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外面的金蝉说出了大事,岳肃心头一震,紧跟着就见金蝉几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来到岳肃身边,金蝉躬身将信呈给岳肃,说道:“大人,您看。”
岳肃接过一瞧,只见信封之上写了两个大字——战书。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请转呈闽浙总督岳大人。
有人敢给自己下战书,这是不是嫌命长了。岳肃看到这两个字后,脸上立刻升腾起怒气,马上将信封撕开,抽出信纸,观瞧起来。
信的内容大概如下:得闻岳大人自就任闽浙总督之后,加强水师,大有取我等海寇姓命为后快的打算。然数曰来观大人只行径却非如此,乃是想在这海面之上,抢我等的生意。所为行有行规,这片海域属我十八芝管辖范围,外人不得染指。大人既然插手,那也好办,你我在海上一决高下,倘若大人获胜,郑某立刻带人离开此片海域,如郑某侥幸取胜,那大人还是老实的留在岸上吧。决战的时间,就定在下月十八,交战地点,我看连门屿一带的海域就不错,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可敢应战?落款的署名是郑芝龙。
强盗竟然敢向朝廷宣战,岳大人是怒气更盛,也忘了妻子就在身边,忍不住一拍桌子,叫了声,“简直是反了!”
看到丈夫拍桌子怒喝,李琼盈吓了一跳,自认识以来,她还从没见过丈夫发这么大的火。岳肃有时也发脾气,但在老婆面前,那是能克制就克制的,这次被人欺到门上,实在令人难以抑制。
李文彰和李元琛都看到岳肃发怒,这爷俩那可都是狐狸级的,当下就意识,肯定是出了极大的事情,才会令岳肃连心头的火气都克制不住。不过到底出了什么事,二人并不知道,李文彰给儿子递了一个眼色,李元琛随即会意,小心地说道:“姐夫,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区区海寇,简直自不量力,竟敢向朝廷水师宣战,这可造反还有什么区别。我若不将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徒全部肃清,实难消我心头之恨!”意识到妻子在旁,岳肃将火气压了压,声音变得柔和一些。
“什么?有海寇胆敢向朝廷水师宣战,这可是大事呀。”李元琛继续说道:“小弟家虽然从未出过海,但这两年和西班牙人做买卖,多少对这片海上的情况,有些了解。这片海域上,有个叫郑芝龙的甚是厉害,但凡有人不交过路费,是万难通过这片海域。而且,连台湾岛上的荷兰人与西班牙人也让他几分。小弟还听西班牙人说,每次前来交易,为了避免麻烦,都要先给他送上五百两银子。”
这件事是一点不假,别看郑芝龙先前在台湾盘踞,被荷兰人打跑了,可自从成立十八芝后,是实力大增。他虽然有意再夺回台湾做根据地,无奈荷兰人在防守方面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最后只好作罢,大家和平相处。但是,不管是荷兰人还是西班牙人,你们想通过这片海域做生意,那就要给郑芝龙交保护费,否则就抢你没商量。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战船都属于船坚炮利,倘若正了八经的海上交锋,也不畏惧郑芝龙,可也不能每做一笔生意就派十艘、八艘的战船去护送吧。所以,干脆也就向郑芝龙妥协,不差那几个小钱,做生意通过的时候,保护费该交就交。这也叫瓷器不和你破瓦罐硬碰。
想要消灭郑芝龙,实在是太难了,别看郑芝龙就住在马尾屿,可他实力强大,能大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谁能把他们这样流窜作案的海盗如何。
听了李元琛的讲述,岳肃点了点头,说道:“这郑芝龙确实也是号人物,上次他率领海盗攻打泉州,和福建水师交了一挥手,结果水师受到重创。不过这厮上岸之后,对贫苦百姓的绝不搔扰,你朝那些大户动手。但即便如此,海寇就是海寇,岂能容他们在此横行。我虽然向朝廷讨来招安的旨意,也要让他先瞧瞧朝廷水师的厉害,降的心服口服。并且让他明白,朝廷想要灭了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投降以后,给朝廷老老实实的办事!”
“姐夫说的没错,可想要击败郑芝龙,不是那么容易的,姐夫可莫要大意。对了姐夫,不知这厮要在哪里与姐夫决战,时间订在哪天?”李元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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