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大捷之后,第三镇的将士们,迅速乘海船南下,并在河南开封府,与提前南下的第四镇合兵一处,共同围剿年羹尧的陕甘绿营兵。
由于玉柱的刻意安排,新军之中,最高的平时编制,就是镇。
遇大战之时,再将几个镇临时编组为军,负责某个方面的战役指挥。
所谓的军,也就是2-3个镇临时编组在一起,并指定其中一名最有能力的镇统为军长。
战役目标达成之后,军的编制自然解散。
这么做的好处很大,主要是制度化的防范大军头的诞生。
实话说,新军的一个镇,别看只有一万多人,却有9000多条枪,几十门6-8磅炮,实力足够强横了。
“长官,为什么一直跟在叛军的后边吃土。”
“是啊,长官,叛军就在前边不远处,咱们追上去,一次冲锋,就可以灭了他们呀。”
“长官,只要允许我的协出击,我保证可以击垮叛军。”
平南军司令部里,军长何文达被几个心腹军官给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请战。
何文达是第三镇的镇统兼河南绿营提督,并且在刚刚结束的张北会战之中战功卓着,所以由他临时出任军长,甚是合适。
此次南下前,玉柱曾经面授机宜,何文达只可以悄悄的做,却不能说出口来。
“你们懂什么?把叛军逼进水网密布的湖北,然后才好聚而歼之嘛!”何文达能说啥呢,他只能耍官威了。
第九标的标统陈君,仗着是何文达的爱将,大言不惭的说:“长官,只要允许我标出击,一定替您把年羹尧擒来。”
“放肆。”何文达火了,拍桉而起,“你们像什么样子?连山长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反了你们了?都给老子滚出去。”
纯军事角度,何文达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不马上打垮年羹尧的陕甘绿营兵。
讲不清楚道理的时候,他只能抬出玉柱,借势压人了。
不过,以玉柱在军中的崇高威望,还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大家只得乖乖的滚了。
等部下们都走了,知道内情的第四镇镇统李润苦笑道:“山长非要驱虎吞狼,我们只能服从命令了。”
三天前,年羹尧带着八万绿营兵,和平南军在开封以西的中牟县,狠狠的打了一仗。
别看年羹尧的手下有八万人,却被打得大败,被迫转道向南了。
比较蹊跷的是,毫发未损的平南军,坐拥三万武装到牙齿的大军,竟然远远的缀在年羹尧的身后。
年羹尧在前,平南军在后,两军隔了大约一百多里地。
从中牟跟到新郑,又从许州跟到堰城,平南军一直缀在年羹尧的身后,只相距两天的路程。
也难怪部下们不理解,以新军的机动能力,第三镇和第四镇即使不如第一镇,至少也可以一天追击一百里地吧?
然而,何文达每天的工作,就是九个字:跟得紧、打呆仗和结硬寨。
晚上宿营之前,一定挖好壕沟,垒好胸墙,放出多路暗哨,以防备敌人可能的夜袭。
“亮工啊,玉柱的人,一直跟在身后,我们走,他们也走,我们停,他们也停。我们待一地超过了三天,他们就冲上来打一仗。唉,很明显啊,他们是想让我们帮着当恶人呐!”老四重重的一叹,忍无可忍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今日不同于往昔,老四不是皇帝,而是夺位失败后,投靠了年羹尧的丧家之犬。
年羹尧的脾气,一向刚愎自用,异常之骄横,听不得不合兵法的意见。
精通权谋的老四,连亲爹老皇帝都被算计死了,想想看,这是有多厉害?
但是,老四逃到了年羹尧的地盘上后,尽管被待若上宾,他却不敢随便乱说话。
老四心里有数,年羹尧没砍下他的脑袋,送去京城请功,已经对他很够意思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直不敢乱说乱动的老四,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年羹尧了。
年羹尧看了眼老四这个妹夫,唉,他还是太讲义气了啊。
换个心狠手毒的人,直接剁了老四的脑袋,向玉柱请降,不说高官厚禄吧,至少可以保全年家老小的性命了吧?
老四完全明白年羹尧瞥他一眼的深刻内涵,咳,你就装吧,此时不反,等玉柱坐稳了王位,控制住了全国的局面,就完全没机会了。
本质上,老四和年羹尧都是同类,不仅野心勃勃,而且能力超群。
无奈何,新军的武器装备,和无炮的绿营兵,出现了鸿沟似的代差,这种仗没法打啊!
年羹尧记得很清楚,中牟之战,两军刚刚摆开决战的阵势,新军的几十门火炮,就同时开火了。
唉,陕甘绿营兵,猝不即防之下,被炸得懵头转向,魂飞魄散,阵脚大乱。
年羹尧见势不妙,赶紧下令发起了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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