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跟我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能和曾经的那个世界并不一致,虽然我有点很难接受这说法,但我并不能找出证据来推翻它。
我问老钟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出去吧?
老钟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可能只有一条途径了,那就是进入下一个墓地,出墓,直至找到真正的出口。
最危险的途径,但也许是唯一的途径,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不过似乎我们只能这么做了,最终我们不得不原路返回,打算找到那个老里长,让他指明下一个墓地在哪里。
沿着原路返还,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霍家里,小奴的火祭似乎已经结束了,村子重新恢复了宁静。我的心始终有点揪着放不下,小奴那流着血泪的双眸,小奴那如花般的笑靥,挥之不去,就像烙印般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而当我们推开里长家的石门时,我们真看到了一个两只巴掌大的婴儿躺在了老里长的怀里,这婴儿并没有哭,而是睁着她那乌黑的大眸子滴溜溜的看着周围,看着这个对她来说,注定是一个悲剧的世界。
此时里长轻抚了下婴儿的脸颊,说了句:“以后你就叫小奴吧,霍小奴。”
霍小奴,霍火,奴女又,这不正是又一个火女的祭奴的意思嘛!
看来老里长真没有骗我们,他说的都是实话。
当老里长看到我们回来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诧,只是对我们道:“早就说了,躲不过去的,想主动进入下一个墓地了?没问题,我这就安排。”
说完,老里长就放下了怀中的婴儿,然后出去了。
当老里长走了,大骚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扭头看向大骚。
我问大骚怎么了,大骚则对我道:“真的决定要继续吗?其实我觉得,如果留在这个村子也行啊,我们像在外面一样,生老病死,哪怕我们会死的早一点,但至少可以平静的过完一生,维维,你说是吗?”
听了大骚的话,我突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我之前还从未有过这个念头呢。
不过要让我在这鸟不拉屎的村子呆上一辈子,我恐怕实在做不到,更何况我还要再次经历小奴的活祭,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改变小奴的命运,但倘若改变不了,我可能会精神崩溃,所以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我最终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我打算让大骚留在霍家里,而我们则进入下个墓地,只要能顺利找到出口,那我第一时间回来接大骚。倘若死在里面了,那就死了吧,至少大骚能在这个村子过完余生,我也没啥好遗憾的了。
余生我就对大骚道:“大骚,这样吧,我们几个先去墓地,你在这等我们?等我们找到了出口,立刻回来接你,怎样?”
我刚说完,小骚立刻附和道:“能行,我们去找出路,姐姐留在这里,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大骚直接摇了摇头,说:“不行,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这是我的底线,你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大骚的口气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而老钟这个时候却开口道:“大家还是都在一起吧,这个霍家里到底是不是安全的还说不准呢,在一起,至少互相能有个照应。大家放心,只要我老钟活着,那我就一定保证大家的安全!”
老钟都这么说了,既然如此,我们大家确实也是在一起的比较好,而这个时候石门再次被推开了,是老里长回来了。
老里长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叫我们往正南方向走约莫九里路,说那有片沼泽地,穿过沼泽地会看到一片河,河上有个摆渡者,到那,那摆渡者自然会送我们去目的地的。
听了老里长的话,我们决定即刻出发。
老里长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坏,我们从村子里屯了不少的干粮,够我们吃上个一两月了。
在离开前,老里长还将我给喊住了,他对我说:“这么多次了,一次次烧死了小奴,哪怕我不是真正的人了,其实我也会心痛。但这就是我的命运,主人赋予我的命运,快结束了。年轻人,希望我们有一天可以真正的见面,坐下来聊一聊。”
我看得出来老里长的本心并不坏,可能是对那所谓主人的愚忠害了他。我也没跟他多啰嗦,我们这正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多管闲事可不好。
按照老里长所指的路,我们一直往正南方向走,走了约莫五里多路,我们很快就感到气氛阴冷了下来,那是一种很直观的感觉,而眼前的土地看着甚至都有明显的变化,看着要潮湿很多。
这应该就是老里长所说的沼泽地了。
老钟叫我们停下,然后他首先往沼泽地上迈了一步,轻轻试了下,然后对我们道:“还好,不是太泥泞,应该可以爬过去。”
然后老钟掏出了根很长的绳子,让我们都系在了腰间,叫我们一起爬过去。
有点坑爹,但又不能空中飞行,不得不这样做了。
于是我们就像是一群狗似得匍匐着进入了沼泽地,还好,确实不怎么泥泞,并没有下沉的趋势。
不过刚爬了十来米,绳子突然一紧,一副要下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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