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丁香愿为他做牛做马,现下又轮到堂堂熊小姐愿为他去死,做为一个男人,此刻石韦确实有一点小得意。
这时,旁观的师娘又动了侧隐之心,便目中含泪的劝道:“远志,那熊帮主好歹救过你,眼下他既有难,你看在熊小姐的面上,能帮就帮一帮吧。”
石韦本想回一句:我欠那姓熊的,早就加倍还清。
不过转念又想,熊青黛为给自己出气受了刀伤,而今又这般楚楚可怜的跪在脚下求自己,都到了这份上,自己倘若还是袖手旁观,倒是显得不够大气了。
于是他忙将熊青黛搀起,宽慰道:“熊小姐身上有伤,赶紧回床上躺下吧,至于熊帮主的事,我只能说我可以试着尽一尽人事,能否成功,还要看他的运气。”
石韦没有拍着胸脯打保票,毕竟这件事极为棘手,自己有多少能耐,他还是很清楚的。
熊青黛见得石韦答应,当即破啼为笑,口中对石韦是谢个不停。
石韦又安慰了她一番,折腾了许久才哄她睡下休息。
因她有伤在身,未恐半夜起来不便,石韦便留下丁香同房照顾。
反掩上门,石韦和樊佩兰退到了院子里。
“远志,这件事你打算怎帮这熊小姐,莫不如直接去县令府,求那温夫人吹吹枕边风。”樊佩兰为石韦出谋划策道。
石韦却摇头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不能冒然开这个口,免得救人不得反而惹祸上身。”
樊佩兰不明其中利害,但见石韦表情凝重,她的心情跟着也紧张起来,“既如此,那你有什么打算?”
石韦沉吟片刻,摸着下巴道:“待我先去一趟念慈庵再说吧。”
石韦想到了寒镜师太,他是想令她以县令表亲的身份,先去打听一下关于熊青叶一案的内中详情,然后再视情况而定。
此时已近亥时,按照律制,城门早已关闭,非得县令手令,常人不得擅出城门。
当然,所谓的律制在金钱面前也只是一纸空文而已,石韦花了一贯多钱打点了守门的衙役,很顺利的离城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便抵达了念慈庵。
这个时辰,一庵的尼姑们早已入寝,石韦啪啪敲开了庵门,声称有急事要见主持。
石韦以“复诊”的名义来往念慈庵多次,也算是众尼们熟悉的客人,听得是石韦的声音,庵门很快便大门。
开门的正是那小尼姑静玉。
静玉一脸淡漠,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这夜半三更的,不知石施主有何事光临敝庵?”
石韦笑道:“小生有急事要找寒镜主持,烦请小师太通传一声。”
静玉上下打量了一眼石韦,一张素颜不禁露出几分疑色,“现下已近亥时,主持她早已睡下,石施主若无急事,不妨明日再来,免得惊扰了主持休息。”
这念慈庵其她的大小尼姑,对石韦均是十分的客气,甚至每当石韦来时,还会有人献殷勤。暗送秋波。
唯独这静玉,也不是什么缘故,总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似乎对他有所提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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