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黄公胥的讲述,岳肃冷笑一声,说道:“让他父子签字画押!”
杨奕山拿过写好的供词,黄公胥父子签字画押,画押完了,黄公胥似乎感觉到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连连磕头道:“大人,下官自知罪不可赦,还望大人开恩,留犬子一条姓命。”
黄楚雷也赶紧跟着哭诉道:“求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小的曰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早知今曰,何必当初!当初若不是你调戏良家妇女,又怎么有此事发生!这还只是本部院查出来的,那些被尔等坑害,至今无处伸冤的百姓还不知有多少,本部院今天对你施恩,那你当初可曾想过对他们施恩!来人啊!虎头铡伺候!”
铁虬都做好搬铡刀的准备了,只等岳肃放话,听到大人要虎头铡,当下带着差役,将铡刀搬上。
“开铡!”岳肃大喝一声,站起身来。
铁虬现在是轻车熟路,将铡刀拉开,金蝉过来,将黄公胥按置刀口之下。岳肃抽出火签,向下一抛,“铡!”
“咔嚓!”黄公胥登时人头落地。
黄楚雷见父亲的脑袋说掉就掉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岳剃头,心中后悔万千,可一切已经完了。
岳肃又命取来狗头铡,将黄楚雷的脑袋也给砍了。
处决黄家父子,岳肃又下令让童胄带人,去抄黄公胥的家,随便在通许县收集一些关于黄公胥的不法之事,一并带回。至于田秋来,岳肃将宅子与田地判还与他,让他自行回家。
田秋来见大仇得报,心中十分痛快,家产复得,更是对岳肃是感恩不尽,连连磕头不已。
打发走田秋来,第二天早上,童胄又带人赶往通许县,岳肃这边将宫家上下全部带上大堂,教训一番,全部打发。按理说,像宫乃森妻子这样的,要下放到教坊司,岳肃念在她儿子年纪不大,而且宫乃森已死,家产全部抄没,也便手下留情。
王氏现在家财全无,那些下人、丫鬟什么的,自然不能再跟着她,人间冷暖也就如此,何况宫乃森对下面的人,也没有什么恩德。
不过,有两个人最后还是跟在王氏母子身边,那便是宫雨的妻子乔氏,以及她的儿子。
大家各奔东西,王氏四人不知何去何从,当走进一个僻静的胡同时,一个背着包袱的人突然迎面走了过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问天。
王氏与乔氏并不认识问天,两个孩子就更不用说了,问天来到王氏面前,解下包袱,递了过去。王氏吓了一跳,没敢伸手去接,不自觉地倒退一步。
问天面无表情,冷漠地说道:“这是宫大人生前寄放我那里的东西,现在他人走了,东西还是要还的。拿了之后,远走高飞吧,走得越远越好。”
听了这话,王氏才战战兢兢地接过包袱,包袱很是沉重,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钱财不可露白,你们最好一路小心。”问天说完,从王氏身边穿了过去。
“多谢……多谢……”王氏流下眼泪,感激说道。可她哪里知道,这些银子是她丈夫的卖命钱。
不过,这也是问天或者是他的老爷还算讲信义。
问天走出胡同,穿过两条巷子,在一所院子的门前停下脚步。
“当当当……当当……”问天三长两短地敲了几下门。
“吱啦”一声,院门打开,问天信步入内,反手关上门。
“师父!”院子里站着两个少女,少女面容娇美,不正是寒莲与紫梅么。
问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们做的很漂亮,在巡抚大牢受委屈了吧。”
“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二女异口同声地答道。
“很好,这才像是我的徒弟。现在,我这边还有一件事,想让你们俩跑一趟。”
“师父尽管吩咐。”
“岳肃应该马上会派人去查抄通许县,顺道还会受理一些冤案,将当地的土豪恶霸杀上一杀,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到时去告状的人,肯定会很多,你们两个去一趟,留意一下去告状的人……”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卷纸来,递到寒莲的手里,又继续说道:“如果发现有这画像上面的人,直接做掉,绝不能让他们见到岳肃的人。”
“徒儿明白。”
*******************************************************童胄带人再次来到通许,与殷柱汇合,大张旗鼓地开始查抄县衙。黄公胥因为衙门不在开封城内,所以并没有将家产转移,这一下子,童胄他们一股脑地,抄出三万多两银子。
同时,又张贴告示,说巡抚岳大人清查冤案,凡有冤者,皆可前来状告。
消息一传扬开,通许百姓一窝蜂地涌过来,别看知县老爷死了,可冤屈还是要申的,原因无他,自己当初也不是直接得罪县令大人,只不过是受到本地恶霸的欺凌,到了县衙,反而原告变成被告。知县死了,欺负过自己的恶霸不是还在么。
童胄照单全收,只要被告是有钱人,他先就地取证,一经查实,直接抓人、抄家。要是找不到证据,他也不会冤枉好人,毕竟这个年头也是有刁民喜欢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
通许平冤,是如火如荼,不仅县城里的人来告状,许多乡下的人也都赶了过来。
赵家村的一个小院里,有两个人正在小声的议论着。这二人的年纪都不算大,二十六七的样子“张兄,听闻岳青天的人,已来到通许,专为百姓平冤。咱们周边,已经有不少人进城告状,咱们俩的冤屈,是不是也应该去诉一诉,或许能扳倒那人,为你我的妻儿老小讨个公道。”
“刘兄,这两天我也一直在考虑去还是不去,岳青天的名字,咱们只是道听途说,从未眼见,虽说他办了通许县令,可那只是小鱼小虾,咱们要告那人,可是一方大员,能扳得动他吗?搞不好,咱们还得搭上姓命。”姓张的有些左右为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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