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响应:“娘的,这么窝囊的活着,还不如拼一番,光逃就行了。”
“娘的,老子还想杀了他们出气的。”
“行了,要出气以后有的是机会,别把神策军引回来反而没逃掉,下次更难逃。”
关键时刻众人心比较齐,一会儿把细节都商量好,就等动手。
这边陈玄璋、陈玄风都不用商量,就跟他们一块逃好了,一直逃回潞峄,看谁还敢动他们。
夜里两点多,豆腐坊伙计送来一桶羊肉汤、和一大筐馍,香喷喷没有一点偷工减料。
陈玄璋、陈玄风等难得愉快的吃完,休息片刻便积极主动的继续干活。
一个白白胖胖的伙计过来,拍拍陈玄璋肩膀:“想开点,其实在这儿挺不错的,每天吃豆腐都不要钱。你就想成这是韩王的豆腐、这是逸王的豆腐、这是寡妇的豆腐。”
陈玄璋想一脚踹死他,让他变成死胖子。
死胖子脑子缺根筋,又去拍陈玄风肩膀:“你虽然很惨,但只要活着就好,这里有吃有住,生活充实,没人会瞧不起你的。”
陈玄风想一巴掌咬死他!不过一会儿就要走了,回头再来怕死他。
死胖子生活充实很愉快,笑呵呵将大家都安慰一番,哼着都说韩王大贤能走了。
陈玄璋、陈玄风都受不了。屋里几个高手立刻将脚镣砸断,过来帮他们脚镣也砸断,跑。
一共三十来人,从茅房后门出去,直奔怡情坊,那儿环境复杂,比较容易龙归大海。
“啊,人跑了!”豆腐坊死胖子嗓门比长孙壮还响亮,寂静的夜传得老远。
“跑,往哪儿跑了?”神策军反应迅速,声音直扑逃犯。
“啊,犯人
“啊,犯人跑了,往那边跑了!”死胖子大嗓门继续喊,很快将怡情坊带半个京师都喊醒,大晚上睡什么觉,堕落。
“追!快抓住他们!”神策军很果断,一边喊,“有凶犯正在逃亡,老百姓注意安全!”
陈玄璋、陈玄风等在前边跑,气得要死,他们竟然还有逃亡的时候,神策军竟然这么当真,之前拉拢神策军士卒都不理,回头将他们统统杀了!
陈玄风一条腿跑的极辛苦,突然拉着陈玄璋停下,前边有人,赶紧往旁边跑。
怡情坊幽深神秘,巷子很多,各院子里都点着灯,大约能看清路。
陈玄璋跑了一阵,前边又出现一批人,大喊着抓逃犯,怒的和陈玄风赶紧又换路。
一共三十来人,跑了一刻钟,还在怡情坊打转,周围人越来越多,好像被堵在怡情坊了。
一个高手大急:“怎么办?”
陈玄风凶残的应道:“找个院子进去,劫持人质,再趁乱跑。”
后边一大群人追来一边喊:“在前面,逃犯就在前面,快将他们抓住!”
左边一大群人追来一边喊:“在前面,就在前面,要劫持人质杀人放火啦,小心防火!”
右边一大群人追来一边喊:“在前面,站住,乖乖束手就擒!你们逃不掉的!”
左前方一片喊声:“休得逞凶!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右前方一批人打着火把持着刀剑围堵过来。
一共三十来人大怒更急,除了神策军貌似小恶魔也来了,大半夜都有病啊!谁愿意被擒,更不想死,直接翻墙逃到一栋幽深庭院;前边好像挺安静,继续闯过去。
“啊!”一群女子尖叫,特有节奏感,安静的院子顿时混乱,这世界都乱了。
陈玄璋和陈玄风刚松一口气,就见四周火光照亮黑夜,就像专门在这等着包围他们。
高手顾不上了,忙抓住一个女子,有人抓住两个,一共抓了三五十个,还有好多女子尖叫。
沈瑜带着一队神策军精兵追到,立刻将院子包围,外边又围了三层。
京兆少尹袁岘带着一队衙役也赶到。
陈玄璋看这情形,知道跑不掉了,忙喊:“我是陈氏陈玄璋!”
立刻一片鞋子飞他脸上,大半夜没准备,还有什么都扔过去,砸不死他丫!
昨儿失踪几百人,被韩王掳走虐杀,大家憋着一口气还没出,现在恨不能杀到潞峄去!还敢叫嚣!好些担惊受怕的人爬起来,一些没什么事的大半夜也来,很快人海能将陈玄璋淹死。
一个高手凶,抓住一个女子吼:“都不许动,否则老子立刻杀了她!”
“啊!”那女子一身白色睡衣,身材苗条、相貌姣好,害怕又有点魄力,“快放开我!我是恒王世子的人!我们都是!”
几个胆大的女子赶紧附和:“没错!恒王要从我们中间给世子选两位夫人,你们休得无礼!”
“恒王世子已经看上我,你敢动我,世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其他人都愣住,高手也愣住,这不是真的吧?
陈玄璋从鞋堆爬出来吼:“恒王世子算什么东西!敢得罪我陈氏,你们都要、啊!”
一块石头猛砸他脸上,顿时鲜血四溅,仰面摔倒在地。
人群中高手又一块石头砸陈玄风脸上,砸的他一脸血,狰狞的让人不敢看。
高手大急、怒吼:“恒王世子夫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当这是玉烟楼吗?敢骗老子!”
白衣女子忙喊:“啊没有!是真的!我们都是良家女子,有人把我们弄到这里,就说是要给恒王世子选夫人!不信你去问恒王!”
别的女子附和:“我见过恒王世子的信物,我这有他送的手绢!”
一个女子拿出手绢,赶紧扔给神策军精兵。精兵小伙赶紧扔给袁岘、的衙役。
衙役简单检查一下:“不错,应当是王公贵人贴身用物,有很大可能是恒王世子的。”
高手傻眼,就算恒王世子在这养的女人也不能随便动啊。
陈家军几位也不敢动,生怕随便被人砸死,不是怕死,是这样死太不值。
气氛一下僵持,外边围着的人骚动。
一个中年男子挤到前面精兵旁边,揉着眼睛使劲儿看对面,颤抖的喊:“秀秀,你没事!”
一个少女如乳燕投林、飞奔扑到男子怀中大哭:“爹!”
很快又一位妇人挤到前边。一位少女被高手抓着,急忙哭喊:“娘、娘救救我!”
外围人群愈发骚动,很快一批家里有人失踪的挤到前边,一会儿找回来二十多个;还有一些被罪犯抓住,还有父母没找来的。
人群要乱了,人没被韩王抓走,却被罪犯挟持,还有失踪的人不在这。
沈瑜犀利的喝道:“都安静!逸公子怎么劝诫的?遇事镇定!已经找到人的站一边,没找到的站一块!你们过来站一边,屋里有人也叫出来!”
外围稍微安静一些,袁岘让衙役维持秩序,基本不乱了。
一批逃犯又乱,抓住女子尖叫,陈家军挟持人质最不客气,女子的家人见状也喊。
乱哄哄没个样子,外边人群又有人起哄,有人喊着将罪犯杀了,有人喊着两边都将人放了。
陈家军抓住机会喝道:“给我们陈氏道歉,否则老子就将她
老子就将她们都杀了!”
高手一齐附和,有个猥琐的抱着少女就下手。
“啊!”少女尖叫,父母一块扑过去。
那母亲挺凶狠,拔下金簪刺向猥琐的罪犯,给女儿报仇。
罪犯猖狂狞笑,一脚将她踢死,将那父亲也一脚劈杀,张嘴咬向少女娇嫩的脸。
“嗖!”一支箭,擦着少女的脖子射中罪犯的脖子,鲜血喷了少女一身。
“啊!”少女疯了,看看父母,彻底疯了,转身一头朝墙上撞去。
其他人一时都安静,全死了,还有几个人质吓疯了,罪犯高手吓得也够呛。
沈瑜凛然怒喝:“都他娘的闭上嘴!谁再起哄,夷族!你们现在束手就擒,饶你们一命!”
人群中有人胆大、不甘:“这些罪犯早就该死。”
话音未落,就被掐住脖子,随后一飞冲天,划过一道妖娆的曲线,摔在陈家军跟前。
沈瑜看小女侠还是出手了,莫名的气场随夜风刮过,其他人真安静了。
沈瑜不嫉妒,哼,目光犀利的看着陈家军,拔剑,杀气爆发。
一个中年妇女犹喊:“不要杀他们,呜呜呜快放了我女儿,呜呜呜我求你们。”她噗通一声跪下,给罪犯、给沈瑜、给谁谁都磕头。
小女侠走到她跟前,抓住她头发,星眸犹如一把剑刺进她灵魂:“沈小将军喊闭嘴你没长耳朵听不见?他要不是救人还用废话?那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除了你女儿,他还会杀别人,祸害好多人!所以滚一边去,少在这添乱!”
中年妇女爱女心切,简直不顾一切,拔下银簪对准自己喉咙:“那我换我女儿!”
小女侠一巴掌将她拍飞,真是什么人都有。
院子后边杀过来一群女侠,一连捅死几个陈家军,正愁没理由杀他们。
一道寒光闪过,一颗狰狞的头滚到陈玄璋旁边。他连滚带爬,凄厉尖叫:“啊饶了我!”
明离霸气喝道:“一边跪着去!想死的都一边跪着去!”
陈玄璋忙跪到一边,抱着头喊:“我不想死啊!女侠不要杀我!”
又一个高手忙跪下,看样子是跑不了了,那小女侠感觉和逸公子那小恶魔好像。
这些女侠都是恶魔,谁反应慢就杀了一半,疯了的女子都杀了两个,其他罪犯没死也全跪了。
搞定收工,明离等女侠撤退,小女侠也不见了。
人群一阵骚动,好多人发现,这些女侠不像一般的娘子军,娘子军可没这气势。
有人大胆猜测:“我觉得那个小女侠是逸公子、男扮女装,一定是她!”
“我也觉得好像,尤其是她眼神、拍人的动作,太帅了!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哇逸公子男扮女装来了,我都没注意!逸公子千岁在哪里?”
有人发情,大半夜叫的人一身鸡皮疙瘩,男扮女装的逸公子耶,乃们谁见过?
有人呵斥:“别乱喊!逸公子没事男扮女装做什么?今儿她没到玉烟楼,肯定在家睡觉。”
“不错,现在不论男女模仿逸公子的多了去,别看花眼就当成逸公子。”
“安静,看这么多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人群赶紧安静,反正不论是不是人家都走了;现在罪犯搞定,看这些被掳走的女子。最后被救出一共一百三十八个,疯了十个,死了六个。
大家想想,这些女子没被韩王抓走,又说和恒王有关,这么巧?那其他还没找到的女子呢?究竟和韩王有关,还是无关?如果一部分无关,那她们又该去哪里找?
那中年妇女又爬起来,扑向白衣女子:“女儿你没事吧?呜呜呜娘好担心,咱快回家。”
白衣女子身材苗条、相貌姣好,受了惊吓,愈发小白花似得楚楚动人,又坚忍不拔:“我不走,我要在这等恒王世子。”
有几个女子附和:“我们都不走。恒王让我们来,我们不能就这么走。”
“恒王世子已经看上我,就这么走了,他如果生气怎么办?”
大家还没想明白,顿时一阵诡异。这和被掳走、被伤害就不是一回事了。这些姑娘被弄来,就这么做起白日梦了?当真是什么人都有。
沈瑜不管。袁岘正准备善后,头大了。
一个亲娘也傻眼,抱着亲闺女苦劝:“和娘回去吧。韩王害死好多人,就别想了。”
闺女满血复活,完美的樱桃小嘴很骄傲:“韩王怎么能和恒王世子比!恒王世子身份尊贵,人物风流,能服侍他是我的福分,也是咱祖宗积攒下来的运气,你应该为我高兴。”
她娘差点气死。她爹一巴掌甩过去:“做你娘的美梦,老子杀了你!”
樱桃小嘴骄狂,捂着脸大怒:“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以后你们别来求我!”
她爹当真要杀她,她娘赶紧拦住她爹,乱作一团。
白衣女子和她娘也乱作一团,围观的脑子都乱作一团,袁岘头大的想向逸公子求助。
人群有清醒的给他帮忙、或者添乱:“这院子好像是逸王的!”
嘎?围观的、谁谁脑子都不乱了、直接死机。从韩王到恒王又扯到逸王,准备一网打尽么?虽说怡情坊确实复杂,但随便就扯出这些人,好巧啊。
有人回想起来、起哄:“没错,我以前见过逸王在这和几个
在这和几个美姬私会。”
“这些美人不会是他掳来,准备选妃吧?”
“有可能啊,她们虽然出身低微,但自身条件还不错,至少比周依丹那什么。”
“胡扯!逸王玩女人还需要选妃?这就像猪圈里的羊,什么时候想吃洗干净放倒即可。”
“啊!”一个疯姑娘尖叫,她父母都安抚不住,好可怜。
“啊!”樱桃小嘴尖叫,“不可能!肯定是恒王世子,我有他送的玉佩!听说颜韵秋和别人私通,她就是个贱人,根本配不上世子!”
围观的都不说了,有人得了妄想症。樱桃小嘴的亲娘大哭,她爹又要杀她。
白衣女子也不敢吭声,逸王好色,被他选中可没多大价值或意义。
袁岘满嘴苦涩,在京师为官,最不想就是扯上这些人啊,沈小将军能救救老夫吗?
沈瑜看他年轻的很,又高又帅,犀利的喝道:“都别吵了!你们这边,登记完可以先回家;你们这边,都要去作证;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想去的就一块去。”
樱桃小嘴和父母闹成一团,干脆一块带走。
樱桃小嘴回魂,不甘心又骄傲:“好,我要亲自去问问恒王世子。死老头你再凶,我让世子杀了你!要不是你没用,要什么没什么,连累了我,否则世子早就娶我了!”
她亲娘绝望,浓浓的夜色冰凉的风中,一缕白发落寞又可怜。
沈瑜和袁岘都不管,一块带去内城,究竟是韩王、恒王或逸王,圣上说了算。
天色微明,京师醒来,更多人听到消息赶来围观,浩浩荡荡,把内城没睡醒的吓一跳。
逸公子被昭王女侠抱着,先一步回到内城,再次来到颜家,找个地儿打个盹,一宿没睡都困了,大家赶紧来,完了好回家睡觉。
颜家,大清早乱作一团,有人尖叫,有人哭喊,一夜之间死了好多人!
颜怀卿没死,是昏迷不醒;周邦信和颜思琴也昏迷不醒;颜思行被气得昏迷不醒。
颜回风被抓走,颜朱早死了,貌似颜家一个主事的都没有。
其他的庶子庶女之类一大堆,忙乱的先打开大门请大夫救人,至于死的那些护卫高手之类,先顾不上了。颜韵秋还在那嚎,都顾不上。
不多会儿,大门外震动,颜家一群人赶紧出去,又被杀回来,一路被追杀。
“砸!统统砸了!”赵梓程骑着宝马闯进大门一直闯到永乐堂,好像赵家军杀到。
后边跟着恒王府还有不知道哪来的一大帮人,都气势汹汹,逮着什么砸什么,一点不客气。颜家愈发混乱哭喊尖叫。
赵梓程一身杀气冷酷,长枪将永乐堂的牌子挑下来,几个扈从稀里哗啦砸的稀烂。
永乐堂地方极大,装饰的非常奢华,扈从砸的非常过瘾。
赵梓程一脸暴戾。周邦信干的好事儿,竟然扯到他头上,真以为他恒王府好欺负吗?“砸!都砸光!颜家男盗女娼、坏事做绝,这么龌龊的地方,砸了干净!”
颜思行好容易醒过来,赶紧让人将他抬来,盯着赵梓程怒吼:“住手!”
赵梓程怕得很:“砸!”
扈从把永乐堂砸的差不多,继续去砸别的地儿。
颜思行气的吐血,疯狂咆哮:“疯了,你究竟发什么疯?”
赵梓程一脸暴戾与讥讽:“你不知道?也是,做了那么多龌龊事,没准都忘了。”
一个伙计跑来哭喊:“大爷不好了!大爷完蛋了!好多老百姓杀来了!颜家要完蛋了!”
颜思行一口血喷到他坟头,死死咬着牙撑着,老子就是不完蛋。
外面一股声浪带着杀气又将颜思行坟头淹没,老百姓真的杀到这儿来了,比恒王府的人更凶残,终于能痛快的砸颜家了。
砸起一片灰尘,砸的鸡飞狗跳,无数人跑来找颜思行。
白衣女子和樱桃小嘴等也找过来,看见赵梓程威风凛凛,芳心一起沦陷。
樱桃小嘴激动的搔首弄姿,不停给世子抛媚眼。
又一个伙计匆匆跑来:“世子,在颜思敏院子发现好多死人,还用血写着杀人灭口。”
赵梓程被恶心的发飙:“颜家最喜欢杀人灭口,立刻去刑部报案!”
伙计佩服,报案就没世子什么事了,有些事必须撇清。反正颜家该死,死道友不死贫道。
颜思行暴怒:“你敢!”
赵梓程怒吼回去:“有什么不敢!拿纸笔来!本世子要休了颜家的毒妇,竟然拿着本世子的东西陷害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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