊,可离她更近的是赵寇。
“我累了。”赵寇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要回家的意思,顾一知道。可是她放心不下秦阳,她心心念着的男人。
顾一不敢回头,她不想惹怒赵寇,可她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固执地望着地面,积满雪的地面却没有给出回答。
赵寇亦固执地仰头望着她,雪花落在他的面孔上,沾染在睫毛上的细碎雪花抖落进眼眸,他没有眨眼,只是望着她说:“顾一,我冷了。”
顾一听他不再重复累了,连忙解开脖颈里的红色围巾递给他,心急如焚。
赵寇没有去接,语调不辨喜怒。“替我围上好不好?”
秦阳的呼喊就在五米外,她却无能无力!缓慢地移动着脚步靠近赵寇,握着围巾的双手颤抖着,她蹲在他面前围好这条长围巾,无心去留意是否美观,正要起身。
赵寇突然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掌心隔着些许冰冷的雪花。
顾一被他的手按住了头,她回不了头只听见秦阳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里,赵寇不清不淡地说了两个字:“真暖。”
他声音里却没有一丝暖意,没有一丝喜悦。秦阳哇哇的咳嗽声里夹杂着顾一的名字,在这个夜里格外刺耳。
顾一倏地就哭了,手紧紧地抓着衣摆,浑身颤抖着。她听不得秦阳的痛呼声,明明拳头没有砸在自己身上,却被钝刀一块一块地凌迟在心上。
“赵寇,你让景千和苏君彦他们住手好不好,别再打下去了,是我错了,我错了。”
“顾一,你把景千和苏君彦当什么人了?”赵寇笑了,手抚着她的一缕缕柔顺的发丝,语调越发阴冷,“你又把我当什么了?地痞还是流氓?是我指使他们动手的吗!?”
“赵寇,我求你了,放过秦阳好吗?是我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件事与他无关,是我求他的,真的与他无关!”
赵寇却突然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讥笑道:“与他无关?你怎么也会说出与盛婉莹一个语调的话?还记得她说与顾小姐无关的时候,你自己说了什么吗?”
顾一自然记得,头皮猛然的吃痛令她情不自禁地低呼了声,却被一抹覆着彻骨寒意的唇吻住,更像是发泄般的蚀咬。灵舌长驱直入勾着顾一的丁香小舌,她摇着头想要摆脱,却被赵寇拉的更紧,桎梏在身边发狠地吻着。
熟悉而久违的痛意,赵寇毫不在意,回咬了过去,她是闪躲他的逼迫,铺天盖地而又与缠绵悱恻无关的痛吻,漫天的雪花似乎染上了血腥味,顾一连呼吸都是铁锈般的腥味,湿热的冷水滚出眼眶似乎可以凝固成冰。
赵寇终究是个坐轮椅的残疾,顾一奋力挣脱开后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就和过去被赵寇触碰时一样,卯足了所有的力气!
顾一退开好几步,捂着还在流血的口不说话,泪水哗哗地落下。
赵寇转过被打偏的脑袋,食指抹去唇角的鲜血,目光阴鸷冷冽。“过来。”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再也不提离婚了,不离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秦阳,你到底想怎么样!”
“笑话,”赵寇掀起唇角冷笑,“到底是我赵寇不肯放过一个秦阳,还是你顾一舍不得放下这个男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没爱过人,你不知道放下一个人的痛苦,我已经答应过你会放下,给我点时间,一定会做到!”
赵寇突然间没有说话了,视线从顾一身上移开,落在她的鞋面上。
“可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爱上一个名字不是赵寇的男人被你认为有错,好,我去改,去改还不行吗!可你这样,我想这一辈子,我都无法爱上那个叫赵寇的男人!”
“我不想和你吵架,顾一。”赵寇呵笑了声,这次视线彻底离开了她身上,望着那扇被打开过的车门。
“我只问一句,那时候你打开了车门为什么不扶我上车?”
顾一愕然,心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却不是能说出口的答案!
“那时候把车开走,我们回家,我会当做没看见他。”赵寇伸手抚摸着脖颈里的红围巾,动作有些缱绻的意味,“可是顾一,是你的犹豫,你的舍不得。”
“够了!”顾一快要被逼疯了,赵寇就是恶魔,恶魔!她无助地摇头后退,“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放过他,是不是!”
赵寇低头亲吻着那条红色的围巾,而后扬声喊了二人的名字,“景千,苏君彦,给点医疗费,别打了。”
“秦阳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赵寇拿你当兄弟,你就撬他墙角!?”景千又是一脚踹过去,“别让我以后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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