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行驶到柳京三区的北郊,天色已经渐渐变暗,轿车驶进一片平方居民区的巷弄口,巷口荷枪实弹把守的一队护卫,仔细核查了司机和副驾驶上护卫的证件,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小巧的仪器,验证了二人的瞳孔和指纹,才肯挥手放行。
巷子两侧都是大小不一的民居,圆溜溜的稻草房顶,黄泥抹进红砖的墙缝里,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烟气,和普通的民居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凌阳细心的观察到,十几户民居的院子,已经被完全打通,变成隐匿在民间的一所大型居所行宫,院子里,房顶上,柴草垛的后面,都钉着为数不少的暗桩。能摆出这样一幅庞大的架势,看来定是李家家族里重要的人物,暂时下榻在这里的缘故。
车上的护卫将凌阳押送到院门口的时候,自然有宅子里的护卫接应替换。在凌阳的双眼上蒙了厚厚的黑布,才敢押解进去。
凌阳有心想查探附近的地形和暗桩分布,又怕李家的护卫里,有异能者会感应到自身的精神异力,只好抛开这个想法,老老实实,被两名膀大腰圆的护卫,半架半拖着迂回前行。
五六分钟过后,凌阳感觉到面上一暖,似乎终于进入到一个屋子里头,被身后的护卫一推,差点俯身趴倒在地。
“小八,这就是给你出谋划策的军师?看起来年纪很轻嘛!”
一把苍老而不失浑厚的男性嗓音传来,凌阳跪伏在地上,活动一下肩膀,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条解开,又撕下裹缠在嘴巴和脑后的胶带,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看到隔着一张高几的两张太师椅上,右手边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另一边,则坐着诚惶诚恐的曹八,并不敢再椅子上坐实,始终欠着半个屁股,身体微微前倾,看上去很不舒服。
曹八见凌阳大喇喇的样子,生怕连累到自己,先行出口怒斥道:“放肆!见到李家家主还敢如此不守规矩!跪下说话!”
“大可不必。”老人挥挥手,并不在乎凌阳的无礼,饶有兴致的看着凌阳的脸庞,嗓音柔和慈蔼:“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
凌阳指了指老人身旁高几上的茶杯:“我刚才在车上说话说得太多,口渴得很,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老者双目一凛,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势,沉声道:“他们敢在路上与你攀谈?这样不守规矩的下人,要来做什么用,把他们吊打一顿驱逐出去,以后不许他们在柳京出现!”
门外两名护卫应命而去。凌阳本就是故意连累别人,闻言也不多加解释,微微仰起头道:“小子名叫钱夕夕,华国无业游民,祖辈狩猎为生。因为在江湖上得罪的仇家太多,在华国混不下去,所以来到南朝友邦闯荡,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再衣锦还乡。”
凌阳撇了曹八一眼,见曹八脸上显露出一丝焦急,又不敢明显表现出来,干脆开门见山道:“老爷子,主意都是我给八哥出的,您要责罚的话,尽管往小子身上招呼,小子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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