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塞楞额夹杂了丝丝醉意却又字字清晰地说出这番话,联想到晚膳席间,姐姐那欣慰的眼神,语儿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流,滑过心房,继而流遍全身。本来还有些羞恼的人,此刻眼中却充盈着柔情蜜意:自己如今的美好便是眼前之人所给,是他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人生。
柔柔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肩上,随着马车摇晃,彼此相触的身体,时而贴近时而相离,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语儿的心。“嗯,语儿怎么了?真的不高兴了?来,让我瞧瞧。”刚才还嬉笑着的塞楞额看到语儿兀地从佯怒变得沉默下来,还把脸埋入自己的颈窝,酒便醒了几分。
“我没事,塞楞额,让我靠靠,这样便好。”感受到那人厚实温暖的手掌附在自己脑后,头顶传来阵阵他温热的气息,即便不抬头,语儿也对这份细致的关心熟悉得很。
不愿让他瞧见自己眼中复杂却又简单的情绪,更不愿在这样畅快舒心的日子里令他担心。语儿仍是将头靠在他肩上,似乎为了要更近的贴着他,伸出双臂紧紧箍住了他的腰。
“若是喜欢,想靠多久都行。这肩膀,此生都会是你的依靠。”语儿有些沙哑而又哽咽的声音让塞楞额敏感地察觉出身边人的情绪波动,既然语儿不愿意四目相对,那么就让她安心地靠在自己身上吧。只要能让她感到安稳和踏实,无论要他如何,亦都甘愿。
就这么平静地相拥了一阵,车厢内静寂得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可谁也不愿出言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听到车夫的禀报,快到府上了,塞楞额才温柔地拥住语儿肩膀,轻声细语道,“语儿,咱们到家了。若是心中有事想发泄,今晚为夫任由你折腾。”说罢,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
“你!”本来听得如此温声暖言的语儿正是心头一暖,谁料话锋一转,竟是这样的话中有话,语儿先是一阵羞涩,之后便是恼羞成怒了。
刚递过去的手被语儿迅速地抽了回来,微微抬起,本欲是想要捂住塞楞额胡言乱语的嘴。怎知塞楞额竟是自个儿起了兴致,捏住自己的双耳,半眯起眼睛,微微侧了侧身子,向后仰去,做了个躲避追打的姿势。
“夫人在上,手下留情,还请饶为夫一回呐!”光是做出样子还不算,塞楞额口中还念念有词,让语儿看得一阵好笑。刚酝酿起的情绪又破了功,这抬起的手,自然是没能如愿地堵截住那继续胡言的唇。
“塞楞额,你,真的醉了!”见到塞楞额这副模样,语儿的玩心也被勾了起来,立马换上了一副故作严厉的神态,顺着塞楞额的手,还真要去拧那被护得好好的耳。姝秀
老爷和夫人这般打情骂俏,府里只在成亲翌日惊奇了番,而后老爷每回这番卖萌打滚的样子,上演得太过频繁,在玉兰的带领下,众人都已经是见怪不怪。只剩下塞布礼,每回见着,还是有些回不过神,这哪里还像他崇拜了十几年的八哥啊!
刚覆上耳朵的手立时就被塞楞额守株待兔等着的手给牵住了,嬉笑着十指紧扣,在塞楞额温柔地牵引下,俩人迎着府内下人了然的神色中回了房。
贴心的玉兰从门房处得了消息,知道老爷夫人已经回府,早早就端着宵夜候在房内了。“老爷,夫人,你们回来了?莲子羹已经备好了,还请趁热饮用才好。”听到一阵嬉笑和浅浅打闹声,玉兰便知肯定又是老爷在调|戏夫人了。
倒也不奇怪,自从夫人入府,短短几日,这脸上绽开的笑靥竟比过去几年里还要多。难怪别人都说做了新娘子,嫁了人,才开始了真正的人生。玉兰内心里真正替她家小姐高兴,自打贾老爷去世,小姐漂泊的心总算是有了真正停靠的地方呢。
“有劳玉兰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吧。其余的,我会照顾语儿的。”笑容满面地推开房门,便感受到玉兰略带调侃的目光。身为府里老爷,在娘子面前的卖萌讨赏,还是别让他人瞧了去才好。
咳咳两声,故作正经,塞楞额稍稍拉开了些和语儿的距离,但手却丝毫不松。绕到桌子旁,伺候娘子先行坐下,他又小心翼翼地从托盘中端出羹汤,放到语儿面前,满目殷勤地期待语儿享用。
“玉兰先告退了,老爷,夫人慢慢用。”看到塞楞额眼中始终只有夫人,玉兰也只得无奈地努努嘴,翻了个白眼,行了礼就回房了。
“光看我做什么?你也吃点吧,刚才晚膳,也不见你多吃,光顾着与莽古泰叔叔饮酒了。”细细品尝了几口,语儿却看到身边的塞楞额除了盯着自己外,并未端起属于他的那份。
“我不饿,看着你用便好。”塞楞额淡然笑笑,此刻他仍残留着些许醉意,坐在语儿身边陪她,也是努力保持着不倒。可眼中的准心的确有些晃荡,听了语儿的话,他也只是极力地挤眉弄眼几下,好让自己更加清醒。
看着塞楞额的举动,语儿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走到脸盆前,拧了把热水毛巾,转而又回到塞楞额身边。“抬头,手放下。”命令式的口吻让那人将头仰起,看到他做贼心虚般的双手捂脸,心中不免一阵气恼。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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