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光涵戌时末才到正院来,居然还没有用晚餐,月容赶紧让厨房上了点心让他充饥,而后又让人侍候他进浴池沐浴。光涵从浴池出来的时候,月容看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便让他躺在榻上,自己亲自取了干帕子、跪坐在地上给他擦头发。她一边擦一边跟他说话,得知他这几天既忙着流云斋的书籍、杂志出版,又忙着制衣铺的选址、招聘,实在是累坏了。便道:“不着急,事情一件一件的做,身子要紧,以后无论如何不能耽搁了吃饭、歇息。”月容说完,半天没听到光涵的回答,很是纳闷,她站起来一看,光涵竟已经睡着了!月容顿时心疼不已,赶紧取了被子给他盖好,自己也上了床躺下。
睡到半夜,月容竟做起了春梦,梦中情景逼真无比:光涵三两下剥光了自己的衣服,使劲揉捏、啃咬自己的全身,然后架了自己的两腿到他肩上,伏□刺入自己身体的最深处……又把自己翻了个个,趴在自己背上狠狠耸动……月容暗骂自己不知餍足,如今已经几乎夜夜*,今夜还做这等无耻之梦!她羞惭不已醒来,却发现光涵正压着自己在奋力耕耘,自己的臀下则是一片滑腻——原来,不是梦!月容想起跟光涵入睡前的谈话,便伸出双手摸索着捧了他的脸,道:“涵哥哥,停了吧!你都好几日没有好好歇息了。”光涵不语,嫌她啰嗦,伏下头封住她的唇,然后一把拉了她两腿圈到自己腰上、动作益发狂猛。月容无法,只得放松了承受,偏头一看,帐子内透进微光——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也不知道光涵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薛氏和光韵进得怡园的时候,月容刚用过早膳不到两刻。月容再度入睡、再次醒来后已不见光涵的踪影,光元一早就去了翰林院,光宇一大早也被南大营来人叫走了,王氏三兄弟都不在,月容只得一个人接待了薛氏母女。
月容以家礼给薛氏奉了茶,薛氏站起来接了,坐下后薛氏也没有问起三兄弟,道:“自去岁公主离京,臣妇在家日日烧香求告菩萨保佑,公主吉人天相,如今终是大好了。”
月容笑道:“母亲慈悲。托母亲洪福,这一年又多得几位驸马看顾、太医费心,媳妇这才能够好转。”
薛氏道:“臣妇前阵子递了几次牌子请求进宫探病,无奈公主体弱不宜见客。昨日闻得常勇侯夫人进宫探望公主,臣妇这才知道公主已经好转,赶紧放了府中事物进宫。如今看来,公主面色红润,精神头也足,果然已经大好,真是我大庆臣民的福分。”
月容瞥见光韵在一旁给薛氏使眼色,便笑道:“母亲关怀小辈之意,媳妇铭记于心。将军府事物繁多,还累得母亲亲自跑一趟,是媳妇不孝。媳妇看母亲似比以前憔悴,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薛氏一喜,又极力忍住,道:“府里诸事皆顺,只是你四弟他们几个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臣妇相看了好几家,都不甚满意。前几日他们薛家舅妈给保了一家,是襄阳侯外家侄女龙氏,臣妇亲自相看之后也很满意,只是龙家要把女儿许给读书人家,臣妇正愁着呢。”
月容心道:原来想让自己这个公主出面,要借势强娶呢。嘴里却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况六弟今年只有十二,还小着呢,母亲再行慢慢相看便是。”
薛氏道:“不是臣妇执着,龙氏女颇有贤名,光汇曾与龙氏女之兄同游,见其兄不凡,度龙氏女亦不凡,闻得相看,竟发誓非龙氏女不娶,臣妇为此事日夜忧心……”
又是一个痴情种子!你痴情别人就一定得嫁啊,真是!月容深受其害,打断薛氏的话,道:“龙氏既不喜武人,娶之恐家宅不宁,母亲还是多多劝导四弟方是。待过得一年两年,龙氏嫁与他人之后,四弟自会放开,母亲不必忧心。他日四弟几个觅得良缘,我这做嫂嫂的一定奉上大礼。”月容宁肯破财,也坚决不肯帮忙。
薛氏还待开口,一旁的光韵道:“娘,公主言之有理,进宫之前女儿也已经跟您说过同样的话语,娘还是听公主的,舍了龙氏女吧。”顿一顿,道:“臣妇闻公主素来喜欢人物画像,前些日子臣妇得到一幅好画,不知能否请公主一同鉴赏?”
月容很诧异,光韵出身将门,既没有习武,更没有学文,什么时候培养起收藏书画的爱好了?但她既然都这样说了,只得道:“嫂子我哪有什么鉴赏力,付诸风雅罢了。妹妹既得好画,便让嫂子也饱饱眼福吧。”
光韵闻言,从身后丫环手中取过一个卷轴递给月容,月容走到案前,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幅水墨美男抚琴图。画中男子长得极美,是月下谪仙的那种类型;他宽衣广袖,坐在荷花池边的琴案旁,似刚弹完一曲,正侧了头与友人探讨;他眼神专注地望着看画的人、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表情极为生动,似乎就站在赏画人面前似的。月容赞道:“画功真是不错,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真人呢。”
光韵一笑,道:“公主真有眼力,可不就是真人?画上之人,正是我家二叔侯明远。我家二叔今年一十八岁,去岁刚中了进士第一十二名,琴棋书画皆通,说来还是帝京有名的才子呢。”
月容听了,立即明白过来:光韵这是给她推销驸马来了。她心下大为恼火,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侯公子既有天人之姿,又有帝京才子之名,真是难得!难得!妹妹若有什么未定下人家的好姐妹,赶紧催她们托了媒人上门提亲罢。哎哟——我的头怎么又晕起来啦!苗嬤嬤,苗嬤嬤……”话落,竟一头往地上栽去。
众人大惊失色,苗嬤嬤等人一哄而上,阿椒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月容,然后赶紧扶了她躺到床上。薛氏母女被众人挤到一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连嬤嬤三下两下把案上的画像卷了起来、塞到光韵怀里,大声道:“公主旧疾发作,恐无法再招待两位夫人,对不起了,两位夫人请赶紧出宫吧。” 薛氏母女看到大家乱成一团,只得告辞出宫。
一刻不到,龚太医就被请了来,月容闭了眼静静躺在床上让他把脉。龚太医把来把去都把不出毛病,狐疑道:“公主今天可有食用不当膳食?”苗嬤嬤道:“公主一日三餐,全都按照太医所写方子安排,今日并无差错。”龚太医低了头沉思,突然瞥见月容的眼皮频频跳动,大松了一口气,一边装模作样重新给月容把脉,一边道:“如此看来,是公主病情反复,还得继续服药方可。”
五位驸马听得月容早间昏倒,黄昏回来之后都挤到正院着急探望,月容屏退嬤嬤和宫女,对光元等人道:“无事,昏倒是假装的。”看众人不解,月容硬着头皮道:“今日早晨,淮阴侯世子夫人拿了淮阴侯府二公子的画像进宫让我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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