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觉得好就好。”
等她走后,阮清沅走出来。她觉得这个阮清漓,很有主意,她会这么轻易接受这门亲事?
“母亲,”她脸上的神色很担忧,“四姐姐她,我总觉得不太放心。”
没想到崔氏却很轻松,丝毫不觉得她会像阮清汝一样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
“在江南那几年,就连她病的时候,都是很懂分寸的,那年我突然病了……一觉醒来已经昏天黑地睡了好几日,没想到府里却井井有条的,都是她在打理,那时候府里的姑娘就她最大,真是难为她了,后来替我管人管事,都是没一点差错的,我才觉得她真是长大了,不像那一位……”
提到阮清汝,崔氏就蹙起眉头。
“若不是逢年过节的没法子,我真是不想叫她上|门来,哪怕一天。”
阮清漓甚至还在江南替崔氏管过家?清沅很惊愕,难道真如崔氏一句,她长大了,就能打发的?
“母亲……您没想过,四姐姐变化这么大,她是不是……”
崔氏严肃起来,“你别胡说了,怪力乱神的,当年我也请过庙里的师父、道士到家里,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只说她是病了。这人一病起来啊,就有了变化,你当年也是病了一场,醒来后这样乖,我瞧着都心疼。”
阮清沅心里一酸,从后面搂住崔氏的脖子,“母亲说得都是对的,我这些年在京城,多亏四姐姐能在家里帮你。”
崔氏笑她脸皮厚,“你是最小的,说得你在家里就能越过几个姐姐来帮我管家了?”
清沅很好意思地承认:“那是自然的,母亲连铺子都交给我管了。”
崔氏眼睛大不如前了,永兴绸缎铺如今又多又杂的账面基本都是阮清沅在看,一一理顺了口述给崔氏听。
“哎,你也的确大了。”崔氏拍拍她的手,“可惜也留不住两年了。”
她话中颇为伤感,“等你及笄的时候,再去新打一副头面,母亲预备了二十两金子……”
“二十两?!”阮清沅叫起来,“可把我脖子都压坏了。”
“又胡说。”崔氏瞪她,“你以后嫁人,生了姑娘了,还能手里没件拿的出手的东西?还有从前一套你外祖母送我的头面,到时候也给你……”
“只是及笄礼罢了,这些东西您还是多留几年吧……”
阮清沅想的是,自己未必就用得上,他是最小的女儿,底下没有妹妹需要她赶着出嫁,所以——也许自己是可以不嫁的?她得好好想想办法。
听到崔氏提到外祖母,清沅便又问了一句:“外祖母她老人家如今怎么样?还是不肯住到县里去吗?”
崔氏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这是她的嫡母。老人家一直住在溧阳县郊外的庄子上,不肯随着两个儿子住县里,闹得两个舅舅时常轮换着去庄子上陪她。
崔氏点头,“那年你父亲想接她到南京城里来住两天,她都不愿意。”
崔氏对嫡母还是心怀感恩的,也是因为老人家为人十分仁厚和蔼,崔氏也才能养成如此温和的性子。
外祖家对阮清沅来说一直只有一层薄薄的印象,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见到他们的时候实在太少了。
想起嫡母来,崔氏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对清沅不无遗憾地说着:“不知你还能不能再见着她老人家……”
“母亲,我们过得好,外祖母定然会放心的。”清沅抚着母亲的手细声安慰她。
崔氏湿着眼眶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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