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冲儿所为太令我生气。”
“冲儿教训丽质对长辈不敬也是有法可依,你懊恼个什么?瞧瞧,丽质自从说出委屈后便快活了许多,哪真和冲儿有天大的不可解的仇?你呀,若真退了他们二人的婚事,我看天下人不会说冲儿如何,倒会说你女儿德行有失,不说德行有失的人在李唐不受人敬也便罢了,你要再为丽质寻一门上好的亲事虽然容易,但要那夫家真正做到敬丽质、爱丽质只怕比登天还难。”
那倒也是,虽然丽质贵为皇家公主,但如果真以‘不敬长辈’之由回了宫中,便算有人再娶,只怕也是屈于皇威。“那怎么办?”
你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不如这般……”
听着你的计划,我不停的点头,连声说着‘好、好’的话,“都听你的,都按你的来。”
数天后,冲儿跪在了我面前。
看着风尘仆仆的人便知,他肯定是追错了道,追去了扬州。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追来了太原,还算聪明。
思绪间,我仍旧当个没看到他的和你下着棋。
只待三局完毕,我才看向那个仍旧一动不动的跪着的人,“怎么,驸马,有事。”
“冲儿错了。”
看着俊逸的少年脸上的那道疤,虽然不影响他的长相,但……我心中的怒气减了许多,“知道原因了?”见他‘嗯’了一声,看他的悔不当初之神,我道:“女孩儿的非常时期多少有些脾性,更何况她是第一次,早间的惊吓就够应该让人疼,不想你不但不疼她,居然还要罚她,哼!”
“冲儿知错了。烦父皇告诉冲儿丽质在什么地方,冲儿当着她的面认错。”
我将丽质手写的一纸书信丢到他面前,“看看罢,丽质这回真发了倔脾气,我这个父皇也拿她无法了。”
那信上写的是:父皇母后,女儿不孝,德行有失,贻笑天下,无颜再见家人。唯愿遁入空门,常伴青灯古佛之旁,为父皇母后祈祷,为天下苍生祈福……不孝女敬上。
呵呵,虽然丽质如今人在庵堂,但这封信其实是吓唬人的。
在你的劝说下,丽质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说只要冲儿来了太原,就说明冲儿还是在乎她的,是聪明的,她就不计较原来的事了,原谅冲儿。
但是,你却在丽质原谅冲儿的前提上又加了一个条件:让冲儿做一件有利于太原子民的事。
眼见冲儿看信的脸色越来越白,手越来越颤抖,我又觉得好笑之极。看样子,冲儿应该是十分在乎丽质的。撮合他们两个也是应该。
明知道我是抱着看好戏的心,你怒瞪了我一眼,好生安慰冲儿。“冲儿,你别急。圆慧大师说丽质红尘情缘未断,便算她想成为佛家弟子普渡众生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丽质现在虽然还在圆慧大师处,但并未出家。”
“母后。”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问题是对自己的过错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其实丽质也认识到自己的错了,正因为她认识到自己的错是以才生出普渡众生以赎自己德行有失之罪孽的想法。依我看,你只要做一件让丽质觉得原来她的丈夫也能普渡众生的事,便一定能够让她回到你身边。”一迳说着话,你一迳走到冲儿面前扶起他,又道:“去罢,用实际行动证明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才是丽质心中的活菩萨。”
很是激动的看着你,冲儿道:“是,母后。”
不几日,果然传来冲儿的好消息。
这段时日,太原东北方向野猪横行,长期糟蹋当地百姓的庄稼地,就算筑起土墙也没用,野猪打洞极厉害。闹腾得太原不得安宁,害得村民只得提前收割粮食,损失不少。
冲儿经过长时间的堪察,发觉那大片的庄稼地之外有一片荒芜的洼地,而那野猪多是通过那洼地来到庄稼地的。是以他提议在那洼地四周筑坝,引那上游之水,将那洼地形成湖泊,一旦有了湖泊,那些野猪要是再想侵犯庄稼地便得游过湖泊再说,再说游过湖的野猪只怕也没那体力再行破坏之事。
最重要的是,那荒芜的洼地成了湖后,可以在里面养鱼、养虾、种茭白、种芦苇,还可以在干旱季引它的水灌溉庄稼地,这样不但充分的利用洼地创收,更有效的防止了野猪不时侵犯的烦忧。可谓一举多得。
如今,晋阳令听了冲儿的计划很是兴奋,已经着手安排人员开筑工程了。
“观音婢,这个驸马不错,不错。”
好笑的白了我一眼,你笑道:“还杀不杀?再或者还解不解除婚约?”
“不杀了,也不解除婚约了。小夫妻,吵吵闹闹很是正常,越吵越有感情。”
瞧瞧远处抚琴舞剑的两个小人儿,呵呵……真难想像前段时间他们居然有闹得大眼瞪小眼、非要解除婚约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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