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煌挑着眉头说:“你不是一个兵吗?”
士兵板着脸严肃地说:“我只是一个器魂。”
士兵拿了关宗的“工资”保证会联合其他器魂一起把这三块黑铁盗走,这件事情交由他负责,让关宗无须担心。
两人走出博物馆,郁煌问道:“你给他的什么?”
“器符。一般器灵不能离武器本身太远,有器符就可以短暂性地离开武器去别的地方。很多器灵都想要。”
两人一路往外走,博物馆前堆积了厚厚一层雪,门口两侧的石狮子高挺,身上覆盖了一层雪,旁边一个小摊在卖板栗,老太太佝偻着老背坐在板凳上,老脸通红地吆喝着“板栗——板栗——”
郁煌见状,到摊位前问道:“老奶奶给我来两斤吧。”
“好啊。”
郁煌正掏钱付账,旁边一个女人带着小孩也买了一斤板栗,那小孩大冷天的拿着个风车傻乎乎地笑着,明明都七八岁了,却像是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一样,留着口水咧着嘴,风雪打在他嘴巴上,小男孩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雪,脸上生了好几个冻疮被他挠得血肉模糊。
小男孩鼻尖耸了耸,喃喃道:“好香——妈妈,好香啊——”
“妈妈在买板栗,别闹。”女人不耐烦地说。
小男孩脑袋转了转,像是骨头都僵硬了一样,他目光落在郁煌身上,忽然咧嘴笑得更欢,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小男孩咯咯咯地笑道:“妈——真香,真香——”
“别闹了。”女人轻轻踢了小男孩一脚,“乖乖的。”她冲郁煌跟关宗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孩子小儿痴呆,你们别介意。”
女人买了板栗之后就要走,小男孩却忽然挣脱了女人的手猛地冲郁煌扑了过来,郁煌没反应过来,被小男孩忽然抓住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我的妈啊——”郁煌惨叫一声,胳膊疼得简直要背过气去,小男孩疯了似地死死咬住郁煌的胳膊不松开,牙齿与胳膊交接的地方渗出鲜红的血。关宗上前一步要把小男孩敲晕,谁料到,小孩忽然两眼一翻,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女人尖叫一声,忙抱住小男孩,仔细看了看,又将小男孩丢在了地上。
郁煌抬着胳膊,疼得直咧嘴,小男孩的牙印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牙槽的形状都十分清楚,齿痕中汩汩地流着血。
关宗眉头皱得死紧,要带郁煌去看医生,郁煌咧着嘴说:“不急,你先看看这小男孩。”
小男孩还在不停抽搐,口中吐出白沫,像是犯了癫痫一样,女人被吓得只敢站在一旁看着小男孩犯病,手中拎着的板栗洒了一地。
关宗问道:“要送去医院吗?”
女人表情一变,道:“不用了,不用了,医院治不好的,去了也是浪费钱。”她见小男孩平息了一下就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公交站赶,公交车正好开到站台,女人看都不看就上了公交车。
关宗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十分深沉。
郁煌咬着牙道:“那小男孩是妖吧……”
关宗点了点头,道:“应该是。”
“女人呢?”
“人类。”
“养着妖的人类?”郁煌愣愣地问道,“看那女人的样子不像是会养妖的,她连碰都不敢碰那个小男孩。”
“不清楚。”关宗一脸冷漠,“不关我们什么事情,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好。”
去医院医生看了伤口都一脸惨不忍睹,皱着眉头给郁煌擦药,问道:“怎么了这是?被咬成这样,看牙印不像是动物,是人吧?”
“是啊。”郁煌苦逼地说,“碰见熊孩子了,被咬了。”
医生叹了口气:“这熊孩子得多恨你啊。”
郁煌:“……”
两人回到宾馆,空调吹得一身的冷气全给除了,关宗进屋后给沈济之打了电话,询问国内灵媒师的事情,沈济之给了个名字,但是说对方脾气古怪,又爱到处跑,电话号码常年换,经常找不到人,有急事的话千万不要指望她,除了她之外,国内就没什么灵媒师了。
因为器灵数量少,又大多分布在合大博物馆,灵媒师是他们这类靠鬼神妖魔谋生的人中最不好生存的一类,全世界的灵媒师都屈指可数。
沈济之给关宗介绍的这位灵媒师本职是摄影师,还颇有名气,叫卫十七,正是士兵给他们介绍的那个卫十一的后代。
关宗麻烦沈济之有那人的消息后就联系自己,赶在沈济之又开始唠叨之前把电话挂断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郁煌总是睡不着,被那小孩咬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小台灯,抬起胳膊一看,伤口居然溃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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