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米契尔拖下水,阿诺德就感觉到了什么是大宇宙的恶意。
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传说”,什么又是“现实”。
一大早就来找米契尔议事结果再一次的用生命吃早餐后,阿诺德脸色难看的灌下一瓶药剂,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米契尔坐在办公桌后优哉悠哉的笑着:“我的药剂效果果然好吧。”
克劳德嘴角一抽:“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不,这的确是件值得骄傲的事。”米契尔表情有些微妙,“我现在收藏的那些胃药,都是‘兰德尔大师’制作的。”
克劳德和阿诺德脸上一僵,两人面无表情的看向米契尔,眼底凶光闪烁。
“这是吾神无意间看到我在喝药,于是便叫贝利亚陛下给我准备的。”以防被揍,米契尔赶忙解释,不过想到这些药剂,米契尔有些郁闷,“结果还被贝利亚陛下坑了不少钱。”那可是他三年的积蓄啊。
不过,这算不算和恶魔做交易啊?
一直接受教廷洗脑教育的米契尔有些纠结,不过很快就把这问题抛之脑后了,经历过天使长和魔王们的“摧残”,还有吾神的“指引”,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教廷戒条与洗脑所束缚的米契尔了。
阿诺德默默的将药剂瓶扔到一边,冷着脸说:“好了,现在说回正事。吾神那天说的‘圣战’,你们是怎么想的?”
书房里霎时间寂静无声,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半响后,米契尔向后倒去靠在椅背上神色冷淡:“能怎么想?圣战,那不是我们能插得上话的?没见安格斯陛下和亚尔维斯陛下什么都没说吗?他们不仅是吾神亲手创造的造物,他们都默认了,我们人族能有什么好想的?只能见步行步,倒不如好好想想明天的教皇典礼会不会哪里出纰漏。”
阿诺德与克劳德也随之沉默,他们都清楚,那句“见步行步”也就是说说而已,要是真的什么准备都不做的去“见步行步”还不如准备好□□到圣战开始那天直接服毒自尽来得舒服。
克劳德不再板着张脸,脸上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疲倦迷茫:“明天就是教皇典礼了啊……”
从明天起,再也没有米契尔主教和克劳德圣骑士长,只有教皇陛下与圣殿骑士长。
“说起来——”阿诺德若有所思的看着米契尔,“吾神……为什么会选你做教皇呢?”
这也是一直让阿诺德困扰的问题,他并不是认为米契尔不优秀,事实上米契尔可以说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人物,但太年轻了。不,应该说,是太嫩了。
现在米契尔虽然已经具备教皇的威严沉着,但是作为一名教皇,一名可以说是凌驾于所有凡界人类的人,他还没那个资格。哪怕他坐上了教皇宝座,在阿诺德看来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宝座成为下一位教皇脚下的枯骨。
没有强大的圣光,没有拥戴他的臣属,没有一呼百应的声望,就连最基本的深谋远虑、高深城府都没有,甚至喜怒不形于色都无法完全做到。
阿诺德在听闻传言赶来的路上便在脑里各种阴谋论,可在知道了真的是吾神的神谕后阿诺德依旧不看好米契尔,哪怕米契尔真的能坐稳教皇之位,那必定是牺牲了许多珍贵的东西,于血肉火海中端坐宝座之上,孤寂的俯视整个教廷。
越是年少成事者,在成事前牺牲失去的便越多,以后也只会更孤寂痛苦。
“这个啊,”米契尔眨眨眼,然后眉眼一弯,“是个秘密哦。”
阿诺德顿时失语,克劳德默默望向窗外,已经无法直视越来越恶劣的挚友。
米契尔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唇角弯起的微笑没有丝毫温度,他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是个秘密呢。”
离教皇继位典礼的日子越近,原本毫无秩序可言的大陆也诡异的渐渐平静下来,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沉闷窒息得令人时时刻刻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放松。
大陆上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国家、组织、人物都集聚在圣光之城,哪怕是从第三纪元起便不停扩建如今可以说是整个大陆面积最大的城市的圣光之城如今也容纳不小那么多人了,圣光之城外竖立着一座座帐篷围绕着圣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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