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之后,日子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皇家的彩礼过来的时候,整个沈府一下都震惊了。别说沈府,便是周围的人家瞧见那日的热闹和一抬又一抬的东西如流水般地搬进来,也是吃惊不已。
便是皇帝的儿子娶老婆,也得依照俗礼来不是。只是相较于沈家前面两位姑娘成亲时候的彩礼,这会的可真是让所有人都重新见识了一番。江南的绸缎、塞外的皮子、各种云锦蜀缎,光是这些丝织品就有有十几个大箱子,况且这些丝织品都是贡品,乃是各地进上到京城的,这会七皇子成亲,就派上了用处。
至于云南的白茶、西藏的砖茶、福建的鲍鱼、海参,还有长白山的人参、鹿茸,这些东西更是成箱成箱地装进来。
别说旁人了,就连一直自觉见多识广的春柳和绿芜,听到这个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去摆彩礼的院子瞧瞧。几乎整个府里的丫鬟,都想法设法地路过那里,还是聂清桑瞧着实在是太没规矩了,便让她们都散了,不许再去那个院子。
这些彩礼有一部分自然是要给沈长乐带走的,这些东西一送来,聂清桑就派人将这几个箱子抬到沈长乐的院子里。
当箱子在沈长乐眼前打开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照耀的金光闪闪,最上面一层红布上,摆着满满地金猪,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当她以为只有上面一层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下面一层还有,结果到最后她才发现,足足有五层都是金猪。
而另一个箱子里就是摆着的龙凤镯子,每一对上都镶嵌了不同的宝石,有红宝石、黄宝石、蓝宝石、碧玺、翡翠,甚至还有蜜蜡。
至于一整盒上等的南海珍珠,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连沈长乐都觉得心跳在这一刻突然顿了下,雪白雪白的珍珠,每一颗都珠圆玉润,一般大小。
春柳和绿芜两人先前还心心念念地要偷偷过去看看呢,这会东西在面前了,各个都傻了眼,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沈长乐先回神,笑着踢了个脚边的红木箱子,就连这箱子都是上好的木头制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东西清点一下,收起来吧。”
四个大丫鬟亲自动的手,就连二等的丫鬟都没插手的机会。待她们心惊胆战的把所有的东西收起来,登记在册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长乐瞧着她们的模样,笑话道:“这才到哪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虽说沈长乐平日里也过的富贵,可吃穿用度都是家里的,库房里的东西也就是绫罗绸缎多些,哪像今日,咣当,一整箱子的金子摆在眼前,闪地你眼睛都挪不开了。
都说做王妃好,从前几个丫鬟也只觉得,那是因为未来的姑爷长得实在是太俊俏了,所以做王妃才好呢。这会瞧见了这内里的富贵,可真是各个嗔目结舌。
沈长乐的嫁妆自然也是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起来,一百六十八抬,这可是嫁妆规格里头最高的了。好在沈长乐是未来的昭王妃,这样的规格也并不逾制。
最紧要的田庄铺子什么的,都是她贴身收着房契、地契呢。而她临出嫁之前,沈令承也把他们三兄妹叫到一处了,目的是为了商量章蓉的嫁妆。当初章蓉去世之后,济宁侯府自然是没有索取她陪嫁的嫁妆,而是让沈令承掌管了起来,日后三个孩子成家立业了,便给他们分了。
沈如诲成亲的时候,给聂家的彩礼走的是卫国公府里的公账,自然不涉及章蓉的嫁妆。
可沈长乐这会要出嫁,却又是不一样。所以沈令承叫他们兄妹三个过来,就是为了把嫁妆分一分。章蓉的嫁妆十分地丰厚,当年卫国公府给她的彩礼大概就有五万,而济宁侯给她的陪嫁也有价值好几万两银子,只是这些是总价值。要是具体到陪嫁,却又分为田产、地产、还有铺子。
章蓉名下的铺子有五间,有绸缎铺子、专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还有一间是做舶来品的,利润是十分地丰厚。所以这些年来,她的嫁妆不仅不见减少,反而增加了。至于田产就更多了,光是水田就有一千多亩,还有成片的旱田,以及两个庄里,有一座庄子还连着一片小山林。
还有几宗买卖的股息,这些年赚下来的现银,又被沈令承拿来投资铺子。就这么利滚利,如今章蓉遗留下来的嫁妆,可谓是十分地庞大。
沈令承也没当媳妇是外人,把她也一并叫来了。也就是想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把东西分分好,以免日后为了银钱闹出什么不快来。
听沈令承说完之后,兄妹三人都没说话。
“如诲,你是大哥,日后这个家也得由你来当,你说说,怎么个分法,”沈令承转头看着大儿子。
沈如诲倒是一点没意外,不过他是读书人,也不是十分精通庶务。对于银子,也不是那么热衷,所以听罢,立即说道:“父亲,你也说了,日后儿子已是要继承卫国公府,所以母亲的遗产,儿子怎好再索取。所以便让二弟还有长乐两人分了吧。”
沈如谙一听,立马不愿意了,大哥这是高风亮节了,可他也不是什么小人。
他立即便说道:“爹,咱们长乐可是要嫁进皇家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我看不如把这些东西都让长乐带着,也让她腰板挺地直直的,谁都不能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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