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麒想要带齐慕阳去春风楼,不过齐慕阳又怎么会答应,最后两人还是出了烟花巷,进了一间酒楼,选了一间僻静的隔间谈话。
二楼的隔间,齐慕阳也吩咐了酒楼的小二不要上来打搅,屋子里很是安静,两盏灯十分明亮,八仙楠木桌上放着刚送上来的菜式,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一壶花雕酒。
窗外便是繁华的街市,靠着窗户,天边还挂着残月,若是兴致不错,倒也算对酒赏月。
“表叔,你这粘上胡子,倒是比平常更加好看。我看那南风阁没有一位能比得上表叔你。”
沈麒一脸笑容,嘴上说着话,又给齐慕阳倒了一杯酒,递过去,也不管齐慕阳不接,自斟自饮,悠然自得,颇为享受的样子,说道:“这表叔你要是去了春风楼,那当家花魁只怕也是一见倾心。”
“有什么话快说吧。”
齐慕阳不想和沈麒绕弯子,看沈麒依旧是这调笑的神色,眉头紧皱,不禁问道:“沈星源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为什么?”
沈麒一笑,手中的青瓷酒杯微微一顿,旋即敬了齐慕阳一杯,醉眼迷离,半醉半醒地说道:“表叔,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不过是因为沈氏的缘故。”
“咦?”沈麒眉头一挑,诧异地瞥了齐慕阳一眼,说道:“看来你倒也清楚。”
“表叔,你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不要去调查白渐青,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可能十分危险。”
齐慕阳没有说话,坐在沈麒对面,直视沈麒,等着沈麒的后话。
“表叔,你可要考虑清楚。要是传出去了,就算是崔太傅也保不住你。”
齐慕阳听着沈麒的话,沉默不语,他拜崔太傅为师,的确是一件幸事。
沈麒面色醉熏,起身走到一旁的窗户前,冷风吹过,让他清醒了不少,望着京城那繁华夜市,更远处那无尽的黑暗,嘴唇一动,沉声说道:“表叔,今日是我父亲的忌日。”
齐慕阳一怔。
沈麒父亲的忌日?齐慕阳有些疑惑,不明白沈麒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既然是忌日又为何会约他出来,还去烟花巷那个地方。
“我父亲沈晏死于痨病,不过我并不相信,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和你的怀疑一样。”
怀疑一样?
齐慕阳睁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沈麒,他怀疑的是沈星源害死齐景辉,难道沈麒他也怀疑沈星源害死了他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
沈星源可是沈麒的叔祖父,他父亲可是沈星源的侄子。
“知道我为什么警告你不要调查这件事,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父亲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会被沈星源给灭口。他沈星源在朝中从未出过差错,不可能因为朝中之事想要除掉武阳侯。”
齐慕阳心里点了点头。
这件事他也听崔太傅说过。当初崔太傅便说过沈星源不可能会除掉齐景辉,在崔太傅眼里,沈星源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为官倒是不错。
如果说,是因为沈星源的私事而被齐景辉抓住了把柄,才会被杀人灭口,倒也说得通。
难道这件私事指的就是沈星源害死自己的侄儿?
“你怀疑是沈星源害死你父亲?”
沈麒猛地转过头望着齐慕阳,一双眼眸幽暗深邃,一字一句地说道:“并不是怀疑,而是我亲眼看见的!”
看着沈麒那深如古井的眼睛,齐慕阳心里一沉,他倒没想到那个一直玩世不恭的沈麒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如此深的心思。
“可是沈星源他为什么要对你父亲下手?”
沈麒嘴角一勾,泛着冷意,低声道:“我想这也是你父亲知道的秘密,若不然沈星源不会对他下手。”
“什么秘密?”
沈麒没有回答,走到齐慕阳身旁,围着齐慕阳上下打量,边走边说道:“表叔,你母亲是外室,那么她便是自甘下贱。”
齐慕阳听着沈麒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即便莫氏是做了齐景辉的外室,但是现在沈麒当着他的面说莫氏说这话绝对是有意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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