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边担忧着,秦澈还竟然有兴致一边去调戏玉展。说是调戏,他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有事无事总把目光落在玉展的脸上,眼神温柔深邃,又专注深情。
玉展偶尔与他目光相接一次,为此失神片刻,却立马又沉了脸色,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嘲讽。愤怒是气他如此心软、如此愚笨,嘲讽是嘲他直到现在还那么轻易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一个眼神便能叫他心神失守。
他打定了注意不与秦澈目光相触,却总是能察觉到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脸上。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修炼的时候......不管何时、何处,他通通肆无忌惮。
慢慢的,凌玉展觉得自己的情绪就像根炮仗一点就着,被他费力压着,脸色一天比一天冰冷。他这些天就连修炼内功的时候都要带上斗笠,以免自己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秦澈那双温柔包容、脉脉含情的眼睛,难免要惹得自己心神不稳不说,被他读出自己内心所想才叫人恶心至极。
时至此刻,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才会一时冲动,打造了这样一副坚固之至的手镣。心中思虑万千,烦躁至极,却偏偏不肯替秦澈解开手铐,像是一旦这样,就代表着他认输了似的。
秦澈总是把目光落到玉展脸上,倒不是他故意为之,实属不由自主。他现在的情绪极为复杂。一方面,不管怎样,是他践踏了凌玉展的真心,一想到此,他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自责,叫他煎熬万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为凌玉展现在这幅别扭模样感到好笑。因着看过原著小说,他又有了针对于他的读心术,在玉展口不能言的时候他们以此为介交流甚久,可以说他算得上是这个世界最了解玉展的人了,他明白玉展的恨意,了解他的愤怒,自然,也看得到他的在乎。
他仍然在乎着他,以这种看上去有些幼稚的方式。所以,看着这样的玉展,秦澈心里发酸,目光里却总是忍不住带上一丝宠溺,像是看着一个正在赌气的孩子,一边不打算原谅你,一边舍不得离开你。
带上了手镣的第三天,凌玉展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面色阴沉,目光如电透过斗笠望向面前的秦澈,“再盯着我看,我便挖了你的眼睛。”
秦澈扬了扬嘴角,“嗯,我不反抗。”
“你笃定我不会出手?”他觉得自己像个供人看戏取乐的玩笑,又如同被敌人抓住命脉的武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通畅。“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拿你怎样?”
他的气势陡然爆发,怨恨如丝一点点把他包围,他双眼迸发出噬人的血光,浑身气血翻涌,竟透出难以压制的杀气。
秦澈被他的气势一慑,愣了愣,而后凄楚一笑,“不,我没有自信,你想拿我怎么样都可以,我说过不会反抗。”他这句话说完,像是也被玉展的杀气激出了一丝血性,竟破罐子破摔般地伸出手撩起了他的斗笠,俯身压了上去。
他原本是带着股狠劲咬上玉展的唇的,因着上次强吻被玉展打了一掌的经历,他也做好被他一剑刺穿胸膛的准备,只是,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力道,像是害怕把玉展弄疼了般牙齿轻阖,与其说咬,不如说挑逗一般。他闭上了双眼,没有了眼神的传递,他所有的珍惜、所有的酸涩、所有柔软的爱意,都在他温柔地在玉展的唇瓣上碾磨的过程中无声流淌,他的舌头探进了玉展的嘴里,却只是轻柔地调戏着他的舌尖,偶尔轻触,便能让玉展原本快要打出的手掌再度僵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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