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足够大家重新建镇。若是你们不想再在这儿呆下去,那拿着这钱去大些的城镇也好。”她把箱子推到众人面前。
“丫头,你是说笑的吧?!”
“小老板娘,你在这里卖酒,咱大家伙都跟着沾光,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众人口中虽这般说着,但看荀舞瑜置木箱于铺外,一个个都还是忍不住盯着那白花花的大明宝钞两眼放光。
荀舞瑜不再多说什么,就让箱子在柜面上摆着,自己踱回铺子里去收拾细软。
……
当夜,箱中银票皆被取走,小老板娘的酒铺也人去楼空。
荀舞瑜一个人踏着月色上路,在走到镇口时却被突然窜出的几人拦下。这几人都是那场乱斗中的幸存之人,若凶神恶煞般挥舞着兵刃,大吼着要荀舞瑜为丧生的同伴还命。
荀舞瑜正向后退去时,暗夜中却出现道华服身影。
“花掌门?!”几人惊见来人,执刀握剑的手不约而同发起了抖。
“几位,冤冤相报无了时。何况诸位友人之死,根本怪不得这位姑娘。就请诸位远离此地,还镇上居民一片净土吧。”来人义正言辞,正是昆仑派掌门花惜玉。
这几人咬牙切齿面面相觑,愤吼声“走”,匆匆远离了荀舞瑜视野。
“多谢花掌门相助之恩!”荀舞瑜向前一步。
看她样子是欠身施礼,但礼还未完她却已足下生风单掌横出,一击直攻花惜玉,同时口中道:“一。”
花惜玉骤然凝目,翩身飞闪避过她这一记疾攻。
荀舞瑜回目之际竟是眼带笑意,回身又是一击,且由起初的单掌变为双掌。这快如闪电的一势让人猝不及防,花惜玉也不再躲闪,原地招架以手臂相隔,看着荀舞瑜的眼神也随即变化。
“二。”荀舞瑜道出了第二字,神色竟似藏有些许挑逗的意味。
花惜玉抵过荀舞瑜两招,脸上竟也显露笑意,待她第三招攻来,那个“三”字已是由他嘴里说出。
“四、五、六。”
两道身影在夜影中飞旋。
“七、八、九。”
衣袂飘飘的两人同声落地。
“十。”
荀舞瑜身子一倾,跌入花惜玉怀中。
“我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她盈盈一笑,从花惜玉怀里滑出,手腕一翻,掌心多出一盏玉杯,“这最后一杯英雄酒,我一直为花掌门所留。”
花惜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下何德何能,得姑娘如此青睐。”
荀舞瑜巧笑嫣然:“十万两银子,一整座镇子,一千个人,我只为见花掌门一面。”
花惜玉一手拂上她纤肩,一手取过她掌心的酒:“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花惜玉后知后觉。这杯酒我却之不恭,定不辜负姑娘美意。”
他浅尝着杯中酒:“今夜我若不出现,姑娘岂非一腔心血就要付诸东流?”
荀舞瑜道:“我知道花掌门会来,一定会。”
“所以,姑娘现在想怎样?”
“我想请花掌门去同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
荀舞瑜要带花惜玉去的地方距昆仑山确实很遥远,远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否顺利到达,可她的计划似乎进行得异常顺利。
她邀请花惜玉同行,花惜玉竟没有拒绝。而她与花惜玉两人间的关系,也一如她所期待般变得相当微妙。
她变了面目,花惜玉自是想不到她的真实身份。但她仍旧很紧张,担心与花惜玉相处之时会被他察觉出蛛丝马迹。
花前月下的话,少不了海誓山盟,她痛恨着这种感觉,却又必须尽心尽力地去虚以为蛇,只因为她于心底盼望的,是花惜玉的永劫不复。
这日上午,她与花惜玉两人已做好了一切远行的准备。
由昆仑门人所驱驭的车马辘辘而行,花惜玉于她耳畔道:“我忽然觉得你像一个人,一个我曾经熟识的女子。”
“那一定是个不平凡的女子。”她表现得极度平静。
花惜玉挑了挑眉:“我以为说出这话你会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那女子再惊才绝艳,现在在你身边的也不是她。”她若无其事地撩窗向外望望,心里的弦却早已紧绷。
“不,惊才绝艳这词只能用在你身上。”
花惜玉仍在说着些什么,但她的全部神思已凝结于车外某处。
路那边有一男一女两条身影正走往临山镇的方向,当中的女子一身黄衫,容颜娟秀,而女子身旁的男子则其貌不扬。
那女子似也注意到她所乘的车马,遽然启足快行,直拦身于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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