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进屋说吧。”冷月潭拉着母亲往屋里走。
杨慧红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脸色一凄,撇了高嗓门大婶一眼,语气低促道:“金所长,咱不站着说话,请进来坐坐……”
金杨知道自己不进去说清楚一定会有麻烦。他情绪低落地走进房间,然后听到杨慧红飞快关门的声响,“高大婶,谢谢你了!”
昏倒!这位嗓门高的大婶竟然声如其姓?金杨不知应该不应该苦笑,抬头朝屋子里看去。
这是一间小两室一厅的老式建筑,使用面积三十余平米,按华夏的诡异计算法,加上阳台和楼道使用面积,有关部门通常测量算到四十平米以上。
进门右手拐角处有个厨房和卫生间相连,左卧室的房门微开,亮着一盏节能灯,客厅侧角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卧室,并排摆放着两张单人床,两床之间的旧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书本,估计是冷月潭正读高中的妹妹写作业的地方。
客厅的陈设相当简陋,一个小圆餐桌和高低柜上的一个老式电视。
“金所长……她是不是出了啥事?”杨慧红关上门,便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衣角问道。
“没有,妈,你别瞎想了,我昨天被人灌多了酒,幸亏遇到金所长,嗯,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冷月潭进门后似乎恢复了点生气,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红晕。
金杨也不会没事找事,他只想赶快脱身离开,自然是配合冷月潭的谎言,“哦!是的,是的!她没什么事情,就是酒喝得有些多。”
涉及到某些原因,他不好对杨慧红点明你女儿是在有男人天堂之称的某夜店里陪酒,而是含糊其辞地作了证明。
杨慧红痛心疾首道:“潭潭,妈告诫你多少次,去那种地方,千万不能喝酒,你怎么能不听妈的话呢。”
冷月潭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对不起,妈!下次我坚决不喝。”
听到这里,金杨开始疑惑了,怎么这一对母女的对话,像是很明确“那”地方?怪了?他玩味的目光落到杨慧红脸上,然后是身上。
那是一张彻夜未眠而略显憔悴的脸,虽然岁月在她清丽无比的脸上刻下时光遗痕,但仍遮掩不住成熟女人固有的风韵。由于出来的匆忙,她的身上仅披着一件花布衬衫,使得雄伟的胸部愈发地欲盖弥彰,陈旧的七分睡裤下露出堪比十八娇娃的晶莹小腿,两片肉感十足的嘴唇在白皙的脸颊衬托下显得娇艳夺目。
“哦……金所长,让你见笑了。”她似乎发现说漏了嘴,原本坚定的眸子掠过几丝慌张。
她的神态更加坚定了金杨的判断,他的眸子中禁不住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在詹丽口中圣女贞德似的女人,暗地里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一个怂恿或默许女儿上欢场的邪恶母亲。
她们母女俩非常敏感地感受到他发出的信号。冷月潭的眸子一片死灰,双手紧绞在一起。杨慧红脸色陡然惨白,低着头,吱唔半天挤出一句:“谢谢您……金所长……”
金杨嘲讽似地看了看她们俩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谢,我该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金杨蓦地转身,自己拉开铁门。
杨慧红没有动身送客,似乎连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仍低头站在哪,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出门前,金杨依稀听到卧室里传出一道男人急促的咳喘声,紧接着是歇斯底里地低声咆哮:“她妈的狐狸精,臭婊子,又在勾引男人!老子的豆包呢,还不去买……”
然后传来杨慧红的匆匆脚步声和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忘记,潭潭,马上去给你爸爸买份豆包和豆浆回来。”
金杨缓慢地下了四级楼梯,冷月潭一阵风似地从他身后冲下楼,手里的饭盒把柄发出“叮叮当当”地磕碰声。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庭!”金杨郁闷地出了楼道,大楼前已经不见冷月潭的影子。他拉开车门,刚坐进去,却看到一道似曾熟悉的身影匆匆从一辆T里钻出来。
金碧辉煌的妈妈桑卫晶?大清早的她来这里干什么?金杨心中一动,放下车窗,轻喊道:“早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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