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看着陶圳公夫人,这女人挺有意思。
之前在昭王府踹了她一脚,不仅人挺过来,胸部也更挺了,快赶上明雪掌柜了。金青绿圆润的胸部和她不是一个档次,毕竟金青绿还没成亲。
陶圳公夫人本来长得挺美,挺过来了,收拾打扮一下,穿着一品凤袍,依旧高贵美艳。
这母老虎还挺无情,陶圳公在午门吊三天,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孙子被周芣苡劈杀,她也没带孝。为了陈氏大计,她也是有够拼。
但世上不是谁努力、谁拼命就有用。就算拼上她的人品,她人品又值几文钱?
周芣苡毫不客气的应道:“本郡主处理将军府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周依蓉穿着黑色芙蓉莲叶绣裙,头戴珍珠花冠,霸气的替她妹补充:“任何人指手画脚视为对将军府的不友好或挑衅。挑衅将军府就要付出代价,你准备好不惜一切代价了?还是说这事儿本来就有你一份?应该是这样,陶家勾结陈氏路人皆知。可惜最近刑部很忙,否则得报官,让刑部一查到底。”
陶圳公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刑部都偏帮将军府,所以她一定要帮陈氏!
陶家不停被欺辱,她女儿、她可怜的孙子、还有她自己。她要帮陈氏反了这天,她要报仇!否则怎么对得起她母老虎的名声!她不是好欺负的!
慧玢郡主也不能看着了,计划那么久不能这样草草收尾。她原本和恭王妃长孙婈一样才貌双全,不过这几年折腾的,能赶上陶圳公夫人了,又老又丑加上更年期提前,开口依旧那么强势:“将军府行事不公难道还不许人说?”
周芣苡喝道:“就是不许你胡说八道!脏了别人耳朵!本郡主听了一面之词,另一面那两个丫鬟不是我将军府的人,而是陈氏的贼,据此作出判断。你们是一面都不听,闭着眼睛就说不公,再瞎说、胡说、故意诬陷将军府,就公堂上见!”
慧玢郡主凶悍的盯着周芣苡,周芣苡大眼睛就像无尽的漆黑夜空。
陆氏突然插话:“她们是邦固送来服侍我的。”
周邦固和刑部官吏进来。陆氏特激动,她儿子穿着云雁官服,太帅了。
周邦固独自走到陆氏跟前,跪下给她磕九个头,然后递给她一纸休书:“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你写的休书。你勾结陈氏、火氏,陷害将军府,这事情很复杂很严重,我做儿子的想替你顶罪只怕顶不起。你自己去刑部看着办,儿子能帮你当然会尽力。”
陆氏拿着休书彻底傻眼。她在将军府这么久,她儿子做了永固伯!
刑部几个衙役上前给定国郡主行礼,然后盯上陆氏,还真是个奇葩。儿子大好的前程啊,差点就要毁在她手里,这确定是亲娘?
周邦固十分肯定是他亲娘。当初稀里糊涂差点将他毁了。现在想起来还挺可怕。麒麟传国这点破事儿,若是真出现在将军府,圣上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先记下总是可以的。
别以为是个闹剧就完了。伴君如伴虎,战战兢兢才能长命。
陆氏脑子根本不够用,又发生变异,莫名其妙的喊道:“那贱婢偷了我东西!那是老夫人送我的玉佩!老夫人说邦固要成亲,可以保佑他多子多孙!”
刑部主事向定国郡主请示,再从水氏丫鬟手里接过荷包,打开一看。
陆氏猛然尖叫:“不可能!明明是一个麒麟玉佩!老夫人说麒麟送子!大公子才会连生三子!”
沈家小美人也尖叫:“啊!这里有一个麒麟玉佩,是从那两个丫鬟身上扒下来的!”
狄乐乐起哄:“啊不可能!明明放在荷包塞到那贱婢手里了!”
周依蓉尖叫:“啊!明明是那两个丫鬟贪墨下来,随便塞了一对明月珰凑数!”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赃物都没弄清楚,这栽赃也太失败了。有些人特好奇,将军府如何妙手将麒麟从荷包转移到两个丫鬟身上的?
水氏丫鬟一直老实又胆小的样子,要是她动手,那就成小白花之王了。
但不论如何,这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闹剧。这是陈氏完全将圣上当傻子耍吗?麒麟传国无非这么点事儿,若圣上不当回事,它就一文不值。圣上智商又得多惊天动地,才能当回事?
周芣苡冷然开口:“总是从小妾手里翻出这种花样,带走好好查清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陈氏、火氏作乱,一天都不消停!对他们的狗腿、帮凶都不用客气!”
刑部衙役得令,捂上陆氏的嘴将她拖走。刑部主事也告退。
地上收拾收拾,陈玄琦给她穿上那云金纱裙,在一旁坐着,她想走也走不了。
周芣苡大眼睛带着神圣的光、从九天之上俯视陶圳公夫人及慧玢郡主,没将她们抓走,她们也跑不了。带走陆氏因为已经将她休了、给她个去处。
陶圳公夫人和慧玢郡主都又惊又怒。不论陈氏怎么牛逼,陈玄琦都被整成傻逼;而将军府是叫刑部刑部到,叫三军三军动。不论怎么说,麒麟总算出现了,但为何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心惊肉跳心神不宁?
其他人还在琢磨小妾这种生物。陆氏是小妾,武昭仪在定国郡主嘴里就是小妾,萧何牧的小妾蹇氏整的事儿余波还没过去,好像真有点道理?当然夫人们、老夫人们整的事儿也不少,周芣苡多半是趁机远程攻击武昭仪。
这事儿其他人还是先围观,毕竟牵涉圣上颜面,牵涉皇室的脸面。
安平长公主、襄王太妃终于到了。安平长公主和将军府是亲戚,襄王太妃算是有机会和将军府拉拉关系,兴平长公主今儿没来,碧萝郡主来了。
后边紧跟着屏山县公主,屏山县公主后边又带了几个尾巴。
周芣苡琢磨着,没这么凑巧,安平长公主算是稍晚了一些,一定是被屏山县公主拉住磨叽,不对,应该是安平长公主看屏山县公主来有什么事儿,反将她拖住一会儿。现在麒麟的事儿结束,省了双方多少口水。安平长公主是大好人。
屏山县公主和慧玢郡主一般大,一般老,但屏山县公主本来长得就不美,现在又老又丑抹着厚厚的粉十足的老鸨,她出来只负责给皇室丢脸,这就是不公平,谁让她爹是先皇。
屏山县公主还真成老鸨了,后边几个尾巴是新收的姑娘?确实都挺美。
第一个梁洛苧。二十出头就像成熟的桃子、盛开的大红花,仔细一打扮,百花楼花魁非她莫属。白嫩的脸能掐出水,前挺后翘的身材应该还没卖过,真难得。
第二个周芣苡认半天,好像是郭家、哪个宗亲的媳妇,算是郭家人吧。三十来岁少妇,若说梁洛苧成熟、是还在枝头挂着、带着最后一丝青涩;那么这位少妇就已经彻底熟透、摘下来随时就能吃,鲜嫩多汁,吃了还想吃。
另外几位,都是各种撩人,若是屏山县公主真开门做生意,明雪姐姐有对手了。
屏山县公主这出场,意思就很明白。其他人都明白,继续看戏。
梁洛苧先上,给定国郡主行礼:“我父亲已经故去,外祖母身体不好,我想留下来服侍她。”
屏山县公主得意的插话:“梁小姐命运多舛,本公主已经收她为义女。不过周家终归是她外家,她孝顺外祖母是应该的,她亲事也该由外祖母决定。”
周芣苡脱口而出:“你娘也死了?”
梁洛苧一愣,眼圈就红了:“我娘骂我是克星,将我赶出家门了。”
周芣苡点头:“本来想说梁朱氏还有点良心,没将你卖去秦楼;不过她就是开秦楼的,你娘应该和她串通好了。别上将军府来揽客,将军府没有你想要的恩客。”
周芣苡一气儿将要说的说完,再来一杯冰镇酸梅汤,冰镇西瓜汁也行。
梁洛苧愣了三秒,打开水龙头、是打开水闸就泄洪,这技能目测她已经练到满级,洪水欻欻欻将松鹤堂淹没,还准备继续将整个京师都淹没。
屏山县公主愣了五秒,不是熬夜的原因,是这几年虽然不像以前顺心,但绝不会有人当面说她是老鸨。她冲着周芣苡就发飙:“贱人!你说什么!将军府无情无义,本公主一片好心!”
八哥和岳平苏两人一块扑上去,相互谦让才让屏山县公主多说一句,随后一人一巴掌扇的屏山县公主原地团团转。八哥嫌老鸨的粉溅到她粉嫩的脸上,欻欻又补上两巴掌。
屏山县公主被扇飞,扑过去将梁洛苧压倒。梁洛苧嚎啕大哭。
周铃兰因为水氏丫鬟的事儿不便出手,憋着好大气,这会儿一把将梁洛苧提起来。梁洛苧跟鸭子似得两腿蹬蹬蹬总算不哭了。周铃兰将她抡起来倒个转,提着她一只脚,抬头看梁上。算了,松鹤堂要待客,哪能将这傻逼挂这儿,随手将她丢了。
梁洛苧吓得魂飞魄散还是没敢吭声,以前被将军府扔出去都没这可怕。
周芣苡膜拜她三姐,厉害,终于将这傻逼治住了。
周铃兰大脸特老实,红扑扑的羞涩,一把又将梁洛苧提起来,淳朴的问候:“你多大了?还没断奶?京师好多地方收女工,凭自己双手就能养活自己。你是不是流着一半周家的血,就一定要折腾到死?那本小姐成全你。”
“住手!”郭秦氏开始发飙。她确实和曾经秦守忠那秦家有点关系,和曾经京师李的李丰懋夫人秦氏也有点关系,和老定邦公霍家也算亲戚。
这样算起来和将军府就有仇,霍家、呃是郭家和将军府老有仇了。而大虞伐苏那么大好处,郭家除了郭达两个儿子在河东,别的基本没占到半点好处,岂能甘心?
郭秦氏成熟美艳泼辣、教训周铃兰:“她怎么都是周家外甥女,也是你表姐!你庶出就是庶出,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
洪乐欣离得近,一脚将她踹飞!指桑骂槐骂到郡主表姐头上,哼。
周依蓉离得远,特地过去补一脚!郭家一个宗亲就敢在将军府撒野,什么东西!
彤云郡主离得近,突然也补一脚!庶出怎么了?她王府庶出的小姐都靠自己本事册封郡主,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瞎哔哔。
岳平苏胖美人离得远,特地过去再给她一脚。周邦固就是庶出,陆氏刚才把脸都丢尽了;岳平苏作为将军府四当家,也很憋气好不好?这就有人送上门来出气,她气终于顺了。
郭秦氏正好趴在周芣苡跟前,姿势特猥琐,像一只龟,抬着两条长腿。
周芣苡看郭秦氏还不服气,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看着不是很蠢啊,难道有隐藏属性?
郭秦氏并不好受,也着实不蠢,对比一下敌我力量,估计一人搞不定,来放大招:“我要去见姑祖母!梁洛苧是她亲外孙女!”
周芣苡好心解释一下:“之前舅公去看过,祖母休息了。”
郭秦氏大怒:“郭达就是被你们收买的一条狗!姑祖母被你们……”
周芣苡一茶杯砸她头上。丫鬟媳妇儿明白,将郭秦氏扒光又打断四肢再扔出去。
周芣苡招手,三姐周铃兰将表姐梁洛苧提过来。
梁洛苧这回更害怕,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将断了所有希望。她想法没那么丰富,总归是害怕。
周芣苡还以为她把一个技能练到满级就能所向无敌,原来还知道怕啊,乖别怕:“你二十多岁大人了,本郡主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同意就滚蛋。”
梁洛苧心里燃起希望,就听说二舅父重情,不重情也得顾着面子。
周芣苡看她眼里单纯又愚蠢的光芒,就知道没救了:“你若是愿意自食其力,本郡主让人帮你找一份工作,并找师傅教你一年。你若是想成亲过日子,就让二哥……”
梁洛苧忙喊:“我要大表哥!”郡主说给她一次机会,她就这一点要求。
周芣苡乐:“为什么不要二哥?二嫂成亲四年无所出,二哥正考虑要不要休了她。”
梁洛苧张着嘴又目瞪口呆。不是这样的,大表哥将来是武安公,二表哥只是鼎立侯。但二表哥要将谈氏休了,这就不一样了。她只能向屏山县公主求助。
其他人都深深的沉默。梁洛苧,就算小时候被梁朱氏养坏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二十多岁的人,没主意就找屏山县公主?她和屏山县公主相处才多久?再说她是真的没主意吗?不是,她还挺贪心!看,多少人想给周邦正、周邦立做二夫人,她貌似还在为选谁而苦恼。
屏山县公主做老鸨的,脑子就好使,巧者劳而智者忧,脑子好的就得被蠢货气死:“你亲事应该由你外祖母决定!”
梁洛苧猛然回过神,对哦:“我要留下来服侍外祖母。”
周芣苡挥手,一群丫鬟媳妇儿扑上去将屏山县公主、没扒光、就扒了凤袍然后扔出去。
梁洛苧登时又开闸泄洪,周铃兰一把将她拎起来,梁洛苧还继续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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