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灵甲的作战人员们,对着自己面前的界面,开始下达繁复的命令。
上午八点,大洋阵线的力量对沿着赤道洋流的联军舰队开始打击。
南洋“爪哇集团”,原本耀武扬威的成双排队列的海上舰队,底部传来了警报的声音。紧接着不到五分钟后,水下的超空泡鱼雷,以及水面上突如其来的空袭部队,让整片海域变成光芒四射的大片现场。
激光和小型导弹在天空中爆炸的场面虽然大。这一切只是干扰海面起飞的反潜战机运作。
但是真正致命的是水下突袭。战列舰以底部龙骨为中心出现了环状白色的冲击波,没有烟雾,也没有钢铁崩坏的场景,但是这确实将冲击波直接作用在龙骨处。如果透过战舰重重内部,龙骨内部已经出现了断裂。在核心舱,密密麻麻散布在几十米范围的细小撕裂口正在喷水,这是堵不了的致命伤害。
对爪哇舰队的围歼是横跨数千公里战场中的重点,但是在其他地方也在开打。
在一千四百公里外,昇阳海军穿过赤道洋流,准备趁着大战开始,趁机偷袭寻找机会。
晴空一切良好,
在五十米内,昇阳潜航的长矛八型尖兵潜艇正在组成战线,为后续大型战舰,完成区域警戒。
然而就在这时候,昇阳潜艇编队发来了警示,在前方水下中出现超空泡鱼雷剧烈交战。
这显然是海洋公社阻击部队发现了昇阳海军进行埋伏。
在旗舰八纮号上的昇阳指挥官白田希,在舰桥上看着前方杀气四伏的海域陷入了犹豫。
作为远道而来的舰队指挥官,她的任务是要参与大战中。但是作为舰队指挥官,保存住战舰是属于她的职责。
此时,在昇阳的舰长指挥室中,蓝色航海图上,一圈圈红色警告斑纹不断的闪烁,而所有舰上的成员也都在对着这些敌袭讨论着,“防空炮该抬高多少角度”“应当定标与多少鱼雷的深度”诸如此类的话题。
但请注意,昇阳这些讨论都是自顾自地在说,看似这时候说的很合时宜,但实际上和手头上的上下流程是无关的。这是“无能为力”情况下,昇阳官僚们的做派。昇阳所有人在这个时候则是用废话,在等待着最高指挥官的下令。
同样“无能为力”的状况下,神州官场的氛围则是:所有人保持缄默,时刻准备推开莫名其妙的锅。
而在这样废话的氛围内,昇阳指挥官白田希犹豫再三,迟迟没有下达命令。
最终迫使白田希决定的是,大堡礁地区发射的弹道导弹袭来。
白田希认为敌人主力力量就在附近,准备合拢自己,于是乎她准备撤离!
于是乎,昇阳第二次和海洋公社遭遇,这样一支足以决定战场关键的力量直接撤出了战斗序列,走了保舰路线。
其实白田希的判断不能说没错,卫铿作为海上战役总调度,的确安排了足够多的后备队,对各个方向警戒。
昇阳人为自己眼见的利益去赌,胆子会很大。但是为别人承诺,一旦判断代价过大,会选择“鞠躬道歉”。
卫铿拿捏准昇阳集团,也算准了大马集团。
从战后来看,当海洋公社的正在围殴爪哇集团,同时预备伏击吕松集团时,大马集团舰队指挥官则是选择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中等一等,进行战局判断。
这个祖上在马六甲海峡行商的指挥官,虽然有着神州水师学院资历,入了武将圈子,但是在大马地区的商业社会中,行事准则常常倾向商人准则。这就宛如一只老虎做猫做久了,那就真的是变成猫了。
这位在四万吨战舰上,舰长室内,挂满了字画和古董陈列的大马集团舰队指挥官,秉持着是“最小的代价”、“最大的收获”。(事实上,战争中核心是要取胜,要在预定时间空间达到预定的战略目的,然后在考虑代价、收获。)
这位大马指挥官,对此投影地图上多个红色标点交战区的判断是:眼下的这场大战,胜利即是惨胜。而失败则需要保持筹码。
所以,如何不成为惨胜中付出代价一方,亦或是能在失败中保持最大本钱,让他殚精竭虑。
所以在他的方向上出现了神州方面水下部队的痕迹后,他命令部队严守防线,决定等待更适合时机。
而在爪哇和吕松战役开始时,他则是精明地判断,这些战役到底是以谁为主,会不会是引自己上钩。
殊不知,卫铿部署在大马集团前方的只是一只十五个连队的独立团。
眼下这个独立团轻易地拦住了这个庞大的舰队加入战场。
相对而言吕宋集团就太惨了,其有着干涉的积极性,但是其指挥官根本没有海战警惕性。
整个舰队不顾一切地朝着南方海域前进,并且一路上在大量声呐锁定的情况下,并没有完成护卫舰阵型。在航行出班达群岛后。就遭遇了澳洲北部起飞的海军,以及海基陆地导弹,以及水面、水下舰队的联合阻击。
这是离州方面将半数的陆地、海洋、空军力量全部交付于卫铿指挥下,卫铿选择要打得最狠的一支舰队。
上午8:34分。
在遭遇导弹预警的一分钟后,吕宋集团的海军将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枚枚水下鱼雷,在半透明的水下,划过了一条白色的空气痕迹,钻入了一个个舰船的底部。随后就是空中飞机介入雷达范围投掷滑翔炸弹,和海面掠海导弹从地平线上出现。
二十分钟内,打残了行军过程中的吕宋集团,让其成为海上燃烧的难民、铁筏。受伤的船员在大火碎片中跳上救生船,茫然看着海上全是受伤战舰的场面,不知下一步将如何行走。
经过此役后,复辟派们海军力量不可能增援四百公里外的爪哇部队。
而在接下来四十五分钟后,爪哇舰队被离州的重兵舰队堵住,孤立无援。
海上炮击中,爪哇舰队被离州舰队压着打。天空中大量无人机绞杀爪哇舰队无人机。爪哇无人机很快就被消耗殆尽,连带被消耗光的,就是仅有的四十四架反潜战机。
爪哇舰队戰斗意志崩溃,部分舰隊開始逃跑。
离州则派出了驱逐舰追,甚至在最后,一度达到了十五公里的近距离火炮交战范围,梦回火炮战列舰时代。离州驱逐舰高射速舰炮对着爪哇舰队,一发接着一发,直到把这些逃窜战舰打得升起来白旗。
而在水下,
海洋联合阵线为其勾住了一个横跨了五百公里的包围圈。在这个包围圈内,也就是深海水下,一枚枚超空泡鱼雷在水下阻击,突破包围圈要遭遇成百上千水下导弹阻击。
海洋公社这些堪比“礁石”的民兵团让爪哇舰队进退不得。爪哇数十艘战舰在围困中搁浅了,在打完了所有的反潜飛机后,则是只能求援。
而爪哇舰队集团的凄惨的求援,并没法得到周围友军的同情,反而是被友军谩骂“冲动、冒进”。
因为先前,吕松舰队试图加入战场的惨遭伏击,昇阳的掉头就走过程中,宣布自己被重创。
这种种不利的消息,在胆怯的南洋联军舰队军官们看来:离州北部海域已经变得极为危险,本就,不应该过去,这是战略错误。(打的菜,就得甩锅,这是东方官场文化,不可不尝。)
爪哇指挥官坚守到第三日凌晨后,看着海天远方亮起太白星,以及天空中放射下来的激光束。
在这宛如浩瀚星河九天垂落的攻击下,这位指挥官神色落寞吟唱:“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一个小时后小时后,朝阳从东边升起,一抹赤红从海平面上东升,脱离海面后变得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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