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懒得理老妖婆,省的倒胃口,很快出了门。
松鹤堂前两边设了两组席位。每组八席,围成一圈像个八卦,中间摆了一圈盆景。两组席位中间,又有一个大台子,从屋里也能看见。
周芣苡依旧来到左边,太阳好,清风徐。
片刻,明礼郡主、茜云郡主、赵彤云、沈翠筱、长孙锦、谈冰、谈雪贞、周依茉、周依竹、周铃兰、周依蓉、赵梓薇、曹家的、张家的、宋家的等好多姑娘都出来。碧月郡主、华灯郡主随后也出来。
这么多大小美人,还有俏丫鬟,跟春天到百花开似得,没太讲究,随便将八席坐满。
没有大人在身边拘束,很快就叽叽喳喳开始八卦,从丝巾说到书滴。羞得满脸通红,兴奋的手舞足蹈,绝对是春天到了。
仆妇开始上酒上菜,千味轩的点心一会儿被抢光,气氛特好,画风很正。
凉菜上过正要上热菜,屋里又出来一大帮年轻姑娘。
郭小芊婷婷袅袅的,恢复了高傲矜持。两个巴掌让她的脸更娇艳,明显欠抽型。
赵梓萱浓浓的嫉妒。为什么外边这些人可以吃喝玩乐这么开心,她却要在里边对着一群已婚妇女、无趣的黄脸婆,还要忍受异样的眼神?
这事儿,本来周芣苡被郭老夫人逼到外边,跟她关系好才出来陪她共患难。
其他人正在屋里高兴,外边却欢声笑语,俨然成了年轻人的主场。这种逆转后,在里边呆着就显得特傻气。尤其和周家一派的,故意用异样的眼神刺激她们。最后被逼的不得不出来,这种感觉真心不好。
宋曼出来了,一脸高傲十分不爽。
长孙秀肚子好多了,最是巴不得出来,才能找到机会下手,看她们能高兴多久。
颜家、李家、傅家的小姐,周依锦、林瑷、周依莲等都出来。
一大帮人来到左边,不比在坐的美人少,人多势众,这是想抢位置?
碧月郡主御姐皱眉:“你们都坐那边去。”
赵梓萱不爽:“这不是你家。”
周芣苡应道:“碧月郡主比你大,比你聪明,比你漂亮。”
周依蓉更直接:“你们不是哭就是闹,吃饭就安神点,别让大人操心,惹长公主不快。”
赵梓萱怒:“你就是这么做主人的?”
周依蓉更怒:“我做主人怎么了?准备好的位置,好酒好菜的放那,你们嫌弃。这边同样是客人,桌上是同样的酒菜。再说,你们又是怎么做客人的?从来到我家,换着花样找茬、欺负我六妹妹,心怀叵测,你们就是敌人!”
她真怒了!刚才不是挺愉快的?这些人一来就没事找事,太难伺候了。
碧月郡主、明礼郡主、茜云郡主等人都怒,两边确实是一样的饭菜,周家今儿态度挺好。这帮人找周家的事,顺便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赵梓萱等人也不高兴,坐那边不是还在主场之外吗?要这样她们何必从屋里出来?
周芣苡、周依蓉、周依茉等主人也没准备过去陪客,那她们也不过去。
郭小芊嘤嘤嘤哭:“不是的,我们是想坐一块,更热闹。”
宋曼高傲、不耐烦:“这又不是坐不下。”
颜韵佳美人会说话:“我们可是表姐妹,她们也是亲戚和世交,何必太生分。”
周依蓉冷笑:“我和六妹妹是亲姐妹,我们姓周!你们这些亲戚和世交,一会儿羞辱我六妹妹,一会儿要打她,承受不起。”
碧月郡主拍桌子:“还啰嗦什么,安静的坐那边,或者滚出去!”
曹氏带着一拨人过来,瞅着长孙秀、颜韵佳、赵梓萱、宋曼、林瑷等人,朴实的说道:“别将我将军府客气谦让当好欺负,不想滚就老实点。你们在这看着,谁再生事,听郡主吩咐,直接丢出去!”
一拨丫鬟媳妇儿恭敬领命,不善的盯着长孙秀等人,要滚赶紧。
长孙秀、颜韵佳、赵梓萱等客人都又羞又怒,郭小芊愈发眼泪哗哗的流。
林瑷、周依锦都异常冷静,乖乖的去右边坐下。郭小芊舍不得走,长孙秀能忍,一块过去。其他人见状,也先忍忍,否则将军府敢丢人,她们不敢。
人走完,左边稍微清静一点,众人松了一口气。
两边其实就隔着几米距离,眼神好连脸上雀斑都能看清,很快气氛又诡异起来。
左边气氛受影响,没之前那么欢快。周芣苡抱着一大盘肉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其他人受到影响,跟着吃,吃饱再说。
右边热闹了,一会儿周依莲和郭小芊就吵起来,一会儿两人又打起来。
周依莲拽了郭小芊头发,郭小芊挠烂周依莲的脸,一边打一边骂,两人一块哭。
周芣苡还抱着炖牛腩吃,一边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的很认真。
碧月郡主忍不住问:“你就看着?”
周芣苡将嘴里吃完,擦了擦嘴,应道:“有个地方风俗,以摔跤表示友好,交流感情。”
茜云郡主乐:“咱这不是。”
周芣苡瞪她一眼:“那你去劝架,把你的肉都给我。”
茜云郡主忙喊:“不行!你那么多还吃不饱?你爹不会平时饿着你吧?看你身上这么瘦,平时一定受虐待,啧,要不要本郡主帮你再要一盘?”
周芣苡吃,筷子戳她碗里
芣苡吃,筷子戳她碗里抢肉,吃到嘴里是自己的,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茜云郡主急,抱着碗也赶紧吃。边吃边看。周依莲和郭小芊都是笨蛋,被人算计还不知道;宋曼、颜韵佳等人都很聪明,闪到一边不管。周依锦也诡异的不管。
周依莲骂郭小芊婊子,勾引她大哥、二哥。郭小芊猛一脚踹她。
“啊!”周依莲惨叫倒地,抱着肚子开始吐。
“把她拖回去。”周芣苡下令。
“把郭小芊丢出去。”周依蓉狐假虎威挺威风的补充。
周芣苡看她一眼,没吭声,继续吃。
于是几个媳妇儿将郭小芊丢出去,将那边再收拾收拾,重新摆上碗筷,大家继续。
周芣苡看着长孙秀,还有什么招儿?可得想好了再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
长孙秀不是标准美人,鹅蛋脸,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有种浓墨重彩的英姿。
她眼睛也很有神,对上周芣苡明亮无辜的大眼睛,心里藏着浓墨重彩的黑影。
她天赋好,从小努力、吃得苦,现在不论文武、或者琴棋书画、十八般兵器都非常不错;换个说法,是六艺皆通。
然而,她没有机会。她各方面都比别人、比长孙婈优秀,但长孙家不给她机会,还刻意打压她,生怕她抢了长孙婈的风头。
长孙秀不是轻易认命的人,长孙家不给,她就自己争取。
她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最有权势的女人,最无人可比的女人;她还要将所有男人踩在脚下,让长孙家那些男人都乖乖跪在她脚下!
她今天的任务,是将周家踩在脚下!当然不是一下将周家踏平,而是给周家制造麻烦,越多越好,越麻烦越好。周芣苡竟然挡了她的路,那就先将草包踩在脚下!
长孙秀看周芣苡吃饭的样子,十足的草包,但周依莲和郭小芊白白打了一场周围这么平静,还是要找周芣苡算账。
长孙秀倒了两觥酒,走向周芣苡。
周芣苡差不多吃饱,脸擦干净,手洗干净,看着长孙秀,自然一笑。
这女人那么大野心,本事也不小,可惜,人有时候不得不认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不给那个命,争得头破血流也是一场空。
周芣苡依旧觉得她有意思,那么浓烈的**,那么浓烈的自信,比霍御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刻都闲不住,这直接找上她,想好出什么招了?
长孙秀看周芣苡笑的太灿烂,心里就越黑暗。克制住颤抖的手,将酒觥放到周芣苡跟前。
周芣苡坐着不动,看着。
碧月郡主也不动,看着。茜云郡主、明礼郡主等很多人都坐好了,看着。
长孙秀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手又开始颤抖,咬咬牙说道:“静姝郡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周芣苡犹略带婴儿肥的脸、非常的干净纯洁,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璀璨的阳光,无比自然胜过无辜的应道:“你说呢?”
长孙秀两手握紧,好像周芣苡不是一个简单的草包,她只能说道:“我不知道,总觉得郡主对我态度很疏离。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我现在就向郡主赔罪。”
她端起酒,来吃过后恩怨一笔勾销。
周依蓉大怒,将她劫走要害她,竟然敢说不知道!还想一笔勾销!
周铃兰拉住她,什么事儿不是有周芣苡么,急什么?何况这事儿说出来也没好处。
周依蓉更怒。她知道不能说,长孙秀肯定是仗着这点,和周芣苡装糊涂。可惜她没本事,否则一定要狠狠报复,不能让长孙秀得意。
长孙秀就没将周依蓉看在眼里,现在端着酒觥等着周芣苡。
周芣苡不理她那茬,反问:“那你都做什么了?”
长孙秀脸再次变色,草包这是想做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郡主瞧不起我?”
周芣苡继续挺自然的反问:“你做什么了,让本郡主瞧不起?”
长孙秀怒:“我怎么知道?”
周芣苡乐:“不知道就跑去问人家: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呜呜呜,你有病吗?人本来就有投缘与不投缘。就你这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亲近的起来。从这一点上说,你很有自知之明。”
她是草包,说话就是直接,反正是长孙秀自找的。
周依蓉、长孙锦、沈翠筱等人很痛快,长孙秀这样子,就是让人讨厌。
茜云郡主附和:“静姝郡主说的有道理。莫名其妙就向人赔罪,难道成天犯罪多的数不清,所以有个什么事儿就想去赔罪?”
她杏眼瞪大,很认真的看着长孙秀,求真相。
长孙秀气的头顶冒烟,忽然手一抖,一觥酒全泼向周芣苡。
碧月郡主忙将周芣苡一拉,周芣苡顺势滑到她身后,并一脚将茜云郡主踹开。
一半酒泼到桌上,一半泼到座位和地上。长孙锦、书砚等忙按住桌子,还好没事儿。
碧月郡主看周芣苡一眼,再说长孙秀:“你现在有理由向小郡主赔罪了。”
长孙秀张着嘴话没说出来。
周芣苡抢话:“这点小事儿,不用在意。”
明礼郡主夸她:“静姝郡主一向温良宽厚,难怪让人以为好欺负。”
长孙秀张着嘴依旧没把话说出来,忽
说出来,忽然眉头一皱,肚子一阵剧痛;痛的难以忍受,捂着肚子蹲到地上、一屁股坐地上。肚子越来越痛,倒地上开始打滚。
周芣苡作为主人赶紧关心:“这是怎么了?难道之前摔倒、受伤还没好?”
长孙锦也皱眉:“可能吧。秀秀从小习武,很能吃苦,以为一点小事忍忍就行了。”
周依蓉抢着做好人:“快,看她好难受,赶紧请大夫!”
长孙秀满地打滚,难受的开始申吟,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周芣苡看她不像是娇气,是真的快不行了,赶紧让人将她按住,再抬下去、请大夫。
府里宴客本就请了大夫,上午又请来一些,还没走,不一会儿来了三个。
长孙锦跟着去厢房等着,其他人坐席上也等着。
过了一阵,三个大夫出来,跟周芣苡回话:“是经行腹痛,只能开一些药调理。”
周芣苡点头,其他人也恍然大悟,这是女子常有的毛病,长孙秀只是更严重一点罢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意外就好,继续,该玩什么玩什么。
左边席位,周芣苡忽然长叹一声。
茜云郡主问:“怎么了?”
周芣苡叹息:“做女人好辛苦。就像痛经,生孩子,那是和阎王爷争命。”
一帮年轻姑娘心情都沉重起来。一般人经行腹痛是不像长孙秀那么厉害,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还是挺受罪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周芣苡抬头,望着偏西的太阳,风吹来一丝凉意,喟然长叹:“所以说,这都是命。”
周依蓉看着她无语,要不是她,长孙秀命会那么好?
※※※
少了几个闹事儿的,其他人老实多了,松鹤堂内郭老夫人也没折腾。
又玩了一阵,今天宴会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
送走客人,周芣苡回静姝园睡觉。中午被太阳晒着最困,没能睡午觉,赶紧补一觉。
一觉睡醒,出了卧室,四处都点着灯,明晃晃的晃花小媚眼。
周芣苡来到起居室,乌溜溜的大眼睛极迷茫的看着爹和三舅舅:“今天是哪天?”
乔丰收站她跟前看着她眼睛,两边眉毛飞舞:“你说呢?”
周芣苡伸手戳戳他的脸,无辜的问:“你是三表哥吗?呜呜你竟然还这么年轻,人家以为见不到你了。呜呜人家一睡百年,爹、三舅舅,你们都在,太好了,人家好想你们。”
她扑到爹怀里,又拉着三舅舅的手紧紧握着,生怕一松手三舅舅不见了。
乔毓甫和周广对视一眼,依依好开心。
周广也开心:“虽然你才睡了三个小时,但爹也好想你。”
周芣苡抬头,狐疑的看着爹:“是吗?可是人家明明睡了好久耶,爹没有骗人家?”
周广抱着她亲一口,抬头,门口站一个昭王,那阴柔的小眼神什么意思?
昭王赶紧进来,给岳父大人、三舅舅、三表哥行礼;二表哥也在,表妹夫这厢有礼。
周广怒瞪他,早上才走,怎么晚上又来?
周芣苡茫然的看着他,很认真的问:“你是谁,人家好像忘记了,你来做什么?”
昭王心中莫名一酸,凤眸点点晶莹,很沧桑忧郁的应道:“依依,才一天不见,你就想我想的想不起来了?不会也失忆了吧?”
周芣苡猛跳起来扑过去揍他:“你说谁失忆?你再说一遍!”
昭王忙捂着脸:“是周依丹又失忆了,富平长公主带她进宫,跟皇祖父哭了半天,想请皇祖父册封她为郡主。”
周芣苡停下手,看他好一阵:“看来本郡主真的一睡百年,这世道都变了。”
周广、乔毓甫、乔丰年等都没说话。
昭王就是来通风报信主要是看依依,赶紧将事情重新讲一遍。
原来,富平长公主离开大将军府,一会儿就进宫去了。
圣上不见她,她也有办法,很快找了一拨皇室宗亲,一块进宫。终于见到圣上,使劲哭她的无辜,说她不会害周太师;又使劲可怜周依丹,说她被周芣苡狠心赶出家门,大受刺激,竟然再次失忆了。
富平长公主成亲一年驸马就薨逝,没儿没女也没过继或收养一个,一直是孤苦伶仃一个人。现在终于和周依丹一见钟情、是一见如故,认为义女,周依丹还失忆了。所以请圣上可怜可怜她们母女,册封周依丹为郡主。
周广、乔毓甫、书滴进来也不吭声,这纯粹是赵家的烂事儿。
周芣苡了然。未央湖刺杀案,扯出霍家余党,今儿又提到苏国,富平长公主害怕卷进去。至于册封周依丹,肯定不可能,否则圣上就是打自己的嘴。
富平长公主为何又要玩这一出?因为这样可以造势,一拨皇室宗亲呢,厉害。
昭王讲完,看这一家子气定神闲,更厉害。
书滴干脆鄙视他,这种破事儿有必要拿来说吗?想恶心人也得看谁。
昭王深深的看他一眼,自己继续:“皇祖父还让他们在嘉德殿前呆着,不知依依什么意思,想不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周芣苡回到爹身边:“你不是狐狸精吗,你自己不会想啊?”
昭王一下阳光灿烂,天籁之音蠢萌的像二百五:“依依记得我了!”
乔丰收忍着一口茶没喷出去,
没喷出去,却将自己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块流。
周广超想脱了鞋子扔他瓜子脸上,这么蠢怎么配得上他宝贝闺女,别把依依带坏了。
昭王依旧高兴,幸福,精神饱满的说道:“依依下令,我当然要遵命。一会儿驸马句家的人将请旨,将富平从句家除名,依依觉得这怎么样?”
周芣苡眼睛一亮:“理由?”
昭王天籁诱惑:“现在京师传遍了,富平长公主年轻时未婚先孕生下一女,现在重新找回,这种人句家拒绝接受。”
长公主都有赐开府,即另立门户。但富平长公主依旧是句家媳妇,句家有权这么要求。句家别看不怎么样,有人支持下,整点事儿并不难,反正就是造势。
周芣苡被勾引了,眼睛更亮,得找点事儿做。
周广警惕:“依依想做什么?这事儿他们赵家解决就行了。”
周芣苡软软的跟爹撒娇:“当然不是这事儿。周依丹的事儿,主要是火氏整的,咱不能白吃亏。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就这么被拐走,去收点抚养费是天经地义的吧?”
周广不乐意:“火氏和陈氏闹得正凶。”
周芣苡撒娇:“哎呀爹,人家好几天没见干爹了,干爹会哭的。人家就出去玩一会会儿,保证很快回来,好不好,爹?”
周广更不乐意,有爹就行了,还想什么干爹,当时就不该同意这事儿。
昭王看的心疼,忙问:“依依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周芣苡兰花指拧着爹衣服郁郁的点头。
昭王帮她求情:“大将军,我陪依依一块去,保证她不会出事,并把她送回来。”
周广大怒,凶狠狠恶狠狠各种狠的盯着昭王,就是要将依依带坏是吗?
周芣苡听着不错,忙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爹。
周广更郁闷,女大不中留,这么一勾心就跟人家飞了,昭王是狐狸,闺女早晚留不住。
周芣苡愁眉苦脸,爹不高兴,可怎么办?人家好久没出去玩了。
乔毓甫也心疼外甥女:“就让依依去吧,记得早点回来,要不然你爹会担心的。”
周芣苡点头,窝在爹怀里各种黏,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
周广无奈,凌厉的盯着昭王:“依依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将保证将你昭王府拆了!”
昭王兴奋:“得令!就算我自己少一百根头发,也不会让依依少一根眉毛。”
周芣苡更高兴,抱着爹亲一个,书滴咱走。
昭王在后边目瞪口呆,依依,你应该和我走,不能和书滴走!
※※※
冬夜,月朗星稀,飘着的白云好像九潭镇族之宝,很想拖下来裁几件云衣。
外城,玉华阁前,亮着几盏灯,却没什么人,守夜的在打盹。
一阵寒风刮过,街对面突然出现一些人,静悄悄好像凭空出现,人数在不断增加。
不多会儿,有了上百人,大家看似有组织没纪律,但身上都带着类似的气息,汇聚到一起,产生一股强烈的气场,夜风被压抑的不敢乱吹。
这是一群侠士、江湖高手。几个手最高的,随便站那,就像一杆枪、一柄宝剑。
当中几个女子,年龄有大有小,都是侠女打扮,头发高高束起,身上便衣短打、或者短裙,再披一件斗篷,很是英姿飒爽。
众人等了一阵,没有人再来,也没有别的动静。
街上有几个人路过,都低着头赶紧跑,恨不能再长一双翅膀飞。
巷子里几条狗跑出来,都不敢汪一声,夹着尾巴赶紧跑,恨不能再长四条腿。
一个矮矬、满脸大胡子的高手,急的直打转,捡起一颗石子儿砸那狼狗,一边瓮声瓮气的抱怨:“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旁边高手又高又帅,一张国字脸像个博士、或者儒侠,气质好且很有威严,说话一股墨香:“急什么,该来就会来的。”
一个大波美女过来低声问:“四哥觉得,这次会是什么事?”
龙老四沉稳的应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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